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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制衡?平衡?

闻武本打算嘲讽一番,进了这口大钟看你还怎么出去!结果被“她”钻了空子,又将主要控制权抢了过去。

又见“她”拍打撞击这口大钟后,钟体只是微微轻颤了几下,并未倒下!索性放掉控制权,专心折腾“她”口中的神识!

虽然过程里他自己也会异常痛苦!而折腾的过程中,黑金小球像是也有些疲乏了一般,由高速旋转变回了缓慢旋转,缠绕着自己帮助自己的黑金丝线也越来越细,越来越少。

闻武想到了运功!既然黑金小球可以帮助自己对抗“她”,而小球是自己运功时出现的!现在这么虚弱,那自己何不尝试着运功,看看能否助它恢复!

意识中没有身体的控制权,也就没了行功的五心朝天,但闻武回忆着尝试了下,小腹内的真气却很听话的沿着他的思路运转起来。

而这次,闻武虽然因为感受不到身体,而并未有暖流感,但他却意外的察觉到了那股熟悉的清凉气息,仿佛不断的在滋养着自己的意识般,让偏头痛和透支般的精神力得到了极大的舒缓!

渐渐地,闻武在这种玄妙舒适的感觉中进入了一种像是睡着了,却又知道自己并没睡的忘我状态中。

那个“她”聒噪的声音也在脑海中也越来越小,到最后戛然而止。

不知过了多久,闻武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回到了那汪深潭的场景里,这里的一切都未变,石桌上的半块玉佩依旧安静的躺在那里。

他有些发虚的爬了起来,走到石桌旁,并未察觉到视线的变低,坐了下去。

“所以我到底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又或者睡着了在做梦?”闻武拿着半块玉佩,思索就不自觉的言语回荡在安静的空气中。

随后闻武一怔:“喂?啊?喔?鹅?有声音了?喂喂喂?有人么?”

周遭依旧很安静。

过了一会又突然站起身,转圈的看了自己一下,之前才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在梦里看到的明明是前世的身体!现在居然变成了女孩的身体。

而在他还在费解这一切变化的时候,耳边模模糊糊的却听到了若隐若现的呼吸声,很均匀,像是自己身边有人在睡觉一般!

但是这里除了自己,再无其他人了啊,又跑到梦境的边缘寻找了一番,依旧没人,而那呼吸声轻微的只能仔细一些的安静聆听,才会出现!

“喂~,有人么?谁在哪里?”

依旧毫无回应。

闻武走到了那潭池水旁,静静的看着水中的自己。

难道自己真的在做梦?可啥时候能醒?

是谁在这里…………?

外界,看起来也受了些伤的孟昶君在帮助师父将断骨绑扎好后,打算去打盆水为师父擦擦脸。

这位小小的孟师兄的事情要从闻武冲出去救崔师姐那会说起!

闻武冲出去后,孟昶君本打算真的翻墙跑的!自己在市井混迹流浪了这么久,经验告诉他应该跑!而自己也确实很害怕。

但心里总是忍不住记挂着那个护在自己身前的小女孩,于是摸了摸自己的腰间,那里面藏着的是以前从其他混混手里得到的,用来麻狗的药粉!而他摸向院墙的脚步也拐了个大弯。

想着时间仓促也很危险,但他必须也要做些什么!孟昶君先是悄悄的去崔师姐屋子里拿了不少绣花针。

又爬到院墙外,在一处竹林里将上了药的绣花针立着埋了起来,而后又将两根针用细竹枝绷得紧紧的,安放在了小竹林一侧的陡坡附近,做了个弹射机关,又简单的做了个标记。

弄完这一切就翻墙回了院子,寻着声响爬上了偏房!开启了小男孩的惯用嘲讽!

而他的嘲讽也确实吸引到了突厥领头人,成功的为小女孩引开了两人!

慌乱与害怕间,将跑来抓自己的两个突厥人引入了自己在院墙外的竹林里设置好的陷阱范围。

小竹林陷阱的一侧就是陡坡,他本意是麻掉那两个突厥人的双脚,再把他们引到陡坡那边标记点,自己再激活机关,只要自己趴下!飞射的绣花针一定可以命中他们的腿!!

到时候说不定他们站不稳就掉下去了!

他的想法和思路的确很对!但他忽略了那药是麻狗用的,虽然突厥人的确踩中了绣花针,也确实有些站不稳,但并不严重,而到达标记点后,激活机关射出的针却被突厥人的皮甲挡的没了作用。

于是自己陷入了险境,不过还好的是,他们最后还是因为腿脚不稳,摔下了陡坡。

那陡坡平时小心些走下去还好,如今这么滚下去,不死也得残了!

而孟昶君也因为周旋的过程中后背浅浅的挨了一下子,因为他身形小,躲的快,所以伤口很浅。

随后身体发抖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来不及多休息,就起身简单的补充了下竹林里地上的陷阱,又跑了回去,想要继续帮忙!

等他回到房顶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地的残肢断臂,以及受伤倒在那边的师父!还有正在杀人的小女孩!

强烈的视觉冲击以及空气中交杂的血腥气味,让年纪尚小的孟昶君哇的就吐了起来。

随后见那女孩追着突厥人去了外院,自己才忍着恶心,去看师父怎么样了。

时间回到当下,孟昶君打了水返回的时候,突然被钟亭方向的白光吸引,靠近些发现是大量的月白色丝线聚在一起发出的光,又见它们像是有意识的缓缓顺着那口大钟下面的缝隙钻了进去!

打算回去告诉师父这情况,却发现师父已经站在了自己身后不远处。

“昶君回来些!”

又见师父思忖了下:“里面是你小师妹!这事不要与外人提及!谨记!”

闻声后,孟昶君点了点头,而后有些担心的看着那口钟,慢慢的退到了师父身旁。

盯着大钟沉思的靳泽晟半晌后,才将二徒弟打发走,内院今晚是不能住了。

“你今晚去后院药房睡吧,记得在后院等到你墨师兄后,把你崔师姐也带去药房休息,别让她来内院!”

说完又往钟亭靠近了些,找了块没血迹的位置席地而坐。

再说闻武,本是在梦境空间里的他,莫名其妙的就被一股力量拽到了玻璃房间里,过程似睡非睡的让他分不清哪个才是真实的。

此刻的他盘腿坐在地上!对面是两面镜子,一面镜子里映着一大团几乎占了三分之一镜子大小的红团。依旧给人一种阴冷邪恶的感觉!

另一面镜子前是跑出来的一团脑袋大小的粉红色气团,粉红气团看样子很想贴过来,但是却又被闻武的气场弄得不敢过来。

而在闻武和镜子之间,悬停着那枚黑金小球!小球缓慢的旋转着,同时带动着闻武周身悬浮的或黑金色或金色,以及月白色的几缕气流也在缓慢的绕着闻武旋转。

场面安静的落针可闻!

闻武在被丢进玻璃房子后,察觉到了黑金小球不再虚弱,也感受到了自己的那些偏头痛和精力匮乏都消失了。

这也让他很确定,运功的确可以给小球带来类似充能充电的效果,而小球确实可以帮助自己压制住“她”,嗯,大概是“压制”,毕竟那红团现在很安静,而自己的不良状况也有所好转。

那么换个角度来说,大红想出来,总是影响我,而我学会运功后得到了小球,小球可以帮我“压制”大红,所以到底是彻底的制衡关系呢?还是微妙的平衡关系?

只是……这团粉红色的又想闹哪样?在自己进来后,它就一直惦记着靠近自己,莫名其妙的还能感觉到它有一种依赖一样的情绪,却又胆怯的悬在那没能真的来自己这边,它又在这里扮演着什么角色?

突然一愣,这莫名其妙的感觉是什么鬼?闻武觉得再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的话,那自己就像个多重人格障碍患者一样了,这比精神分裂还邪乎人。

随后又思索着,“她”已经两次说“她”就是自己了。那么按照这个思路以及形体而言,这团有着意识的粉红色气团也是自己?可为什么它不能开口说话?或者用其他方式与自己交流?

既然都是自己,为什么会分出来?而且一个那么暴虐邪恶,另一个却……胆小懦弱?闻武猛嘬了嘬不存在的牙花子!老武费解,老武很想知道!因为他想抓住可能会帮到自己去对抗红团的一切事物。

上次半山腰的一切问题还未弄明白呢,眼下新的问题又出现了,自己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不大的玻璃房内,完全不给闻武半点回应,只有安静无言的邪恶红团、跃跃欲试想要贴近闻武的粉团、以及一脑门子问号后,又开始运功的闻武…诡异又和谐。

登仙山脉中心山谷内,矫健的兔子在雪地里穿行着,随后停在了一处小雪包上,将整个头部插进雪里,扭着可爱的小尾巴开始挖掘着什么,再探头出来时,嘴里已经叼着一棵未知植物的根茎美美的咀嚼着。

而这时!突然窜出了一只猞猁!凶猛的将兔子扑杀!而后叼在嘴里,待到猎物没了生气后,这才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将其放下,准备享用这肥美的午餐!

这无关善恶,只为了生存。

而就在猞猁要进食的时候,地面突然发生了强烈的震动,吓的它瞬时叼起食物就向着远处逃去!

震动还在继续,就见山谷中心最外围的那座倒锥型山体随着强烈的震动,缓慢的立了起来,最后稳了稳,如锥子般的扎在了地面上,给人一种悬空而立的感觉!

随之,震动消失,一切归于平静,突兀而立的锥形山体,仿佛本该如此般,自然的融入了周遭环境,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而随着震动的消失,山谷中心正上方的天空,忽然飘下了一缕晦暗不明的气体,在缓慢的绕着才立起来的山体飘荡了一圈后,又快速的射向了远方…………

闻武是被疼醒的,运功过程中,在自己精神力彻底充盈的时候,剧痛就来了。

睁开眼,呆愣了一下,才想起自己在钻进了钟里,想起身的时候,被身上多处传来的疼痛阻停了动作。

“嘶,卧槽,咋这么疼?”话落借着钟底边缘透进来的光,看清了自己的身体上的弩箭,以及衣物上多处刀伤痕迹,火辣辣的剧痛,瞬时让闻武疼的直抽抽。

“我尼玛,这这这咋整?”

而这时,外面响起了好像是崔师姐的声音:“师叔!师叔!师妹她醒了!”

过了一会,外面响起了很多脚步声,同时也听到了靳泽晟师叔的声音。

“你醒了?”

“嗯…嘶,师叔。”

过了一瞬,二人又同时开口:“你(您)怎么样了?”

闻武和靳泽晟同时一愣。

“我无碍,大家都很好!你莫要担心!你现在怎么样了?饿不饿?”

闻武听后,觉着这老道士态度出奇的好,于是疼的龇牙咧嘴的回道:“我大概…嘶……好像有点不好,太疼了。”

“那你等一下,你大师兄已经去外院叫人了!别急!”

随后闻武看到了钟沿处伸过来一只小手,手里是他的崔师姐牌小花儿遮眼布,以及一块肉干……。

忍着疼挪过去将东西拿过后,就听崔师姐怯生生的道:“师妹你在钟里三天四夜没吃东西了,先垫垫,过会出来了我给你拿大师兄做的粥喝!”

“好,谢谢师姐!”

闻武才醒的时候是阵阵剧痛,那会根本来不及饿,现在经崔师姐一说,才发觉自己是真的好饿,饿的胃疼。

胡乱的就把肉干含进嘴里了,却发觉没力气嚼,这才回过味来,感情是自己精力旺盛了,但是身体需要休养和治疗。

于是啪叽,躺在那一动不动了。

半晌过后,随着几个男人的号子声,大钟一点一点升起。

这时候崔师姐那独有的怯生生的声音再次响起:“胡椒,别急呀!快回来!危险!”

而后一团小东西就趴在了闻武的脖子上,肉嘟嘟的小身体还一抽一抽的!

“哎呦?小胡椒想我没?别哭别哭!乖!”

在勉强能进人的时候,一个年轻人和狐爸狐妈钻了进来,随后年轻人颤抖着摸了摸闻武的额头。

狐爸狐妈轻舔着闻武的脸颊,狐爸更是眼泪汪汪的!

闻武感受着三小只对自己的情谊,笑了笑又疼的直抽气。

这时,那年轻人开口道:“师妹莫怕,他们已经在抬了!再升一些,师兄就带你出去!”

进来的人是墨烟雨,看着眼下伤痕累累的小师妹,他鼻子很酸,也很心疼!这是师父他老人家留给他的小师妹呀!还这么小就伤成这样了!

四天前的那晚,墨烟雨寻回了师妹崔玲儿,就回到内院找到了坐在地上的靳泽晟,二人交谈到天明。

言语中,墨烟雨知道了自己师父的死讯,也知道了闻武的身份,更明白了发生的一切。

在伤心师父的故去后,清晨就被安排着下山通知道童家里人来领人了。

这些道童准确来说其实不是道童,只是山下的穷苦人家的孩子,家里大人想着沾沾仙气,就寄养在道观里,帮帮道长们打理日常的同时,还能给家里省不少粮。

其实云极观里的道士都明白这些村民心里的小心思,但想着这些心思中也有善意,索性也就留下了。

好些年过去了,“道童”们也换了一茬又一茬,无形中就变成了这里的一种习惯了,道观会接收幼童,但是人数有限制,待到孩子满十岁后,再由家里人带回去!

而那晚过后,六个孩子都被突厥人杀害了,靳泽晟想着总要对他们家里人交代一下才好。

也就交代墨烟雨下山,告知道童们的家人来领人,并且留下了一些银钱。

然后又找到了几家与道观关系比较近的人,上山来帮忙收拾一下,毕竟观里只有两个大人,还都有伤,靳泽晟胳膊被闻武拧断了,而墨烟雨是火毒内伤!

后来在村民的帮助下,才把内院外院收拾了一遍。

而村民们也没走,就这么住下了,因为靳泽晟让他们小住几日,说是还有事情需要帮忙。

靳泽晟这几天一直和几个小辈轮流盯着钟亭,白天是崔孟二人,入夜了就换自己和墨烟雨!

这也让靳泽晟觉得闻武并未睡或是昏迷之类的,因为白日的钟内会有微弱的呼吸声。一到了深夜,那些月白色的丝线就会出现。

有呼吸是好事,证明还活着。能运功也证明闻武并未出事。

可是无论怎么与闻武交流,都得不到回应!

靳泽晟就琢磨着,贸然抬钟,又怕影响闻武,所以只能继续让人等着。

几个小的都会在白日里顺着缝隙塞些吃的,但里面的闻武都没动,就又在第二天换新的!!

胡椒和狐爸狐妈在发觉没危险后,早就顺着气味在钟亭附近藏起来等着闻武了。

不是胡椒不进去找闻武,而是它被闻武养的太胖了,让本该流体的鼠子,每次都卡在钟沿的缝隙里。

这也是为何刚才它是从崔玲儿手上跑下来的原因。

因为小东西卡住了,崔玲儿刚好换吃的发现了它,又认识。于是之后的几天它都是跟着崔玲儿在一起的,也把狐爸狐妈带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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