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欣慰的朴艮
次日，闻武将众人召集到宁烨的房间。
随即把自己的打算说了下，宁烨早已从王旭口中得知了他要离开的消息，所以也并没什么意外。
只是文泽泰看着一脸凶神恶煞的金不焕有些迟疑。
文柠虽也有些害怕，但出于对闻武的信任，还是欣然接受了这个熊瞎子一般的私人保镖。
更何况还有个漂亮小姐姐呢？
而闻武原本没有这些变故的话，是打算三日后启程。
结果昨天在王旭软磨硬泡下，并且以‘别害他被宁烨怪罪为由’生生的将日期改为十日后。
于是行程也在今日彻底敲定。
守虚教众人按照之前闻武说的那样分作两路。
只不过闻武这边会多王旭一人，以及一些侍卫护送。
他们会先与晋国文家兄弟二人一同出发，随后在快到并江的埔田镇分开。
文柠要去往西江城码头，乘船向东北回晋国。
闻武则是会先向南先去秀坊送苗冬，随后才会赶赴苍国延洲的碧潮观。
而宁烨要在这段时间处理一下并州事宜，随后还要尽快赶赴威州一趟。
接下来的日子里，闻武每天除了教师姐剑舞外，便是陪文柠运功，以及指挥陆檬跳绳儿和跑步。
跑步增加肺活量，还能协调四肢，跳绳儿更不用说了！
总之怎么基础怎么来！反正又不是要练个精钢芭比出来！
当然！除了这些，他还会缠着朴艮研究一下午的武学。
内容就是用新学的剑舞去挨揍……
以及研究玉梦剑·影杀……
值得一提的是，闻武觉得，他好像被老太监窦成盯上了。
因为这老太监，每天一早必保都会在自己房门外的不远处，等待自己。
而且还总是一脸姨母笑的看着自己，其实若是简单的笑…也就算了。
但架不住对方每次见到自己后，还会跟变戏法似的。
总能在手中递出很多小零嘴儿，什么饴糖啊，小鱼干儿啊，偶尔还会弄出点儿小玩具、珠花什么的……
最牛的还是…种类繁杂的小首饰。
没错！“小”首饰！那比例就好像是专为他定做的一般。
至于繁杂…是据后来崔玲儿介绍…才得知这些个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叫啥，各类簪子和钗就不说了。
什么璎珞啊、步摇啊、华胜啊、臂钏啊、花钿啊……反正老鼻子玩意了。
搞的闻武头大，不收还怕得罪人，毕竟电视剧里不都是这样么？
皇帝身边的太监都不好惹！得罪了的话，不一定哪天就会给你穿小鞋儿！
于是他只好一一收下。
同时，闻武也被对方弄的毛楞了，生怕老太监有一天突然开口认个干儿子或者干闺女啥的！
太特娘的可怕了……
最可怕的其实还是…这老太监会些武功不假，但并不高深才对，可却总能在闻武闲暇的时候，精准的找到他……
就比如说…两日后的现在。
闻武看着姨母笑的窦成…抖了抖。
随后便见老太监像哄小孩儿似的，挥了挥衣袖，随即手中便出现了一只金镶玉的小手镯。
那做工即便是闻武都有些喜欢了。
更是让他一眼就能看得出，绝对不是随便什么地方都有的。
水润剔透的白玉小镯上，用掐丝工艺环绕着一只金丝小狐，狐眼处还点睛般的嵌着一颗小小的蓝宝石……
狐耳与狐尾末端晕染着墨色……
更为精妙之处在于，狐耳的位置还钻了个孔洞，由内而外延伸出一根纯金的细链，链上掐着数朵细小的花朵，以及一只玉兰坠子。
就是不知为何，链坠末端却多出来一节。
不过这依旧不影响整体美感，反而为其增添了不少俏皮与灵动！
可这样式……巧合么？
闻武接过那手镯摸了摸，玉质很润……
不得不说，这玩意儿虽然自己用不上，但却不妨碍喜欢！
“谢谢公公……”
窦成见状笑眯眯的双手交错在身前。
“县主不必总是这般与老奴客气的！”
闻武抖了抖…来了来了，又是这一脸的姨母笑……
“公公呀…您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呢？”
窦成闻言依旧笑眯眯的，随即又挥了挥衣袖，递过一个小糖人儿。
“老奴就是看着县主，便能想起还未入宫前的妹妹！”
闻武……
完了，下一句不会是什么认个干闺女吧？
卧槽！得赶紧溜……
思及此，闻武急道。
“哎呀！公公呀！我得去找师叔了！去晚了容易挨训！”
说完便跑…
窦成在身后急道。
“诶~县主您的糖人儿还没拿呀！”
“哎呦~县主慢着些呦！别摔了……”
话落，见人已经跑远，这才隐晦的看了眼宁烨的窗口，随即笑了下。
“咱家累了，回去歇着吧~”
身后的小太监闻言，恭敬的上前将人扶回了房间。
炸毛的闻武一路火花带闪电，跑到了之前与胡勇虑激斗的地方。
在见到等待多时的朴艮后，拍了拍胸口。
“哎呀卧槽，吓死爹了！”
朴艮闻言蹙了蹙眉。
“小舞！”
闻武听后尴尬的笑了笑！
“知道了师叔！不说脏话了！”
说完将小手镯小心的放入怀中。
随后抽出木条，甩起剑舞继续挨揍。
这是以前的习惯，既然学会了秀坊的剑舞，如今朴师叔又刚好在身边，这种挨揍…啊不！对练的机会怎么能放过？
今日份对练，用的皆是经由玻璃房内《西河剑集》补全后的路数，之前因为缺失的缘故，所以没有相对的行功路线。
这也就导致了闻武只能使用外功招式，对待袭来的内劲更是直接用技巧卸力后，再用自身真气抵御。
怎么说呢，跟胡勇虑打的几次，闻武一旦使用剑舞招式，便都是运用了守势技巧以及步法上的闪避。
而今补全后，便可使用真气去催发剑舞招式了。
虽然使用真气后，可以大幅度提高剑招威力……
但却因为有些招式是需要双兵器才可以施展的，所以闻武还并不能运用出它的全部招式。
对此，闻武不挑，捡能用的用呗？
就好比他无法使用兵器，只能用木条代替剑来用一个道理。
管它呢！好用咱就用！技多不压身！
补全后，西河剑集的特点也被无限放大，不全的时候，本就是多以轻功步法闪避，再用偏向打击一些冷门穴位的剑招，力求限制对手行动力，从而获胜。
现今用出了真气后，更是让闻武使用的得心应手。
尤其是随舞步甩出的那些淡黑色的剑气…
连朴艮都感觉这门武功精妙至极！
因为舞步相对于常规身法而言，看起来并不快，也没什么太多规律可言。
所以也就导致了这些剑气，在舞步的遮掩下，多是随突变的剑招而出的，着实让人有些防不胜防。
闻武很庆幸《西河剑集》不像《霓裳舞》那般需要经常转悠，正转转再反转转的，就会很苦恼！
因为还是那个问题，不能打太久，因为…转的太久容易吐。
对此…闻武万分佩服这秀坊的创始人……
剑法灵动…舞姿优美……
不光看着赏心悦目，威力也同样不容小觑。
就是那《霓裳舞》转圈圈儿转的让人有些无语……
转久了狐都麻了，都快成小陀螺了。
而朴艮则表示，还是练的少。
转多了就习惯了。
闻武……o(╥﹏╥)o。
不过好在…闻武的真气容易伤人。
所以《霓裳舞》中的那些治疗类招式，他用不上。
而对于剩下那些偏向防守卸力的舞步来说，他本人若非必要，其实更喜欢进攻！
朴艮很喜欢揍闻武…咳咳，其实是很喜欢教导闻武才对。
因为在他看来，闻武的悟性真的很高！
这么复杂的舞步加剑招，据说只用了不到五天就熟练掌握了。
武痴的他就像是发掘到了宝贝般。
再加上闻武肯吃苦，又这么主动的找自己对练。
这就更让他欣喜异常了！
对此闻武也不清楚为何学东西会很快，剑法而言，还可以说是因为以往修习拆解剑招时，打下的底子好。
毕竟那些拆解后的剑招是所有剑法的基础！
可《錾龙枪诀》…学的也很快就没法解释了。
所以他就无法理解，面瘫师叔眼中的喜悦，究竟是因为什么而来的了。
半天的时间随二人不知疲惫的对练中，悄然而逝。
叔侄俩坐在草地上休息了片刻，随后闻武起身行至不远处。
便见他压低身形，随即朴艮的视野里便呈现出一片黑白，周围的微风以及偶尔飘过的细微尘埃，也在这时停滞了一瞬。
下一刻，闻武化作一道黑色流光，无声无息的便瞬间出现在五丈外……随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呼~师叔今天看清没？”
朴艮蹙眉摇头…没看清……
他很奇怪，因为小舞的玉梦剑自己是见过无数次的，也知道这套剑法其实与守虚剑诀很相似。
与其说很相似，倒不如说是…比守虚剑诀更完善的剑法！
昨天小舞第一次施展出这所谓的玉梦剑·影杀的时候，自己便被震撼到了。
因为…这么诡谲奇快的近身招式，自己从未见过，更是闻所未闻。
并且……当时的自己还习惯性的思考，该如何破解。
但却因为根本无法看清招式的路数…
若是自己面对这剑招的话，能不能抵挡都是未知的……
因为…这影杀在偷袭的情况下，真的很难，或者说几乎不可能被察觉……
想到这，朴艮欣慰的看了眼不远处毫无坐像可言的闻武。
中年的师叔再次笑了笑。
因为他看到了小舞的进步…这个一开始被自己视作妖邪，甚至起过杀念的孩子，如今却在这个年纪，就做到了许多一流高手都做不到的事情！
不管是适才诡谲的玉梦剑·影杀，还是那些隐隐透漏出的剑势。
如墨烟雨般，他也在很早的时候就发觉了，小舞在用真气施展剑法的时候，会隐隐的存在一种压制力。
这便是悟得剑势的开端，而小舞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这种端倪。
那么只要她不放弃剑道，便迟早会有一天可以彻底感悟！
欣慰过后的朴艮再次陷入沉思。
这次是因为影杀所带来的那些异象……
居然可以让一定范围内失去色彩的一片黑白，并且连周遭环境都如时间静止般，停滞一瞬……
还有施展时，后方上空那若隐若现看不太清的东西又是什么？以及那股一瞬间的抽离感又是怎么回事？
这一切，都着实让醉心武学的他也难以看透。
这并不像从掌教佩中悟得的那些守虚剑诀的招式。
或者说…这貌似已经脱离了所谓的招式。
例如救援小舞时的奔雷剑。
再例如当初透支用出的真武七截剑……
以及自己悟得的其他招式。
朴艮不得不承认，这世上许多厉害的武功在练至化境的时候，虽偶尔也会有些异象。
但改变的也只是真气或是内力的颜色，有的还会伴随着一些奇异情况，如水声、风声、火焰的炙热、坚冰的冷冽等。
再比如自己所有守虚剑诀的强力招式都会伴随着的雷鸣声。
可眼下这剑招…却是可以无声无息的改变环境…凝滞时间。
实在太诡异了……
闻武见师叔半晌未说话，便直接四仰八叉躺在了地上……随即有些出神的看着飘在一侧的木条。
“唉_(:3)∠)_，没事，以后每日对练结束，我都施展一次给您看！”
也不怪师叔，实在是影杀太快了。
而且一开始的时候，只能闪过大概二到三丈的距离，后续在那个梦里通过不断地练习，这才提升到了五丈。
若是按照这样来看，是不是也与使用者实力有关？
亦或是…熟练程度？
现在可以很自信的说，有效距离之内，只要给与自己六秒思绪时间，那么若是再遇到如胡勇虑这般的高手的话，必能重伤对方！
如果再提高些准度的话…那么这影杀必然可以一击致命……
自己也是贪心，想着玉梦剑既然与守虚剑诀极为相似，所以才想要试试师叔能不能学会。
虽然按照以前大师兄说的那样，对于从掌教佩内领悟出守虚剑诀的人而言，每个人所展现的都不同，且均是无法交给别人到还能断了自己这份贪念。
但自己这套玉梦剑并非是从掌教佩中悟得的啊！
若是能交给师叔的话，那便可以交给师门中的所有人！
希望可以吧…毕竟若是可以教会其他人，那么也相当于多了一个保命的手段。
瞬间闪出五丈呢……一般人谁能反应过来？
自己既然能做到六秒，一定会有人可以更快！
思及此，闻武叹了口气……
这影杀厉害是厉害，就是用过之后……身子有些遭不住。
若是忍一忍的话，其实还能再用出个一两次，只不过闻武感觉那样的话，有可能会伤到自己。
如今只是演示给师叔看而已，又不是生死搏杀…何必自伤呢？
或许等以后自己再厉害些的时候，便可以多次使用了吧？
世间本没有一蹴而就的事…慢慢来！
就这样，又过去了两日。
苗冬醒了，小姐姐醒的时候还在一脸迷茫的寻找着崔玲儿……
在见到对方无事后，这才安心的又躺了回去。
这举动…闻武二人表示十分困惑。
问了原因，对方又不说。
更是在得知了闻武二人要送她回秀坊的时候，有些慌乱的拒绝……。
这更让人难以理解了。
毕竟之前还总说让师姐去寻她呢？如今这又是这般抗拒？
这小姐姐的前后差距有些过大。
又休养了几日后，苗冬便可以下床活动了。
也是在这个时候，她便开始经常指导崔玲儿剑舞了。
这也刚好遂了闻武的想法，因为他早就将完整的剑舞交给了师姐。
虽然崔玲儿熟练程度依旧不算太好。
但完整版本毕竟与当初苗冬赠与的残本有着很大区别。
于是…闻武便发现了对方的异常……
那就是尽管苗冬已经很克制了，但依旧还是没能完全掩盖住那逐渐加深的…异常激动的情绪？
闻武边在一旁假意自己也跟着练习，边在隐晦的观察着对方。
直到某天，崔玲儿陪同靳泽晟去为陆无双复诊的时候。
苗冬一脸歉然的将闻武堵在了屋子里。
“小舞妹妹，那天在树林里的事…是姐姐不好！”
“但也是因为你先要动手的嘛！”
“更何况，那天姐姐也没伤到你，最后还给了你那么多东西呢，对不对？”
闻武本是抱着胳膊，踮着脚…一副看你继续叭叭的样子，结果对方提到东西后，他便回忆起了那小肚兜…于是磨了磨后槽牙。
“哦，那我还真是谢谢你了！-_-||”
苗冬闻言上前拍了拍闻武的小脑袋，结果被闻武避开了。
“小姐姐，有什么想问的直接问吧！”
苗冬心知眼前的小姑娘鬼精着呢，随即思忖了下。
“你有没有发现…你师姐最近教你的剑舞不一样了？”
闻武暗笑，能一样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