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莫拉纳

普洛菲克推开酒馆的大门，径直走了进去。

这是一家十分普通的酒馆，从房屋结构，到地板，再到内部陈设，都没有什么新奇之处。和《海贼王》原着里面风车村老板娘马其诺所开设的酒馆十分相似，都是吧台—顾客落座区的二元结构。

普洛菲克一边走向吧台，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酒馆的情况。

开酒馆的，是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听酒馆里顾客的叫法，是老板和老板娘一家两口。男人负责把顾客点的酒水送过去，而女人则负责在吧台后工作。

店里面的客人，看上去也大都是岛外的来客，从衣着打扮和佩戴着的武器来看，其中至少有很大一部分是海贼群体。不过，从见闻色霸气观察到的情况来看，并没有特别值得注意的人物。

“老板，请给我一杯果酒。”普洛菲克已经走到了吧台前，虽然他平日里完全没有喝酒的习惯，但是为了不显得与众不同，他还是点了一杯果酒——根据吧台上的信息，这是该店的招牌。

“好的，五十贝里。”老板娘声音甜美，动作也算迅速，很快，普洛菲克就拿到了他点的啤酒。

普洛菲克拿过啤酒，轻声道了声谢，便坐到了靠近窗子的一个座位。这位置的选择也是颇有讲究的，他故意选择了一个技能观察到吧台和店门口的情况，又能尽量多的看到窗外情况的座位。

这是为了以防万一出现什么意外。

普洛菲克刚刚坐下，便又有一位顾客走了进来。来着不是别人，正是一袭黑衣的黑星座帮主。

普洛菲克当然不清楚此人的身份，他虽然听罐头店店主讲了黑星座帮主的名字，但却只当她应该是普通女孩打扮。此时看到来人，只是觉得黑罩袍的打扮十分特殊，才多加关注。

从身形，勉强看得出是个女孩。

不知道这个女孩，一个人来酒吧干什么？普洛菲克有这样的疑惑并不奇怪。在海贼世界，酒吧里面的群体，以男性占据绝对优势。这是因为，常常去酒吧的往往是海贼，而海贼里面，大多是男性。

就说普洛菲克所在的这个酒吧，包括新进来的女孩和老板娘在内，一共只有三名女性。最后的那一位，现在正靠在一个壮汉身边，陪后者喝酒，想来要么是海上一起生活的同伴，要么是应召女。

和普洛菲克一样，女孩进店之后，同样是径直走向吧台。而与普洛菲克不同的是，她显然认识老板和老板娘。

“莫拉纳来了呢！”老板娘看到女孩，高兴地打招呼道，“小家伙，这次要点儿什么呢？”

“和往常一样，”女孩也和老板打了个招呼，接着说道，话已出口，她似乎是觉得有些不妥，斟酌了一会儿，又说道，“两杯！一杯鲜橙，一杯西柚！”

听到这女孩进酒吧居然点果汁来喝，店里面的不少本来正在开怀畅饮的顾客，都朝他投来古怪的目光。有几个一看就是海贼的家伙，甚至哈哈大笑起来。

“小女孩，就该老老实实躲在家里！酒吧是我们大海上的勇士落脚的地方！”

“哈哈哈，果汁，居然点果汁！”

“打扮的这么奇怪，连脸都遮住了，不会是个丑八怪吧？”

“愿不愿意陪爷喝一杯，我来教你如何吸引男人……”

……

老板娘似乎要说些什么，但却被莫拉纳摇摇头阻止了。她像是没有听到海贼们的评头论足一般，接过两杯果汁之后，她环视四周，似乎在找适合坐的座位。

当她看到坐在角落里的普洛菲克的时候，微不可察地轻笑了一声，径直向后者的座位走去。

她朝我走过来了。正在低头假装喝酒的普洛菲克当然没有忘记用见闻色霸气监控身边的情况。看这个样子，这女孩明显是来找自己的。只是，他们应该彼此互不认识。

“吱——”这是拉开椅子的声音，“碰”这是杯子放在桌子上的声音，“啪——”这是落座的声音，莫拉纳比普洛菲克想象中的更为大胆，她直接坐到了普洛菲克的对面。

看到这番情景，店里的顾客们都以为她和普洛菲克是同伴，对莫拉纳的兴趣也就因而减弱了不少。很快，酒馆里就恢复了平时的样子。

“咱们，应该并不认识吧？”普洛菲克压低声音，率先开口。考虑到对方坐在自己的身边，或许有故意让别人以为他们是同伴的用意，普洛菲克的声音压得很低，恰好能够让其他顾客听不到。

女孩半撩起面罩，拿手挡住脸，低头抿了一口果汁，同样轻声开口：“别这么说，我听闻，‘相逢何必曾相识’，既是相逢便是有缘……”

“停，有什么话，请你尽快讲。”普洛菲克可不相信对方“相逢是缘”的说法，这酒馆里林林总总有几十个人在喝酒，怎么，这缘分单单就找上自己。

话虽被打断，但坐在对面的女孩并没有表露出生气的样子，她依旧以动人的声音轻声开口道：“我的‘副手’刚才见过你，开着满载珠宝的大船从桃源国而来，观察力尤为敏锐，我对你，很感兴趣呢！”

这下，普洛菲克清楚了，对方肯定就是黑星座的帮主。但他关注的重点在于对方非常清楚自己船只的情况，显然，他们被监视了。普洛菲克有些生气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船上的情况，你在偷窥！”

“不要把话说的这么难听，‘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偷呢’”女孩不以为意，“既然来到我的‘地盘’，我总得有所准备吧？”

“你的地盘，这是什么意思？”

“别揣着明白装糊涂，”女孩把双手盘在身前，语气之中透露着一丝得意，“想要购买一艘船的家伙。”

普洛菲克恍然大悟，在这座岛上，知道自己想要买一艘船的，就只有刚才那家罐头店的老板。他用力握紧了水杯，死死地盯住眼前的女孩，现在，他有些相信这个女孩的确颇有几分本领了：“那家伙，是你的人？”普洛菲克的口中，挤出几个字。

“bingo，你答对了。”莫拉纳的语调之中更显得意，“不过严格来说，这个港口，所有人都是我的人。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情报，可是最重要的。”

“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普洛菲克仔细沉下心来一想，便发现，即罐头店老板把一切都告诉了这个女孩，她所知道的也不过是自己要在这座岛上买一艘船而已。比起罐头店老板告诉自己的信息，还是微不足道——总的来说，算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在此之前，你难道不先介绍以下自己吗？”

“要求别人介绍自己之前，难道不应该先自报家门吗？”

“客随主便，这座岛上，你得听我的！”

“好吧，”强压住心中的怒火，普洛菲克报出了自己的名字，“伊列乌斯里·普洛菲克，你可以叫我普洛菲克。”

“刚才在这条街上解决掉‘疤脸’那家伙的是我的副手黑特，”莫拉纳介绍道，“我是黑星座的帮主，名叫莫拉纳，弗拉……”

莫拉纳还没说完，便被普洛菲克直接打断：“弗拉基米尔·莫拉纳，对吗？”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她吃了一惊，质问道。

这下，轮到普洛菲克得意了，他露出一个“亲切”的笑容，说道：“‘情报’这种东西，那位向你汇报的罐头店主，可是跟我说了不少呢！小姑娘，你的‘情报人员’，专业性可还差得远。”

“他都跟你说了什么？”莫拉纳气恼地质问，那个讨厌的店主，居然把她给卖了。

不过，莫拉纳的确难以避免出现这种情况。星星港的商家们，虽然大都与黑星座保持着比较紧密的联系，但是他们毕竟不是专业的情报人员。他们固然能够胜任传递一些信息的任务，但是，要求他们同时保守黑星座的秘密，还是太过困难。而黑星座无意，也无力对大大小小数不清的商家进行相关培训。

“黑星座的历史，星星岛的现状，该说的，不该说的，一股脑儿，都说了。”普洛菲克故意说道，他发现刺激莫拉纳的感觉似乎很不错，于是便故意添油加醋。

“哼！”莫拉纳银牙紧咬，她低头吸了两口果汁，恶狠狠地说道，“我要提高他罐头进货的价格！”

普洛菲克开口打断了气恼的莫拉纳：“罐头的进货价格，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你来找我，究竟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