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耳听为虚 眼见为实

“请问，刚才那位是？”等到年轻人走远，普洛菲克问道。

“是我那不成器的儿子，”丹诺说道，“空有一身力气，整天疯疯癫癫的，说些不知所谓的胡话……”看得出来，他对这个儿子，有些失望。

高十夫却有着不同的看法，他说道：“我看他是个精壮的好小伙子……”

“唉，本来村里的日子就已经很难了，”丹诺叹了口气，“结果这小子，整天想的都是去沼泽追踪那家伙的踪迹……”

“那不是很好吗？”莫拉纳疑惑地问道，她觉得，这个村子面对的最主要问题，就是沼泽里面的掠食者。

丹诺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你们不清楚具体的情况，那孩子一直说那条莱索托短头大鲵，能够变大变小，并且还受到了什么人的控制……这怎么可能呢？”

普洛菲克喝了口村民刚刚端上来的热粥，打断道：“我倒是很想听听他怎么说，老村长，他去哪里了？我把他叫过来。”丹诺所说的“能够变大变小”这一段，引起了普洛菲克的警觉。自然界的动物，怎么可能能够变大变小呢？

虽然说，事情有很多疑点。比如说，恶魔果实能力者可以变大变小，但是却不能在水里面自由活动。而除此之外，普洛菲克还没听说过有什么生物是能够随意变大变小的。但是，这种说法本身就值得深究。

没过多久，年轻人便回来了。他坐在了父亲的旁边，但眼神里面，明显透露着一丝不服气。

“找我有什么事情？”

“不是我要找你，是客人们对你的话感兴趣。”

父子俩一见面，就显得有些不对付。不过，倒也没有大问题。

“你好，我叫普洛菲克，是从海上来的，”普洛菲克简单的自我介绍，而后便问起了关于掠食者的事情，“我想问问，你对岛上事情的看法。”

年轻人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不可思议，但很快，他的目光之中透露出喜悦。在这个村子里，没有人愿意相信他所说的话，而眼前的这群外来者，却对他的看法感到好奇。虽然还不能确定他们的态度，但是这已经足够让他感到高兴了。

“我的名字叫丹朱玛，如你们所见，是这个老顽固的儿子，”年轻人同样简短地做了自我介绍，同时不忘揶揄他的父亲，而后，他义愤填膺地说起了面临的情况，“岛上的情况，正如你们所见，那群畜生想要把我们豢养起来。”

高十夫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认为呢？”

“在那头体型硕大的莱索托短头大鲵出现之前，那群家伙从来都是各自行动，有的时候，还，还自相残杀。可是，自从那家伙出来以来，这些掠食者们居然团结起来了。以前的时候，它们几乎不攻击人类，可是现在攻击人类的次数越来越多。”丹朱玛显得有点儿紧张，他努力地组织自己的语言，试图显得更有逻辑一些。这些话，他也曾经对自己的父亲，老村长丹诺说过，只是后者不愿意相信。

“原本，它们只在村西面的沼泽里面活动，现在，它们非但有时候会摸进村里来，甚至于还采取挖掘的方式，试图扩大沼泽的面积。”丹朱玛接着说道，“它想要用沼泽把我们彻底围起来，当作牲畜豢养！”

莫拉纳此时已经给自己处理好了伤口，她把罩袍裹得严严实实，破了洞的地方就用黑布缝上，也走了过来。她说道：“我听说，‘偏听则暗，兼听则明，’丹诺先生，您的儿子说的都是实话吗？”

“确实如此，”丹诺说道，但是对于这些事情，他也有自己的看法，“可是，那又怎么样呢？我们祖祖辈辈世世代代生活在岛上，它们也是一样。它们来抓孩子，我们小心应付，它们想要把村子用水围住，我们再填平就是了。我们是大自然的儿女，它们也是。自然界的道理，无外乎就是如此……”

“才不是！”丹朱玛反驳道，“那只莱索托短头大鲵，绝对不是自然界里面应该有的生物。它非但可以变大变小，而且还会把抓到的人带去海上，它的行为绝对不是什么正常的动物应该有的！”

丹朱玛的言辞更加激烈起来，他直接站起身子，对着在场的众人，以一种演讲式的口吻说道：“更何况，父亲，难道你还没有发觉吗？每个月被抓走的儿童数量都是两人，去年十月，张叔家的双生子趁着大人不注意，跑出去玩儿，被抓走了。自此之后，一整个月，村子都几乎没受到那些家伙的骚扰。但是去年九月，大家一直没给那些家伙什么机会，九月末，它们不就冲进村子，硬是把李哥的女儿和王跛子的孙子拖走了吗？”

“由此可见，它们每个月都有要抓人的计划，只要抓到一定数量的儿童就不会再继续抓人。村里的年轻人都这么说，他们还说，那群家伙之所以要在四面挖沼泽，就是害怕我们跑掉，想要把我们豢养起来，成为专门提供儿童的牲畜！”

“怎么可能？！”丹诺大声地打断了儿子的“歪理邪说”，“你见过什么动物会做这些事情？”

“事实胜于雄辩！”丹朱玛毫不退让。

眼看这对父子就要因此争吵起来，普洛菲克打断了丹朱玛的话，他问道：“丹朱玛，你说那只莱索托短头大鲵能够变大变小，还把抓到的人带到海上去，有你有亲眼见到吗？什么证据吗？”

和一辈子没有出过海的老村长不同，普洛菲克两世为人，见识和眼界要宽阔许多，自然不会把丹朱玛的话当作无稽之谈。至少，变大变小这种事情，恶魔果实能力者，就能够很好的做到。

“我亲眼看见了！”丹朱玛斩钉截铁的说道，“我和普通人不一样，天生看的更远，身体也更好。我早就觉得，那只莱索托短头大鲵和一般的生物不一样。我会爬树，能负重，有精神，于是就带着干粮天天在沼泽边上的大树上蹲守，努力观察那家伙的一举一动。有一天，我发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那只大鲵在早上爬到了岸上，令我感到吃惊的是，它的身体发生了变化。确切地说，是变小了。”

斯达打断了丹朱玛，他好奇地问道：“我们在穿越沼泽的时候，曾经遇到过它，那时候，它看起来有超过十米长，这是比较大还是比较小的情况呢？”

“是比较大的，”丹朱玛斩钉截铁的说道，“我看到那家伙有三种不同的样子，一种是大概八九米长，我就在草丛里面见过那一次，另外一种就是你们说的，大概十几米长的样子，这也是它平时最常用的形态。还有一种，我见过两三次，它的样子显得有些奇怪——某些部位还保留着正常，有的部分则是比较小一些……”

普洛菲克认真听着丹朱玛的话，按照丹朱玛所说，这只莱索托短头大鲵的三章不同形态，恰好能够与动物系能力者的三段变形相对应。

不仅仅是普洛菲克，莫拉纳和高十夫同样发现了这一点。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

可是，与此同时，疑惑也产生了——动物系能力者，总归还是能力者，怎么可能在沼泽之中活动呢？

“我听村里的人说了，你们是从村西边过来的，”看到了几人严重的疑惑，丹朱玛大着胆子说道，“肯定也见到了那家伙，你们觉得它是普通的动物吗？”

普洛菲克忍不住点头，的确，说那只莱索托短头大鲵是普通动物，多多少少是有些说不过去的地方。虽然这只莱索托短头大鲵应该不是恶魔果实能力者，但是也已经足够引起他的兴趣。

“我听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件事情确实有些不同寻常，”莫拉纳插话道，“依我看，不如让丹朱玛带我们亲自看看那条莱索托短头大鲵的情况。我们有一艘大船，若是有必要，也可以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