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杀人夺船

普洛菲克的话炸开在人群之间，反抗的冲动也炸开在人群之间。

本来，税务收缴队参与过很多次税务的收缴活动，也不是没有见到过抗税者——虽然他们之中没有一人像普洛菲克这样“疯狂”——面对这样的情况反映理当比普通百姓快。

然而，这次的情况不同，就在普洛菲克说话的同时，就在众人都处在震惊之中的时候，两个身影便从人群之中窜出，扑倒了两个税务收缴队的成员。

这两个人，一个叫作巴克，另一个叫作斯达。他们都是岛上的渔民，与普洛菲克一样，他们都是十七八岁的年轻人，都是岛上的岛民。他们两人的父母，在两年前，也就是大海贼时代的第一年，就在海上遭遇到海贼的袭击，不幸世了。正因此，二人不得不早早出海捕鱼，以谋生计。

在这半年里面，普洛菲克在海上对二人相当照顾，还曾经救下了二人的性命，因而和二人成为了好友。普洛菲克清楚的知道，这二人虽然年纪轻，也有干劲儿，但是捕鱼的经验不足，收获也就有限。更重要的是，二人家里的积蓄已经在上缴去年天上金的时候花光，也就是说，他们俩无论如何不可能交得上天上金。

年轻、贫穷、遭遇困境，这当然是革命最好的争取对象。

因此，普洛菲克有意识地在打渔的过程之中向二人灌输一些理念。因为普洛菲克知道不少海上的知识，二人对其也格外信任。因而，或多或少也就接受了一些普洛菲克的理念。包括但是不限于天上金的本质是什么、我们为什么不应该上缴天上金等许多问题。

总而言之，在普洛菲克的引导下，二人已经认识到，上缴天上金为的并不是他们自身的利益，满足的仅仅是天龙人这一贪婪堕落的贵族群体的贪欲而已。如果仅仅是这样，也就罢了。更重要的是，普洛菲克详细地为他们计算了一年打渔所能够获得的收益，以及根据去年的上缴金额分配到每个人身上需要缴纳的数目，得到的结论是——想要通过打渔凑够明年的天上金需要奇迹。

在冬天某个完全没有捕到鱼的下午——距离1月1日只剩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巴克绝望地询问如何能够凑足需要上缴的贝利时，普洛菲克向他们坦露了在心中深藏已久的计划——攻击税务官，然后夺下大船出海。

第一次听到这个计划的时候，巴克和斯达二人简直是吓傻了。这两位老实巴交的渔夫最“大逆不道”的想法也只不过是偷偷乘船离开大泽岛，从来没有想过还有干掉税务官这条路可走。惊愕、疑惑之后，巴克和斯达却不得不承认，普洛菲克的想法的确很有道理。留在岛上无论如何也凑不齐天上金的数额，乘船溜走或许可行，但打渔的小船自然难以远渡重洋，反倒是冒险一搏看上去最可能成功。

正因此，两个年轻人很快就成为了普洛菲克志同道合的伙伴。

这一次的行动，三个人商量了很久。最终的计划是，由被公认为能说会道的普洛菲克想办法激怒税务官，最好能够同时引发其它岛民的愤慨，然后趁机攻击税务官。然后，再由巴克和斯达二人挑头，最好能让岛民们同仇敌忾。只要岛民们团结起来，凭借人数优势，对付那些大腹便便，久疏战阵的税务收缴队应当不会太难。

普洛菲克当然知道这样做颇有风险。具体而言，他虽然确实熟读《海贼王》这部作品，但是桃源这个国家和大泽这个岛屿，并没有出现在《海贼王》之中。再加上这个岛屿的消息实在是太过闭塞，这半年时间里，普洛菲克没能打听出太多有用的信息。如果不是他知道天上金的来龙去脉，他甚至都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穿越到了海贼王的世界，如果不是他打听到海上的海贼数量越来越多，他甚至都没法判断现在是大海贼时代之前，还是大海贼时代之后。

因此别看他大胆地制定了袭击计划，但实际上，这样做是冒着巨大的风险的。普洛菲克虽然也有些底牌，但人不可貌相，倘若看上去疏于战阵的税务收缴队里面真有几个高手，或者能力者之类，那可就栽了。

可他不得不这样做。大海贼时代是一个混乱的时代，海贼里面固然有像是路飞那样“非主流”的海贼，可更多的却是烧杀抢掠的典型海贼，普通人要想安安稳稳的生活在这样一个世界里，需要不只一点点的运气。再加上，大海贼时代是一个矛盾极为凸显的时代，如天上金这样的负担，将变得越来越沉重，越来越难以承受。因此，摆在普洛菲克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是和妹妹一起得过且过地活着，然后祈祷自己不要不明不白地死掉；要么，奋起一搏。

坐以待毙，当然不是普洛菲克的选择，他果断地选择了后者。他要奋起一搏，要为自己在这个动荡的时代找到一条出路。

就在昨晚，趁着过新年的机会，普洛菲克和巴克、斯达二人最后一遍确定了行动的计划。但直到刚才他还有一点担忧，那就是——巴克和斯达二人可千万别在关键时候掉了链子。万一这俩家伙到时候怂了，那可真就完蛋喽。

不过好在，与约定的一样，巴克、斯达二人果断地动手了。他们两人用早就准备好的利器快速地解决掉了两名税务收缴队的成员，接着又与另外两名税务收缴队的成员缠斗在一起。

税务收缴队的成员们此时也已回过神来。其中一个矮胖的成员——也许是余下几人之中的头目，一边高呼着“杀了这帮贱民”，一边掏出腰间的手枪，朝着普洛菲克射击。

千钧一发之际，普洛菲克微微把脑袋一侧，子弹贴着他的脸颊划过，甚至带下了一缕头发。

惨叫声从背后传来，一名中年妇女肩膀被子弹射中，痛苦地倒在了地上。

“妹妹，你别怕，”看着身侧泫然欲泣的女孩，普洛菲克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在这儿别动，我去解决他们。”

说罢，普洛菲克以最快的速度朝着一个税务收缴队员冲了过去。他虽然担心妹妹，可此时却不能犹豫。越快解决他们，妹妹越安全。

枪声与惨叫惊醒了人群，大泽岛的岛民们开始朝着另一个方向逃命。

可另一边，也有几位税务收缴队的成员。乱叫这仓皇逃命的大泽岛岛民，在他们看来，却是在向自己发起冲锋。

一名税务收缴队员拔枪，射击，一个岛民倒在了地下。

另一名税务收缴队员拔枪，射击，子弹打偏了。

然后，税务收缴队被逃命的村民淹没……

另一面，短短的十几秒时间，普洛菲克便已经解决掉了三名税务收缴队的成员。事实证明，他们比他想象的要弱。

“我要打死你！”眼看除了自己和两个在巴克、斯通攻击下岌岌可危的队员，再也没有仍旧站立着的同伴，矮胖收缴队员发了疯似的朝着普洛菲克开枪。可是，子弹诡异地全部从普洛菲克身旁掠过，却没有一发能够命中。

收缴队员打光了手枪里的所有子弹，但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所有的子弹被普洛菲克躲开。

普洛菲克手里提着长刀，越走越近。在矮胖收缴队员的眼里，这个大泽岛的贱民，简直就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鬼。他完全无法理解，怎么有人能够躲开子弹。

普洛菲克躲开子弹的能力，来源于海贼王之中神秘的力量体系之一——霸气。具体而言，指的是见闻色霸气。见闻色霸气，是海贼王事件里面的一种特殊力量。拥有这种能力的人，五感会变得格外敏锐，对周围环境的感知远远超过常人。见闻色霸气，归根到底是一种精神力量的高级运用。从某种角度来看，精神力量越强大的人，就越有可能获得强大的见闻色霸气。

恰巧，普洛菲克两世为人，作为穿越者，融合和原有身体主人的灵魂，精神力量比一般人强大太多。因此，他几乎是顺理成章的获得了见闻色霸气这种能力。也因此，在大海上，普洛菲克能够躲避许多的危险，也因此，收缴队员的子弹都被其躲开。

“真是遗憾，”普洛菲克满脸沾满鲜血，露出狰狞的笑容，“看来，你没办法应付‘霸气’呀。”

接着，长刀扬起，收缴队员身首异处，鲜血如喷泉一般从失去脑袋的脖颈上涌出，脑满肠肥的身体噗通一声倒在地上。

普洛菲克冷冷地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身体，然后，看了看巴克和斯达那边的情况。果然，在大海上拼搏的渔夫，在近身搏斗的过程中牢牢压制了养尊处优的收缴队员。巴克身材高大虎背熊腰，在格斗上占据优势，斯达虽然身体较矮小，但同时却壮如牛犊。看上去，他们二人很快就能解决掉自己的对手。而另一边，大泽岛的岛民已经四散而去，一部分已经逃回了家里，还有一部分仍然留在附近。至于被淹没在人潮之中的另外几个收缴队员，早已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看起来，这边的情况，不值得普洛菲克更多地担心。普洛菲克很快对现场的情况作出了分析，剩下的几个奄奄一息的收缴队员，完全不能再造成威胁。而比较重要的事情，是控制收缴队到达大泽岛时所乘坐的船。万一，船上剩余的人，开着船只直接离开，或者用船上的火炮对岛上开火，那情况就不妙了。

普洛菲克以最快的速度，登上了税务收缴船。这是一艘帆船，样式上，类似于中国古代的福船。船体不算太大，但是比大泽岛的渔民外出打渔的船只大得多，也强得多。自然，这艘船也成为了普洛菲克的目标之一，他要用它出海，前提是，得把它的控制权拿到手。

让普洛菲克啼笑皆非的是，船上的水手和留下看守的收缴队员，居然为了应该怎么应付目前的情况产生了分歧。税务收缴队员要求对岛上开炮，而船员则要求立即驾船离开。最终的结果是，到普洛菲克上船为止，这两群人都没有达成一致。要离岛的水手，还没来得及张开船帆，而要求开炮的税务收缴队员，还没有来得及为大炮填装炮弹。

这样的税务收缴队……普洛菲克只想说，好极了！万一真让他们达成一致意见，说不准，到手的船就要飞了。

解决船上的敌人，并不比解决地面上的敌人要困难多少，甚至还更简单。船上的水手们，压根就不愿意战斗，剩下的五个税务收缴队的队员，也完全没有能力对掌握见闻色霸气的普洛菲克造成任何威胁。不一会儿，战斗就结束了，甲板上多了五个无头的尸体，而水手们则是聚在远处，担忧地关注着普洛菲克的情况，生怕他一个心血来潮，就把他们也都杀了。

普洛菲克当然不会把他们杀掉，且不说水手们只负责驾驶船只，是无辜者。就说把他们杀死之后，谁来开这艘船，就是个大问题。目前能够确定跟着他一起出海的人，顶多是妹妹、巴克、斯达三人而已，要让他们控制这艘大船，实在还是有点儿牵强。

但是，他也不能把他们留在船上，万一普洛菲克下船的时候，他们开船溜走了可怎么办呢？

“喂，你们几个，”普洛菲克对着水手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