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蝇营狗苟一丘之貉
陆山和陆大海互相搀扶而出,跪在了堂中。
可左等右等,还是缺了一人。
陈威问道:“那陆瑾怎么回事,还没有到镇衙吗?”
徐东闻言,摇了摇头:“还未曾,我已经差人去请了!”
“嗯!”陈威点点头,“既然这样,我父亲之事暂且放下,就先审他王大鱼贪墨之事!”
陈威说完,便看向陈涛:“阿爹当日交付秋税之时,可曾在账本上签了名?”
陈涛摇了摇头,“倘若我当然签了名,他也不用派人对我用刑,逼我就范了!”
“秋税账本既无里正签名,那么就证明这账本有所异议!“
”阿爹可曾在与村民征税之时留有账本?”陈威又问。
陈涛点点头:“我任里正以来,凡事都讲究清清楚楚,征税之事当然也不例外,账本就在家中!”
陈涛的话,让王大鱼脸色大变。
陈威:“好,我这就差人去取!”
陈威声音刚落下,堂外却响起了一道声音,“不必了,账本就在我这!”
只见一个和陈涛、陈威面容相似的男子,高举着册子走了进来。
来到堂中,与陈威等人行了一礼,“上河村民,拜见千骑大人,县令大人,镇长大人!“
”我手中此册,正是历年来上河村民缴税的账本,上面记录着每一户应有的田产、地产。应征税额多少,实缴多少。都一一记录在册,并有各户村民按印,造不得假!”
陈威接过看了一眼,随后就递给了田在山。
田在山也算得是狡诈,竟然真的一目一目的看,如此看下去,怕是天黑也看不完。
很明显这是怕得罪王大鱼,从而选择闭口不言。
陈威心中冷哼一声老狐狸。
“王大鱼,证据在此,贪墨之事你可认罪?”
王大鱼讥笑道:“谁知道这账本会不是伪造的?”
“伪造与否,让上河村民到此一一指证便可!”陈威一拍案板,喝道:“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王大鱼阴沉得可怕,他没有想到会有人为一个破村撑腰。
致使自己疏忽大意,漏掉了陈涛手上的账本。
就在他不知如何是好的同时。
衙外又响起了一道声音:“陈千骑好大的官威,这莱州府还不是你说了算!”
声音落下,只见数百府兵鱼贯而入,将整个不大的镇衙,围得水泄不通,然后与陈威的骑兵对峙起来。
府兵分开两侧,一老者从容而来。
望着走来的老,陈威站起身来与之对视在一起。
若有若无的交锋,使得田在山和程章惊惶不已。
王通的目光从陈威的身上移开,将它投在了田在山和程章两人身上。
一股压力随之而来,惊得他们冷汗直流,不停地在擦汗。
王通眯着眼睛,丝丝寒意在流露:“怎么?难道本府在尔等眼中,就如同草芥无法引起你的重视!”
田在山两人虽然知道对方是在指桑骂槐,但二人还是惊恐。
连忙跪地拜道:“下官田在山(程章),拜见大人!”
王通冷哼了一声,转头看向堂中被绑住双手的王大鱼。
只见他脸色阴沉,斥道:“王粮官征收秋税事务繁忙,是何人如此胆大包天!竟将他拘拿在此,如若征税出现了问题,谁人能负责得起!”
“来人啊!”
随着王通的叫喊,他带来的府兵当即应道:“在!”
王通:“给我松绑!”
“喏!”
“我看谁敢!”陈威跨步上前,腰间的长刀抽出半截,眼神凌冽地望着府兵。
府兵一时被陈威眼神所慑,竟不敢有任何动作。
王通见状,恼羞成怒,“陈威!你可是要造反?”
“呵呵!”陈威冷笑两声,“我看造反的是你!”
陈威指着王大鱼说道:“此人贪墨秋税,陷害命官,犯的可是死罪!”
王通却笑道:“陈千骑说王粮官贪墨,可有证据?”
陈威瞟了一眼田在山。
田在山见状,连忙爬起,将上河村的账本递给了王通。
看了一会,王通眉头紧蹙,随即又松了下来。
他对着王大鱼斥道:“看你干的糊涂事!”
王大鱼一脸懵,他要被放弃了?
还没等他出声,王通又紧着斥道:“征税征糊涂了?上河村征税已缴满,是也不是?”
王大鱼不明所以,但还是顺着王通的意点头。
王通又对田在山问道,“王大鱼交付上河村多少秋税?”
田在山为难,不知是实话实说,还是谎报。
这时,陈威的声音传了过来:“实话实说,若敢欺瞒后果你难以预料!”
田在山浑身一颤,老实说道:“415担!”
王通闻言,故作神色不解,朝王大鱼问道:“我记得往年上河村的秋税是518担吧,怎么会相差如此之多?是不是,还有一部分粮食没有运往清河县啊!”
这话,听得王大鱼眼前一亮。
当即说道:“大人英名!下官忙碌于征税,偶尔忽略。”
说完又与田在山道歉:“还请田县令忽怪,这几天我就将粮食清点,与赵家村的秋税一同送往清河县。
田在山眼角一抽,贪墨的事,就这么三言两言就揭过去了?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陈威一眼,果然见他双目爆怒。”
然而,那陈涛更是盛怒,大声骂了出来,“蝇营狗苟,一丘之貉!”
王通脸色不悦:“放肆!你是何许人也,也敢在这说三道四?来人啊,给我掌嘴!”
“哼!谁敢上前一步,必当血溅三尺!”陈威抽刀怒视,杀意沸腾。
与之同兵步的还有六十位骑兵,他们手执长枪临阵待戈。
只要陈威一声令下,必有陨落。
府兵见血甚少,战意萎靡,根本就不敢上前。
王通见状暗道废物,对道陈涛说道:“看在陈千骑的面子上,我不与你计较!”
可随后又对陈威说:“王粮官现已证明贪墨一事,纯属子虚乌有,现在该放人了吧!”
陈威自然听得出王通的意思,无非就是我饶了你的人,我的人你也得让他走。
陈威咬牙切齿,脸色阴沉不定。
王大鱼见状,扬起被绑着的双手,得意道:“麻烦陈千骑叫人松绑吧!”
可陈威哪里就愿这样放过他。
他阿爹的肋骨断了三根,脚甲被扒了五片。
此仇不报,枉为人子!
陈威:“就算贪墨无罪,陷害命官一罪,你跑不掉了!”
王大鱼不屑道:“芝麻大的村官也算是官吗?”
“大禹律,里正乃从九品,如何算不得!”陈威盯着他道。
“人证呢?”王大鱼指着陆山父子笑道,“就凭他们?你可知此人曾在我面前指证过陈涛与陆瑾勾结,夺人钱财、包庇陆瑾毁坏他人稻田二十余亩?”
王通听后,眼睛一亮,“既是如此,断不能放过这等恶徒!那陆瑾可曾捉来?”
王大鱼:“倒是未曾,不过陈千骑却已经在请了!”
“请?这是什么道理?一个恶徒不去拘捕,反而是去请?陈千骑,你该不会是与他有所关系吧!”王通表情揶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