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闻武是妖？
吴生站起身，将人按了回去道：“师弟，我们都知你的心情！但师姐的话不无道理。”
随后对着靳泽晟道：“听刚才讲，烟雨和小舞已经商量好年后就去趟登仙山脉么？”
“是的，但是被小舞的身子问题耽搁了！”靳泽晟解释道。
随后看了眼自己师姐，捏着胡子：“小舞的身子适才已经与大家说过了，具体还会有什么异常，我也说不好，只能一点点的去发掘。”
“所以我想左右被耽搁了行程，趁着大家都在，给这三个才入门的弟子办个入门典，记入名册！不知师姐意下如何？”
宋玉秋眼睛微红：“是啊，又是新的一代了，遥想当年，掌门师弟虽入门比我晚，却像我大哥般待我！如今他已不在，那便由我代他为几个小辈言证入道吧！”
随后靳泽晟摘下掌教佩递了过去：“师姐，掌教佩。”
“不必，待掌教师弟归来，事情结束后，我就回苍国了，师弟收好，以后就由你接任掌教之位吧。”宋秋雨将掌教佩推了回去。
靳泽晟摇了摇头：“师弟我何德何能？”随后想了想“我还是代为保管吧，将来交给烟雨，至于要我接任掌教，还是算了！”
不是靳泽晟不去考虑另外两人，而是他怕吴生的重名性子耽误事，而朴师弟又是个武痴。
这代人只有大师姐和掌教师兄有能力，可年轻时大师姐不知是何原因，突然就去了苍国看顾碧潮观了。
为今之计也只能是自己代为保管掌教佩，日后待烟雨成长起来，由墨烟雨接任掌教了。
“既然这样，我看这个月二十六办入门典就不错。”吴生听后低头算了算日子道。
“也好，入了门也算了了一桩事。”靳泽晟接话道。
偏殿内靳泽晟见没闻武什么事了，也就让他回去休息了。
闻武小心的提着幂蓠往门外缓步挪去，几位长辈留下继续商量别的事情，来到门口后，见到了墨烟雨带着崔孟二人在陪任鹏师兄说着话。
于是上前也想参与：“师兄，你们在聊什么？”
回话的是二师兄，闻武就听那阳光的声音带着歉意的道：“小师妹，二师兄因为之前被师父的离世弄得太过伤心，忽略了师妹，还请见谅。”
少年人显然在送信的这几个月的路上，心情已经好了很多。
“没事二师兄！我知道的，别往心里去。”闻武轻声回道。
随后看了看对方，又道：“等我好些了！抓些大家伙！给二师兄也补补身子！”
闻声墨烟雨身子不由自主的抖了抖，随后笑了笑：“到时候师兄陪你一起去！”
听完大师兄的话，闻武笑呵呵的自顾自的走到了不远不近的位置坐着听他们聊天，他是真的在后院憋坏了，可自己的状态又不好像以往那般偷溜。
于是也就没急着回去，想着一会师叔师伯他们商量完，看看能不能和师伯请教请教琴技。
屋内，靳泽晟看着吴生道：“事情就是这样，小舞这孩子的身体异常之处颇多。”
“掌教师兄也在信中提到，她最有可能就是师兄算到的异数，而我在教内杂谈类典籍中也只是找到了只字片语……”
宋玉秋见师弟有些迟疑，于是看了看沉思的吴生后，开口追问道：“可是有什么禁忌？或是对我教有劫数之说？我教除了掌门外就只有同代守教人才知本门使命！你即为本代守教人，师弟不妨直说。”
靳泽晟转头看着自己的大师姐：“这话我不知道该如何说的好，师姐，我且问你一句，你可相信这世上真的存在‘妖’？”
吴生抬头愣怔的看了看靳泽晟，又看了看大师姐：“你是说那孩子是妖？这怎么可能？”
“这世上之事，我们不可能全都知道，师父他们那代人也做不到！师弟不妨接着说下去！”宋玉秋并未理会吴生，而是看着靳泽晟继续问道。
靳泽晟叹了口气：“就像我方才与大家说的那样，她在行功时，曾出现过一只狐的影子！根据我的观察，种种迹象表明，小舞的确像是‘狐妖’！”
“而典籍中虽然有对妖类的少部分记载，但却都有所损毁，对走兽类的狐的描述中，还算完整的部分也只能看到后半段，所以我觉着记载中的情况与她现在的情况有些出入……”
随后靳泽晟斟酌再三又接着道：“前面的部分看不到了，被损毁过的痕迹太大，而后半段的记载是邪狐有灵，喜吸人精气神，善媚者惑乱众生，善力者屠戮千里，善智者，描述到这里就又是损毁的不知下文……”
迟疑了下：“最后末尾还能看到的就只有‘诛之’二字。”
“可我通过这么久的观察，小舞虽然有杀戮，但却是为了保护我等，那次如果不是她，你们也就见不到我们了。”
“而当下她的异常，就是可以偶尔释放出一种粉色气体，据我观察推测，吸入后能无限放大我们的欲望！”
“而她无论是杀戮或是现在的这样，自身都会非常努力的克制，根本不像是那为恶之人或者‘妖’。”
说完，靳泽晟苦笑了下：“也不怕你们笑话，她才来的时候，我还因掌教师兄的死，迁怒过她，可小舞并未怪过我。”
“所以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看管，为恶，杀！”朴艮突然开口道。
宋玉秋听后沉思了半晌：“世间的万事万物皆有阴阳之法！本就不是非黑即白！我刚才观她行为举止也不像是个坏的！”
随后想了下：“既然典籍中的描述只有为恶的一面，那么为善的呢？咱们人是如此！更何况是动物或者妖？我想相信她！我也更信掌教师弟！”
吴生点了点头：“这段时间我与她虽然并未过多接触，但观其言行，这分明就是个善良的小姑娘！与师兄说的那典籍里的描述根本毫不相关！”
想了想又道：“当然，要抛开她拆解肉时的样子。”
“我相信自己的眼睛和心，我也相信掌教师兄！所以才并未在信中与大家提及这些，就是想着见了面再做打算。”靳泽晟表态道。
宋玉秋迟疑了下，轻轻的拍了拍靳泽晟的肩膀：“看得出来，师弟的性子变了不少，许是和小舞也有着莫大的关系。”
“是啊，小混账整日胡乱折腾，好多言语看似胡闹，却也有一番深意道理可寻。”靳泽晟笑了笑。
吴生插话道：“眼下既已决定正式入门，那不如我们在这段时间里再多观察一番，虽然这话说着有些不近人情，但传说都已经出现在了我们面前了，有些事咱们不得不防才对！”
随后又半开玩笑的说：“总不好让咱们守虚教将来出现一个比那些个魔头还要厉害的妖魔吧？”
“也只有这样了，朴师弟，你万万不可乱来！”宋玉秋对着朴艮道。
朴艮抱剑蹙着眉：“行，你们说，我做！”
“对了师弟，听吴师弟说，小舞那孩子音律造诣颇深？不如这几天我先与她多接触接触？”
靳泽晟闻言道：“接触可以，但师姐要记得，一旦发现粉气，必须快速拉开距离，那气体厉害的很，真气都挡不住分毫！”
“好！”随后宋玉秋又看了看靳泽晟。
“师弟这些年可还好？”
靳泽晟不明深意，笑呵呵的开口道：“还是老样子，除了一开始让那小混账折腾的有些不适应外，现在倒也习惯了！”
闻言，宋玉秋笑了笑。
“烟雨！进来！”靳泽晟看真正的正事说完，就叫着墨烟雨。
“师叔有何吩咐？”
“你师弟可还好？”靳泽晟询问着。
墨烟雨笑了笑：“看样子是好多了，这会儿在院子里和小舞他们有说有笑的！”
“那小混账没回后院？”靳泽晟笑着问道。
“师叔，您也知道，小舞师妹她在后院有多憋闷，好不容易出来一次，以她的性子，可不就是不想现在回去？”墨烟雨也是笑了笑。
“我与你师伯师叔们商量过了，若我想的不错的话，小舞现在的情况，大概会持续到五六月份才能好！到那时，你与你朴师叔带上小舞去一趟登仙山脉。”
墨烟雨一默：“师叔怎么断定小舞过了五六月就会好？”
“去去去，少打听，老夫能掐会算行不行？”靳泽晟佯装生气道。
“那既然如此，师叔，大典结束后，烟雨要下山一趟，我在禄国寻药草的时候不是被埋伏了么？后来幸得一稚童相救。”
“您也知我身无长物，没什么能报答他的，又见他本性善良孤苦无依，就想着带回来，可那时候又怕被追杀连累了他，就将他留下了。”
“眼下师伯师叔既然到了，师弟也回来了，我就想着尽快乘船将那孩子接回来，到时候让他拜您为师，行船要比陆路快上许多，也不会耽搁去接回师父的日程！”
靳泽晟听后揉了揉太阳穴：“怎么你们一个两个的都惦记给我塞徒弟？我有两个了！不需要了，带回来给你师伯和师叔看看吧！”
吴生听完直接道：“不用给我看了，我不会带娃！教徒弟也不行！给师姐和师弟看看吧！”
宋玉秋看了看朴艮后，发觉好像只有自己合适，于是点了点头：“到时带回来，我先瞧瞧再说收与不收吧，即便无缘师徒，收留下来做个记名弟子也好！”
“既然这样，那烟雨就先下去与师弟准备饭菜了！”
晚饭算是守虚教近些年来唯一一次团圆饭，当然，除了顾闲没办法参与外，两代人算是都到齐了。
闻武黏黏糊糊的装傻充愣着也没回后院，自觉的拿着崔师姐给他打的饭菜在众人不远处的小桌上用餐，俗称“真·小孩儿内桌！”。
虽然依旧会犯困，但也习惯了，时不时还会懒懒的插句话。
看着那边因活泼的二师兄带动了气氛而显得热闹的众人，闻武不自觉的笑了笑，觉着师父的守虚教就该如此，也本该如此！以后还要一直如此……
饭后闻武是在师姐与胡椒不舍的眼神中，幽怨的回了后院的，想师姐，想胡椒。
胡椒这小没良心的！都不说偷偷来看看自己，成天被崔师姐照顾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
没错，胡椒起飞了，鼠生巅峰一般的，续它的专属剑带与迷你竹剑后，崔玲儿又给它做了些小衣服！除了更肥了外，剑术也是被墨烟雨都夸赞过！
估计给它灌点酒，它都敢揍猫了！
相遇时的它弱唧唧的真胆小如鼠，而现如今，啧啧啧，没眼看了已经！
夜里行完功睡着的闻武，罕见的又做梦了，而且梦见的居然是顾闲，老道士悠哉的喝着小酒儿，笑呵呵的看着他，闻武还挺想这老头的。
虽然他更想念自己的父母和小妹，但奈何本来自己就少梦，来这边后却一直没梦见过他们。
梦里老头只是笑呵呵的看着他，却怎么都不说话。
随后又梦见了一个长相有些熟悉的，很漂亮的女人和一个带着面具也很熟悉的男人，站在了一座被群山环绕着的，像是用浮岛呈螺旋阶梯的形式，组成的很高很高的高台上，模模糊糊的还看到高台下的地面上，好像有好多的人在看着那对男女！
随后莫名其妙的又梦到了无数的血手拖拽着自己陷入深渊！梦里的自己就这么向下坠落着。
真实的拖拽感以及最后的下坠感，让他恍惚的分不清梦与现实。
直到闻武惊醒后，才发觉自己又来到了梦境，这里除了偶尔仔细听才能听到的呼吸声外，依旧还是老样子。
看着熟悉的地方，他心有余悸的嘀咕了句：“梦中梦么？啧~”
随后就懒懒的躺在池边泡着脚又睡了过去。
随后的几天里，闻武每天总算是都有人陪了。
先是醒来后，朴艮师叔替代了墨师兄，来后院近距离的陪他练剑！虽然他始终懒懒的，但还是因为这陌生而且一直板着脸的师叔，尽力不那么软绵绵的。
这个师叔话很少，只会在闻武有不足的时候才会开口简短的出言指点，其他时间都只是静静的看着闻武舞剑。
午饭由原来崔师姐放在门口，闻武自取，变成了那个吴生师叔亲自送进房内，吃饭的时候还会有说有笑的跟闻武讲一些晋国趣闻。
午后就更爽了，那个宋师伯虽然年纪大了，但瞧着年轻时应该很漂亮，人也很温柔，最主要是她会的太多了！不光会抚琴，琵琶和箫也是顶顶的好！
为了报答这位温柔师伯的授课与陪伴，闻武还将不少这世界没有的曲目抄录给她，最后更是将“笑傲江湖”也教给了师叔，并且一同演奏了琴萧和弦版。
而宋玉秋师伯也给他默写了不少这个世界的曲目，看得出来这位宋师伯是真的很爱音乐！这要放现代，说不好也是个音乐家！
就是一到了晚上运功的时候就会有些尴尬，自从搬回了后院，靳泽晟基本就没再帮他运功时守关了，这也就导致了懒懒的他，总会动作不标准。
毕竟对于现在的闻武来说，运功就像吃饭睡觉般自如了，他现在凭着“感觉”就知道有没有行错功！更何况那枚“小球儿”的日渐凝实更是自己没错的最好证明！
而现在四个长辈都盯着他运功，可想而知有多别扭了。
但是后来见四位长辈都只是看着自己，并未言语，也没纠正他，于是也就慢慢适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