第214章 明白过来
她想了一夜都没想到谢砚辞昨晚为什么突然负气离开。
她已经认错了,为什么他反而更生气了。
心中郁结,江兮面带愁容。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从榻上起身靠在身后的迎枕上,“宋太后呢?皇上如何处置她的?”
翠薇如实禀报,“太后娘娘一早被送去护国寺了。”
江兮脸上不见惊讶,好像早就预料到会是这般结果。
宋太后只是“推”她掉入池中,她现在完好无损地躺在宫里,宋太后是有错可也仅仅只是一个小错。
罪不至死。
更何况,活着往往比死更可怕。
宋太后野心勃勃,现在只能在寺庙中吃斋念佛,这比杀了她还难以接受。
预料之中的事江兮没有过于纠结,“皇上下朝了吗?”
翠薇点头,努了努嘴,“早就下朝了。”
迎春也去告知皇上主子生病的消息,也没见皇上过来。
“那他知道本宫生病的事吗?”
“知道。”翠薇小声回答。
看来还在生气。
翠薇见江兮脸上挂上几分落寞,赶忙劝道:“许是皇上没抽出时间。”
江兮脸上没什么表情,翠薇知道她的宽慰没有起到任何作用,讪讪闭嘴。
又过了会,江兮才出声,“翠薇倒杯水过来。”
嗓子干涩的厉害。
“好。”
江兮喝了杯水感觉好多了。
晌午的时候江兮才开始退热,晚上人已经不烧了。
江兮一天没吃东西,退烧后才有了食欲。
此刻人正坐在榻上吃东西。
“娘娘,宋美人过来了。”门外传来通传声。
江兮皱眉,“让她进来吧。”
手中的碗递给翠薇。
宋玉婉进来直接来到江兮床边坐下,脸上带着薄汗,嘴角挂着担忧,“江姐姐,你身子好些没有啊,我刚才才知道你发烧了。”
“已经好了。”
宋玉婉脸上的担心不假,江兮态度也没有之前冷淡了。
宋玉婉拍拍胸脯,“那就好。”说完,一脸崇拜地盯着江兮,“江姐姐,你太厉害了。”
昨晚江兮落水的事后宫已经传开了。
别人都以为宋太后是为了给宋家报仇才行凶的,可宋玉婉知道这一切都是江兮设下的计谋。
逼死了宋想容,宋太后也被她逼走了。
果然,她当初没选错人。
江兮表情淡淡,“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宋玉婉知道江兮这是又要赶她走了,她急急出声,“有...有。”
“什么事?”她肚子还有些饿,现在想赶紧把人打发了,她好安心用膳。
“江姐姐你是不是和皇上吵架了?”宋玉婉停顿了会,小心翼翼问道。
江兮先是一愣,之后明白过来,昨晚谢砚辞气势汹汹的离开,肯定是瞒不过那些注意力一直守在谢砚辞身上的人们。
见江兮不说话,宋玉婉又开始自言自语,“我要是皇上我肯定也会生气,江姐姐就算你想要对付宋太后也不该拿自己的性命冒险啊,那莲花池足有两人深,万一出了意外怎么办。”
自从宋家倒了,宋玉婉也不必继续昔日的伪装了,性格也活络起来。
不过宋玉婉的话却让江兮愣在那。
她机械地转头看向宋玉婉,“你觉得皇上是因为我用自己的命冒险了?”
宋玉婉点头,“是啊,不然皇上明知道你是故意陷害宋太后的,为什么还配合你处罚宋太后,还跳下水救你。”
江兮似懂非懂地点头。
后来宋玉婉又说了很多,不过她已经听不进去,她脑中一直回旋着那几句话。
她一直以为谢砚辞是因为她擅作主张,一直没往这方面想过。
现在回想起来,昨晚谢砚辞好像的确是因为她误会了他生气的原因气走的。
宋玉婉走了江兮就从榻上起来,“翠薇找轿撵来,咱们去养心殿。”
“哦,好。”
本来启祥宫离养心殿很近,江兮很少坐轿辇,她刚退热,身上没什么力气。
苏乐山瞧见江兮过来,笑着迎上去,“娘娘来了,奴才这就进去通报。”
“嗯,苏公公辛苦了。”
谢砚辞正在御书房处理折子,他处理政务的时候不喜欢人打扰,瞧见苏乐山进来,沉着脸,“有什么事?”
这话落在苏乐山耳中却是,你最好有事。
他身子抖了一下,赶紧说事,“皇上昭妃娘娘来了。”
谢砚辞拿着毛笔的手悬在半空,过了良久开口,“她过来做什么?”
“昭妃娘娘还生着病就赶过来了,想来是重要的事。”
谢砚辞哼笑一声,“她现在还能有什么重要的事。”
说话的声音很轻,站在几步开外的苏乐山都没听见具体说了些什么。
谢砚辞也没说见还是不见,苏乐山壮着胆子继续询问,“那昭妃娘娘是见还是不见?”
谢砚辞放下手中的毛笔,“你说呢。”
“是,是。”苏乐山连应两声躬身退了出去。
“昭妃娘娘,皇上请您进去。”
江兮让翠薇在外面守着自己一个人进了书房。
谢砚辞瞧着脸色仍旧苍白的江兮,横眉一扫,问,“你怎么过来了?”
兴许是被他冷峻的表情吓到,江兮拿着帕子的手指颤动了下。
想要上前的脚悻悻收了回去。
眼尾洇上一层红,糯唧唧地喊了声,“皇上。”
嗓音还带着病后的低哑。
夏天衣裙单薄,很轻易可以看到她衣裙下削瘦的身子,脸上还带着病态的苍白,整个人看着可怜巴巴的,让人心疼。
谢砚辞心软了,可他面上不显,不耐烦地低声斥道:“要是没事就回去,别打扰朕处理政务。”
要是之前江兮绝对不会耽误谢砚辞处理政务,可现在谢砚辞手上连一支笔都没拿,俨然那些话是他故意说的。
她着急反驳,“有事,臣妾有事。”
谢砚辞端坐在案桌后,古井无波的眼眸盯着江兮看,“你有什么事?”
“皇上,臣妾知道错了!”
“你要是还是昨晚那般说辞你就回去吧!”
听他赶她走,她无措又焦灼,身子不自觉上前几步,“不是的,臣妾真的知道错了,不是……不是昨晚那些,臣妾是真的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