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古人自来熟？
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大汉虽然看起来危险，但真发生点什么的话，闻武感觉可以弄死他！啊…不对不对，是制服他。这里不是丛林了。
别看块头大，还拎了把大斧子。真要是打起来，笨了吧唧的能碰到自己再说吧。至于常季？就那小身板，经不经得住闻武一下还不好说呢。
而大汉身上所散发的气息，是闻武不久后才知道的“杀气”，而这大汉身上的杀气已经凝聚成了散不掉的“煞气”了。
趋于动物本能而感受到却形容不好的闻武就这么即将吃了认知匮乏的亏。
而狐爸这种常年在丛林里游荡的成熟狐，可不是闻武这种被动反击的年轻狐所能比拟的，它深刻的明白眼前二人非常危险，尤其是哪个白色猴子，看自家崽的眼神太过危险，就像是狐妈看胡椒时的样子，但是察觉闻武并没打算走。
既然没法第一时间走开，那么只能将狐妈拽到闻武边上后，就这么直直的用身体挡着闻武和狐妈，警惕的看着常季二人。试图在对方有不好的举动时，第一时间示警！拖延时间，让闻武和狐妈快逃跑。完全没想过自己的下场。
狐爸的举动被常季和丘无首完全忽视了，因为说轻松点，这在丘无首看来，就是只长得漂亮点的，表现出忠犬护主般的狗子一样的狐狸罢了，一只手都能捏死，然后完美的扒了它少见漂亮的皮。
而如果闻武知道了丘无首的想法后，肯定首先吐槽古代知识普及果然不够，狐就是狐，狸就是狸，哪里来的狐狸？杂交么？狐是犬科，狸是猫科好么？你个文盲。然后才会不屑的表示你动我爹试试？我让你试试就逝世！！
闲话暂且不提，这边的闻武回头后根本不知道因为自己的疏忽，身后的常季，从一脸的惊艳、痴迷最后又有些贪婪的模样！
常季在看到闻武精致的小脸后，就被那双冰蓝色异瞳深深的惊艳吸引住了。不同雪国人的蓝眼睛，闻武的瞳色更加纯粹透彻，平时放松下来的时候，金色的立瞳会变圆。
再加上才洗完脸，脸颊上还残有着晶莹的水珠，被阳光映的闪闪发光，这更加衬托出闻武这张明明是稚童脸却过分吸睛的特点了！
常季，江湖人和边关人士称他为“笑公子”或是“小公孙”，年纪轻轻又长相俊逸，明面上以作为善谋的西夏军师，常常让齐国边军以及雪国边军损失惨重而闻名。
因为很少露面，所以几乎没多少人知道他是血衣教的智囊帐人。
而就是这么个本该被少女追捧的，小说里典型的佳公子，背地里确是个十足的变态，不为别的，只因此人喜好虐杀稚童以及女人的取乐方式，太过令人作呕不耻。
像闻武这样罕见的猎物，让常季足智多谋的脑袋就这么忽视了身在他国的处境与大总管不咸不淡的嘱咐了。
你以为他这是降智了？错，他在看到闻武后，大脑就像过筛子般权衡着利弊与如何将闻武据为己有了。
常季的内心想法很简单：“这里是临山镇子，没兵，顶多有几个衙役，这小姑娘又不是本地人，等会试着和她搭个伴进镇子，看穿着一定没见过好东西，到时候利诱一下，还不妥妥的跟着自己回漠北？”这么精致的猎物！他常季势在必得！
而他想将闻武据为己有却并不是为了直接虐杀闻武，而是想收藏起来，养大了去取悦圣子。
因为对于女人而言，他更喜欢作为一个旁观者去欣赏她们被迫在他人下面承欢的样子。最后再一点一点的折磨死对方！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被迫纵欲过后的女人，更有独特的韵味，而那时候她们的鲜血流淌的才更加绚丽！”
于是用扇子掩着面，给了丘无首一个“你懂的”眼神后。这才尽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急切，缓步走到了对于闻武脚下的狐狸而言，相对安全的距离停了下来。
缓缓的合扇回忆着中原书生的说辞，斟酌道：“那在下就唐突了，我的这位哥哥就是看着凶一些，其实是个好人。”边说边绕到下游的一边拿出一方干净的帕子，放在水中涮了涮，眼睛的余光看着闻武，状似彬彬有礼的又说道：“兄长，快来这边，水凉的很，走轻些，莫要吓到了这个小姑娘。”
丘无首没回话，只是默默的走了过去，看了眼那边的闻武，心里想着，这小女娃确实怪俊的，可惜了。
又想着这本就是野外，虽距离镇子不远，但丢个娃的话，那些戴帽子的小官儿大概也会得过且过，不会追究。
毕竟不是大城。只希望这小白脸快些速战速决！别惹出事端就好。所以也就没做反对的举动。脱了鞋，也不管秋末的水有多冰，就这么躺在了溪水中。
闻武也并未理会那二人，看胡椒在手里喝饱了，又捋那几根长长的胡须，又是舔舔爪子抹脸的，越看越稀罕，被小东西萌的甚至嘴角差点流出眼泪。
看差不多了，这才略感麻烦的遮住眼睛，起身准备继续赶路的时候，常季的声音再次响起“小姑娘等一下！”。
闻武回头盲目内呈现出黑白色调的轮廓，看着常季已经起身，更近了一步后，彬彬有礼的拱手道：“在下观姑娘用布遮住眼睛，可是姑娘双目有疾？不可视物？”
说完见闻武没回应，又歉然道：“请恕在下无礼。在下只是看小姑娘一个人，怕是双目又多有不便，而我与兄长也要去镇子，想着能否同行？”
水里闻声起身的丘无首皱了皱眉，看了眼常季，没说什么，甩了甩脸上的水，穿好鞋站到了常季身后。
闻武内心吐槽，这古人咋这么自来熟？不过也好，身边有这两个人后，起码看起来这队伍正常些。
于是点了点头“没事，是有些看不真切。一起走吧”
常季并未坐回丘无首重新背起来的竹椅，而是要跟着闻武走，这时丘无首的大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常季回首看着大汉，给了个跟上的眼神。
二人多年的共事，似的不太习惯动脑的丘无首明白了进镇子再说的意思，有时候跟在了后面。
看闻武一直默默赶路，常季看着闻武手中把玩的“肥粟鼠”，于是故意搭话道：“在下观姑娘甚是喜欢这小兽？可是粟鼠一类？看起来毛色特异，体型颇为圆润，相必少不了姑娘平时悉心的照料吧？不知可否让在下拿在手里赏玩一下？”
说完又状似自己有些唐突的道：“哦，姑娘别误会，在下也喜欢养些飞禽走兽，对家中的云豹也甚是悉心，还未见过如此别致的粟鼠，这才起了赏玩的心思，并非要夺人所好！”
闻武点了点头道：“小东西叫粟鼠？毛色是和它同族有些不同，也不算悉心照料，就是同吃同住罢了，至于借你玩一下还是算了，它怕生的很，容易咬伤你的手，那就不好了”
常季本就是没话找话，也就没再多说他言。
气氛稍显尴尬的时候，视线内已经可以远远的看到镇子了，这时常季又道：“姑娘，前面就是镇子了，据说镇上的酱焖豚肉甚是可口，取自山间幼豚，辅以当地的酱料烹制而成，火候恰到好处，肥而不腻，我也是游历中听闻到此美味珍馐，这才来到此处”
“不知姑娘可否赏脸，让在下做东，与姑娘一同品尝一番？也算是相遇即是缘，报姑娘不嫌在下多有叨扰之情了。”
闻武除了听完真的也想吃以外，剩下的全是对这人满嘴文绉绉的吐槽了。一句小兄弟，同行一路也是缘，哥请你吃顿好的不就得了？整这墨迹，这一路的确叨扰了！姑娘长姑娘短的，净说点没屁搁楞嗓子的话。
常季显然也看到了闻武咽了咽口水的样子，于是又加把劲：“这天色也不早了，姑娘也要寻些吃食的，所以还是希望姑娘莫要拒绝。”
而闻武显然并没听到后面的话，满脑子都在想香咸可口的熟肉了，那可不是生肉和时不时需要去舔盐石补充盐分可比拟的美味啊。这都多久没吃过“饭”了。
于是点了点头“行，那蟹蟹里了”不是闻武不好好说话，而是开口之前馋的不小心咬到了舌头，实在没办法，太久没吃过饭了，听他说的，闻武馋的都快比胡椒都没出息了。
常季暗喜，于是殷勤的在前面引路的同时，又打听镇上最好的食肆或者酒楼客栈。
等来到一家名为山城客栈的二层酒楼的后，常季掏出一锭银子，礼貌的放在了掌柜面前，用闻武能听到的声音对掌柜说道：“先开三间上房，再安排一间雅间，你们店里最好吃的上一份，记得镇子的特色酱焖豚肉也要！尽快安排，我们赶路才到，稍事休息就要吃上”
掌柜看常季穿着以及出手阔绰，急忙收起银子，对着小二开始安排。
常季看安排好了，回到闻武身边“姑娘，我也为你开了间房，咱们先回房休息一下，稍后饭菜好了，小二会叫咱们。”
见闻武没动也没说话。
常季又道：“姑娘放宽心，我开的是三间上房，姑娘并非与我二人同房，再则，天色渐晚，姑娘一个人赶路也不安全，在下向着姑娘总要休息的，所以才自作主张的为姑娘也开了房间！还请见谅。”
闻武没说话是因为通过轮廓在观察常季，听着他的心跳。心说古代有钱人都这么自来熟的？上房？有么有天字一号房？哈哈
看对方心跳并未有异常，这才点了点头道谢，跟着一起去了后院，这酒楼布置虽不算华丽，但胜在整洁，前面二层楼是餐饮，一楼是现代的散桌，二楼是雅间。
而经过了小二的引路，闻武被带进了后院，后院应该就是住宿区了，两侧又有很多小房间，而闻武所到的是尽头的一间和常季他俩邻近的大屋子。
常季在门外拱手后道了句姑娘稍事休息一下，就进屋了。
闻武推开门，里面除了墙壁，几乎所有物件而都是木质的，但味道并没有长时间不清理的腐败味道或者臭汗味，淡淡的熏香才是里面的主旋律，当然，闻武不知道这是什么香。
看着那张大床上的架子和幔帐，闻武陷入了沉思。
而后把包起来的酒葫芦和剑丢到罗汉榻上，将狐爸狐妈都弄上床，自己也扑了上去。
“啊！好软，像山君的肚皮！太舒服了！”
随后一只手撑起脑袋，看着在床上撒欢似的狐爸狐妈道：“怎么样？舒服吧？休息休息后，儿砸带你们去蹭饭！管饱了吃也不怕，看样子是个有钱的公子哥儿！”
听不懂人话的狐爸狐妈并没回应，而是继续在床上左蹦右跳，又停下来踩踩软被，闻武还从狐妈嘴下救出了差点身死的方枕“娘呀，咱是狐，不是二哈，别拆！不是咱的，坏了要赔钱！”狐妈只歪头看了看被抢走的方枕，就果断跑到一旁的罗汉榻上研究小几上的瓶瓶罐罐了。
随后摸着狐爸的额头说了句，别乱弄硬的东西，软的可以玩，但是别弄坏！就抱着胡椒在床上打了个滚儿。
“太爽了！！”
狐爸过去后，狐妈摆弄瓶瓶罐罐的声音果然没了，两只狐的注意力被一个类似痰盂的金属物体吸引了。围坐在那，不知在研究啥。
躺在属于人类创造的大床上，看着头顶的床架，闻武这才切实的找回了久违的作为“人”的真实感。
脑海中除了可惜师父的离世外，就被对家人无尽的思念所占据了，狐身时因为在野外，不是不想，而是脑子每天忙来忙去的，被生存和探路占用的太多。所以这冷不丁变回人身后，又躺在舒适的大床上，大脑就开始有空了。
虽然变成了女孩很不方便，比如本该站着的时候，却必须蹲下，再比如这头发，就跟和自己作对一样，扯断咬断后，第二天又长回来，不多不少，刚好到腰间，一出汗就黏黏糊糊的！真愁人。
最后闻武放弃了，全当是体味不同的“人生”了吧，况且自己一定要研究一下能不能回去的事，毕竟自己身上发生的这些，早就脱离了闻武的认知范畴了。说不定真的可以回去呢？万一回去了，自己又变回去了呢？
随后又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现在如何了，估计早就火化了吧，也不知道家人得伤心成什么样，哎。”
随即又想到了跟自己一同来的那个同伴，不知道变成了啥？别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物种就好，那样自己就更没办法找到了，也不知道这世界有多大。
胡椒见二狐围着个东西不知在干嘛后，就在闻武的搓揉中跑进了被子里，然后露个小脑袋看着闻武一会皱眉叹气，一会又舒服的哼唧，鼠鼠很不理解，但是鼠鼠问不出来！谁来解答一下！在被子里等，有点急！
等小二带着常季二人敲门的时候，闻武已经整理好了心态，准备蹭饭了。等出门后，才发觉狐妈没跟上来。身后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几人一狐一鼠齐刷刷的看了过去，就见狐妈顶着痰盂看不见路，东倒西歪的撞来撞去。
闻武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了笑：“见笑了见笑了”这才红着脸走回去将痰盂取下来，解救被困扰的狐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