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真的求放过
山下酒坊，暗三这几日颇为遗憾，因为自打那日过后，小舞姑娘便消失不见了，这让他察觉到了院内守卫疏忽的同时，也坚定的认为是小姑娘的确害羞了，所以才悄悄的跑掉。
宁烨经过了几日的特殊调养，身体已经恢复，甚至流了鼻血。
这会儿堵着鼻孔，看着餐桌上的那些奇怪的食物，以及这几天明显不太对劲儿暗三，陷入了沉思。
心道这是怎么了？自己的口味一向清淡，暗三这货不会不了解啊，要说是为了偶尔给自己改善一下也好理解。
可这都四日过去了，依旧吃着各种羹或者弄汤，还有这明显味道不对的被暗三称之为蹄筋的东西，都连续第四天了！！
随即取下鼻中的绢布，结果鼻血再次流下，宁烨不得已的吸了下，再次堵住。
暗三见状用小碗为其盛了一碗降火汤递了过去：“殿下，许是最近火气大，喝些玉莲汤降降火！”
“呼~今日午膳缓缓吧，清淡一些！”宁烨长舒了口气道。
暗三点头称是，心中暗道，不亏是年轻人，两天便补回来了，算上今日便又巩固了两日，不枉自己安排了数日的进补膳食，殿下没亏了身子便好！
可转念又泛起了琢磨，按道理来说，这初尝人事后，也该明白了这个中滋味的美妙，更该过了初时那边羞涩了才对。
怎么殿下这几日不去山上寻人呢？甚至提都不提？眼瞅着补的都开始上火了，难道殿下不好意思？
这时宁烨的声音响起：“暗三？想什么呢？”
“哦，啊？殿下有何吩咐？”暗三回神道。
宁烨暗想，这暗三到底怎么了？奇奇怪怪的，居然会走神儿？
随即又重复着道：“我是问你，小沙那边怎么样了？”
“回殿下，一切顺利，再过两日便可配种结束。”暗三行礼道。
“此事你派人盯紧一些，事后记得给小沙多吃些肉！养养再放回去！”
随即思忖了下：“务必保证按小舞说的法子去做，那九只雌鸟能否顺利产蛋，关乎着咱们能不能培育出自己的海东青。”
暗三闻声便道：“好的殿下，此事我会亲自叮嘱！”
午后，暗三在暗六的房间内长吁短叹。
“三哥？怎么了？”暗六疑惑道。
暗三摇摇头：“就是感叹时间过得可真快，转眼殿下都有了枕边人了！”
“这是好事啊，说明咱们殿下长大了不是？你在这长吁短叹作甚？”暗六打磨着袖箭道。
“我就是有些发愁，你说殿下年纪轻轻，尝过了女人的滋味后，居然不去寻人？到底是还未真的开窍呢？还是不懂呢？”
暗六闻言不以为意：“许是咱们殿下不太在意这些男欢女爱的事情呗，殿下的为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见过殿下主动找过除了小舞姑娘外的哪家女子？”
暗三听后又是叹息了下：“殿下这性子，好是好，可就是苦了小舞姑娘了！我听那些窑姐儿们常说，女子若是遇见真心疼惜自己的男子，那便是及时修来的福气。”
“咱殿下对小舞姑娘确实没的说，可瞧着如今这关系变了，却还是一副不开窍的样子，我都跟着急！只盼着圣上见了我的汇报后，可以尽快下道旨意，也好给她个名分！”
闻言暗六抬头看着暗三笑道：“我说三哥，你急什么？再说了，我看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没娶妻生子呢？”
“你说我急什么？我且问你，于公小舞姑娘做的那些善事不该咱们殿下更加上心？于私小舞姑娘对咱们更是没的说！咱们不该为她多想想？”
“你我皆知，以她的身份，圣上必然不可能让其成为正妃！如今殿下已经开府，后宅那些个下人时间久了，又有多少不是捧高踩低的？”
“小舞姑娘若是今早入府，便就等于尽早的确定身份！若是殿下在府内的时候重视她一些，那些下人才会在殿下不在的时间里不敢怠慢！”
“更何况以后还会有正妃！起码得让小舞姑娘站稳脚跟，才不至于被肆意磋磨！”
暗三越说越觉得自己在理！
反观暗六却依旧不以为意：“三个我觉着吧，你还是想多了，就小舞姑娘的手段，只要她不愿意，这世上哪个能磋磨得了她？有这时间还不如想想你自己呢！”
闻言暗三一拍大腿：“我不打算娶妻生子了，万一我殉职了，留下个孤儿寡母的多不好？我本就是孤儿，最是理解其中的苦涩！”
“我就这么护着殿下一辈子，若是有幸一直能在殿下身边，我还要护着将来殿下与小舞姑娘的娃！”暗三一脸畅想的道。
暗六一笑，瞧着对方怕是都替殿下的娃起好名字了的架势，没再言语。
再说闻武，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内容有些不明所以的，又有些莫名其妙。
一开始他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漂浮在宇宙中，周遭什么都没有，一片寂静无声，随后又看到了有悖常识的星球诞生方式，怎么说呢？
按照前世科学的角度讲，一颗星球的诞生是有着相当复杂且漫长的过程的，但闻武梦中见到的却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就那么凭空搓…啊不，凭空孕育而出的。
他看着星球诞生，看着上面缓慢形成不同的板块与气候，又看着无数生命体的诞生、衍化与死亡，随后画面又像是被人点了快进般，让他能清晰的看到这些无数星球的诞生与衰败甚至毁灭。
同时又让他可以明显的察觉到除自己外的时间流速，目之所及之处，抛开自己想看的、要看的外，皆是一片五彩斑斓如隧道般的光影快速闪动着，弄的他有些想吐。
等逐渐适应后，这一切又开始让他恍若隔世般的认为自己怕是过了几个世纪？几万？几十万？甚至几百万年之久，他无法确定，因为给他的感觉就是太久太久了！
这个过程中，闻武见识到了比十个蓝星加起来都要大的巨人，人类在它们面前连蝼蚁都算不上。
那些巨人有的面相狰狞，有的一脸平静，有的可以掌控火焰、有的可以操纵雷霆，有的是被另外的巨人吞噬，也有的是被看起来像是人类的家伙击杀。
但活下来的巨人们，最后无一例外的都被一种晦暗不明的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所包裹后，消散在宇宙中。
闻武也见识到了在科幻电影里才存在过的那些由意识生命体所主宰的星域、或是由头足类生物所统治的海洋星球，亦或是由甲壳类生物侵占的废土世界。
又见识到了三眼人类的强大智慧与那些所谓的魔法，西方的蜥蜴恶龙肆意的破坏、独眼巨人的嗜血残暴、精灵优雅的面容举止。
甚至还见识到了那些修仙者肆意的踏空而行，御物穿梭在各个星域中，用道法勾勒出简约而强大的阵法与符箓，各种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帅气招式。
这些绚丽多彩的攻守间，便可地动山摇，震撼人心，举手投足更是可泯灭一方世界，令人神往。
也见识到了佛陀金身充斥着整片星域，照耀着无数黑暗，带给那些生命体无尽的祥和安宁。
更有真龙现世、彩凤飞舞，还有形态各异，或美丽与丑陋、或狰狞可怖，亦或是形体飘忽不定的各类异兽，充斥在各个空间。
而不管他看到了多少事物，细细回味之下，闻武便察觉到了总体的不同之处，那便是这其中有些是自然死亡或是受外界因素毁灭，有些则是被某种不知名的灰暗的东西所包裹住而湮灭。
那些自然死亡或是受外界因素毁灭的事物，闻武觉得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消亡，而那些湮灭的，闻武却认为是真正意义上的消失，就像以前梦里消失的那些星球般不会再出现。
这感觉就像是与生俱来的一样，让他非常笃定自己的这种想法，甚至可以说是迷之自信！
这沉长的梦，若是让他将其中所见、所闻、所感、所想全都讲一遍的话，闻武觉得他几辈子都讲不完。
漫长的过程中，让他增长了很多用得上和用不上的见识，同时也让他有一种局外人上帝视角的感觉，这也导致了他的意识越来越迷茫、越来越求知，到最后，面对这些生与死越来越麻木。
这些他都无法形容，因为太过复杂且包含了更多难以理解的哲学在里面。
他的迷茫并不局限于自己为何会在这里，以这样的姿态、视角去观察，去感受这些他认为并不真实的事物。
他的求知也并不局限于这些不真实的事物，究竟为了什么而存在，又是什么原因而湮灭，这些世界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
他的麻木同样也并不局限于时间长河的流逝，或是这些诞生与毁灭的交替往复，亦或是…他本身。
就在他的意识逐渐有些飘散的迹象时，一道包含了诸多情绪，并且让如今见识颇广的他都无法彻底理解的声音骤然在耳边响起。
那声音似声音，却又分辨不出到底是不是声音！
随即闻武清明了一瞬，暗自心惊的看着消散的意识再次聚拢，这才明白自己现在的状况也会消亡，那份迷之自信也在告诉自己，若是刚才真的飘散了，那自己便也就真的消失了。
随后他发现自己再次回到了原点，不同的是，周围不再是一片荒芜的宇宙。
而是目之所及之处有一位道袍老者以及分别穿着一青一黑的两个年轻男子，在盯着一团由一黑一白的气体缓慢汇聚而成的光团。
那老者还会时不时的从衣袖中，挥手间飘出一些五颜六色的小光团投入其中。
闻武想要靠近些，因为他觉得那老者看起来很眼熟，只是太远了，看不清。
而这时，那老者突然回头一脸严肃的望了过来，随后像是看见了自己一般，对着他和蔼的点点头，还说了句什么话？
对，很奇怪，隔得远，看不清面容，却让闻武很明白的看清了对方确实在看着自己说话，而且看其嘴型，像是在对他说“你看完了？是时候该回来了！”
后面还有一句什么，闻武却是记不住嘴型了，也就不知道内容了。
正当闻武疑惑这熟悉的老者为何对自己说这句话的时候，意识便陡然被抽离，再次睁眼，发现自己已经身处梦境空间内了。
闻武迷茫的眼神逐渐回笼，发现梦境空间的光线有些暗淡，而那呼吸声也没了，随后要起身时，突然被自己手中的鱼竿吸引，嗯？我什么时候在钓鱼的？
放下鱼竿后，再次来到那张石桌，此刻却是空无一物，随后闻武看到了原本不存在的一条看似通往外界的路，当即走了过去。
可在行至边缘时，还来不及细看远处的亭台楼阁，便突然被一道空气墙阻隔，随着空气墙上的波纹逐渐稳定后，竟是直接变成了一面镜墙，除了自己，就再也看不到外面的情景了。
闻武有些呆滞的对着镜墙摸了摸自己的脸，面容还是自己女孩子的面容，可瞳孔却是金色，随即又被小腹处的阴阳鱼胎记吸引。
emmm？所以自己的那条黑鱼胎记，现在变成了一黑一白两条鱼了？或者说此刻的胎记，才是自己原本该有的完整模样？？
闻武努力的整理这过往的记忆，梳理这一条条线索，最终得出了一个荒谬的结论，那就是自己大概是被一分为二了，另一半死了，所以回归本体了？
曾经的那个让他吐血的梦，难道是平行世界或是另一个空间真实存在的？
随后闻武甩了甩有些错愕的脑袋，转身时，却不小心摔了一跤，手指也意外的摔………裂开？
之所以说是裂开，是因为右手食指和中指确实裂开了数道金色的伤痕，虽然没流血，也不觉得疼，但随之而来的变化却让闻武再次发懵。
那裂口越来越大，最后导致两根手指直接断裂，随后化作了两片色彩丰富且闪着柔光的纸片？就那么缓慢的飘进了自己的身体中。
而那两根断指，也像是扎纸人一般，缓慢的长出纸质的手指，最终融合，变成了人的手指模样。
“卧槽？所以？我是个纸人？尼玛，要不要这么搞我！”闻武直接被这情景整炸毛了！
想要回头再对着镜子看看自己还有没有其他变化的时候，整个梦境空间突然就像被人砸碎的玻璃般，支离破碎，周遭的光线也随之忽明忽暗。
最后闻武清醒的陷入一片熟悉的黑暗之中，又不知过了多久后，直到听见了那个令他如今没蛋也疼的似睡眠般的呼吸声，视线才如睁开眼睛般逐渐恢复。
闻武又迷茫了，因为他再次回到了梦境空间之中，只是这次光线正常，也有了那呼吸声，他紧忙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后，又看了看肚脐处。
随后一脸懵的发现，又变成了一条黑鱼：“到底咋回事？都这么久了，老问题都未能解决完，新问题接踵而至，我脑容量不大的，求放过啊！”
空荡荡的梦境空间中，除了那道呼吸声，依旧无人应答……
外界，大红被一众人围在偏殿内，气氛有些压抑。
“说！你到底是谁？小舞她人呢？”靳泽晟双目通红的问道！
大红虽然一脸的邪恶笑容，但那有些局促的摆弄着衣角的小手却出卖了她此刻并不邪恶的心。
墨烟雨实在忍不住的甩开拉住自己的崔玲儿与阮昭，抽剑搭在了“闻武”的颈间。
“快说啊！你将我师妹怎么了！！”墨烟雨声音颤抖的大吼道。
大红见利剑抵住了自己，瞬间气息紊乱，有些狰狞的龇着牙看向了墨烟雨！
下一瞬浑身气势陡然拔升，无数血红气团从体内涌出，抬手便将闻武送给墨烟雨的新剑击飞，而后顺势便攻向墨烟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