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趁着她不在家就摸来了!
“学堂不会收小娘子的,”江初禾叹了口气道:“她能学会管事理账,已经一生受用了。”
尽管元皇后和现任的昭皇后都致力于让女子开智,可是夫子们都是男子,人家以男女授受不亲为由不收女弟子,那女子就无处学习。
世家大族,可能会有本族的夫子,让女弟子跟着读书,但是像他们这种小地方,就难了。
别说是落后的龙元朝了,就算是现代普及了义务教育,女子的受教育权利也没办法完全保证。
囫囵读两年书识几个字,就被父母兄弟“嫁”出去换彩礼钱的女子,还少吗?
榆哥儿有点不高兴,但也没有胡搅蛮缠,只是握了握拳头道:“那以后我学了教她!”
江初禾当然不反对这个,点点头道:“看你们自己商量,你也得学的好才能教会她呢。”
“我一定能学好的!”榆哥儿志气满满。
到了镇上,因为是赶大集的日子,又赶上天气冷,卖吃食的摊子就多了起来。
炸年糕、炸酥肉、小云吞......整个集市都热气腾腾的,显得热闹非凡。
榆哥儿吃了一圈儿,吃的肚子圆鼓鼓的,这才心满意足的跟着江初禾去了糖水铺子。
不来不知道,糖水铺子的生意,好的抵得上半个集市。
跟之前卖的冰饮子、茶酒不一样,冷天江记的芋圆就做成了热的,那就更惬意了。
晌午开门就来一碗,胃里、心里都舒坦。
江初禾进了门,老客们都跟她打招呼,江林子却不在柜台处。
她让沈牧带着榆哥儿上楼,自己去了后院,只见江林子正在后院蹲着抹泪呢。
“林子叔,你这是怎么了?”江初禾吓了一跳,快步上前问道。
江林子看她来了,不好意思的抹了一把脸,侧过脸去道:“没啥,禾娘你坐。”
“到底怎么了?”江初禾跟着他在院子里坐下,“林子叔,你可别和我见外。”
“唉,”江林子叹了口气,不知道怎么说。
还是厨房里的江柳氏听到动静从屋里出来,对江初禾道:“禾娘,你别管他,就是猪油吃多了,蒙了心了!”
江初禾看江林子跟个鹌鹑似的,江柳氏又跟个炮仗一样,知道事情有不对,便拉着江柳氏进厨房想要细说。
江林子看她跟江柳氏要走,急了:“鱼娘,别跟禾娘瞎咧咧,这是我们的家事!”
“你还知道这事儿不光彩呐?!”江柳氏气的要命,手里的刀都拿不住了,吼道:“摸个小手就让你神魂颠倒了,你都不怕做我怕说嘛?!”
嘴里说的话虽然火爆,但是江柳氏眼里的泪却滚了下来。
江初禾傻眼了,赶紧去给她擦:“婶娘,您可别误会了,我林子叔是最老实的人,怎么会干这等事?”
不过劝说的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她的眼神却犀利起来。
自古以来,男人有钱就变心,江林子可别是赚了点钱,就起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心思。
江林子一听更急了:“你可别冤枉我,我真没干啥,再说了.....那人,那人是我......”
“是你什么?你说!你说!”江柳氏气的眼睛都红了,恨不得喷出火来。
昨天她去了趟娘家,本是说好在娘家住一晚上的,结果阿娘怕她不在店里不好,吃过晚饭就催着她回来了。
没想到她一回来,就看见江林子跟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握着手,还带着泪!
一看就知道是老相好,趁着她不在家就摸来了!
江林子眼看着婆娘要跳脚,心一横道:“是我兄弟!”
兄弟?!
江柳氏听了更气了:“你跟个女的做兄弟,当我是死的啊!”
这江林子真是翅膀硬了,仗着给他侄女儿当掌柜发家了,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连糊弄她的借口都不找了呀。
“哎哟,他是个男的!”江林子摸了摸头上被婆娘砸的大包,总算是回过神来了,“我以为你是因为我借钱锤我呢!”
“他是个男的!还是个秀才呢,就是长得......单薄了些......”江林子总算想明白这顿锤是为什么了。
亏他一晚上死扛着不出声,还以为婆娘发现少了十两银子,原来是怀疑张兄弟是个女的!
冤枉啊!
江柳氏这下也傻眼了:“他是男的?那你遮遮掩掩的干啥?”
又是趁着没人,又是见她来就跑,晚上不管怎么拧怎么锤都不出声,害她一晚上都没睡着。
“张兄弟得罪了贵人,家破人亡的,我就想借他几个钱,让他渡过难关,”江林子揉着头上的包,哭的那叫一个惨:“怕你不同意,才叫他昨天来拿钱的。”
江初禾听明白了,虽然是小辈,但作为东家也劝道:“林子叔,那我就要说说你了,家里的钱是两个人的,你要借不能跟婶娘好好商量吗?”
“何至于偷偷摸摸的,还闹出误会来?”
江林子听了也觉得自己不对,赶紧跟江柳氏道歉:“鱼娘,这事儿是我不好,你别生气了。”
既然不是他搞七搞八,江柳氏也没那么气了,顺着台阶就下来了:“行吧,那下不为例。”
她心里也不好意思,打了个乌龙仗,还被小辈兼东家看见了,不太妥当,巴不得赶紧揭过。
江初禾却问道:“林子叔,你什么时候有个兄弟,还是秀才啊?”
“是隔了两房的三堂姐家的儿子,算是我表侄子,”江林子挠了挠头道:“不过我们差不多大又一起上学的,就按兄弟论,反正也不是正经亲戚。”
“他是家中独子,堂姐夫还是做生意的,不比我就上了两年就不上了。”
“当年我来当学徒,他回他阿爹那边还是继续读书,还考上了秀才,可惜......”
江初禾听了有些想法,遂有仔细问道:“他既姓张,又是隔壁县的,怎的到清河镇来了?”
“唉,三堂姐是个可怜人,早些年就没了,他阿爹又续娶了个年轻的,张兄弟日子就难过了,”
江林子解释道:“这不,我堂姐在村里还有栋破房子,算是给他留了条后路。”
两人正说着,外面有人喊:“江大哥,你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