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开端

「从那一天起，伴随着一阵突然地剧烈头痛，我的脑海中似乎多了些什么东西……」

「在我试图去探究它时，我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串数字，2秒钟之后，我意识到那是个倒计时……」

「当时间归零后会发生什么，彼时的我并没有任何概念，直到那一切发生时，我才知道，这……是一个诅咒……」

伴随着纸笔摩擦的声音，一段文字跃然纸上，随之而来的，是执笔人的一段回忆。

「一切都是从那一天开始……」

……

清晨。

华国都城。

“……历时半个世纪，华科院的‘探神’计划第一阶段工作于昨日告一段落，直径52公里的超大型粒子加速对撞机已顺利搭建成功，该装置……”

伴随着“咔嚓”一声，楚德将手机关闭，然后从床上爬起。

每天早上醒来先刷刷手机，是楚德无意中养成的习惯。

刚才手机中播放的是每日的早间新闻，楚德听了两句就兴致缺缺，索性便关掉手机，穿衣起床。

“这种国家大事跟咱这普通人有啥关系，天天播报这个……”

随口嘟囔了两句，楚德穿好衣服下床，来到衣柜前。

拉开衣柜，露出贴在里面的小镜子，楚德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一个精神小伙，瘦削的脸庞，两撇冲天眉，一对丹凤眼，高挺的鼻梁，略微轻薄的嘴唇。

“嗯，又帅了。”

楚德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随后想起了什么，转身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起剃须刀，对着下巴刮了几下。

“嗯，更帅了。”

楚德满意地点点头，关上衣柜，转身去洗漱去了。

……

早上8:00。

楚德像往常一样准点出门，先是在家门口的小摊买了早餐，然后边吃边步行向1.5公里外的公司走去。

20多分钟后，楚德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将电脑显示器打开，然后盯着屏幕出神。

“登登登……”

一段悠扬的音乐声响起，提示大家上班时间到了。

楚德回过神来，直起身子，活动一下双手，然后开始工作……摸鱼。

刚上班就开始摸鱼，听着多少有些不太地道，但这也不能怪楚德，谁让他“效率高”，提前完成了任务……好吧，其实是工作太简单了。

楚德今年才刚毕业，入职了一家互联网公司，现在还在试用期，组长分配的任务无非就是一些基础的表格整理。

刚开始，楚德还很认真地一遍又一遍做着整理核对，但经历了连续一个月都是重复的工作内容后，楚德的态度转变了。

“枯燥”、“乏味”、“无用”，这就是楚德每天的感受，并且得益于熟能生巧，现在的他能够在很短的时间内将任务完成。

但是楚德又不想这么快交给组长来换取下一个同样的工作，于是便有了现在的“摸鱼”。

假装对着电脑敲了一会“乱码”之后，楚德借着喝水的功夫，掏出了手机。

点亮、解锁，然后印入眼帘的还是早间新闻，只不过换了一家媒体报道。

“……dcp验证实验将于今日9时正式开始……”

所谓dcp，即divine consciousness particle的缩写，直译为“上帝知觉粒子”，但为了区别于“希格斯玻色子（上帝粒子）”，一般称其为“神觉粒子”。

与赋予粒子质量的“希格斯玻色子”不同，“神觉粒子”是一种全新的假说，它试图解释自我意识产生的缘由，并希望以此赋予AI以真正的意识。

同“希格斯玻色子”一样，“神觉粒子”也产生于宇宙大爆炸之中，而粒子对撞机正好可以用来模拟这一过程。

“9点么，那就快到了啊……”

楚德低声喃喃了一句，虽然他对这些科学实验兴趣不大，但好奇心驱使，还是让他对一会儿的新闻直播点了关注提醒，同时还有些期待将要发生的事情。

上下翻了几条讨论话题，都是有关于这次实验的——有科普的、有未来展望的，还有一条标题“立即停止”的帖子，楚德还没有来得及点进去，就看到直播弹窗出来了。

楚德没有任何犹豫地点了进去，响起的是熟悉的新闻播报女声，以及正在换着角度切着的对撞机的画面。

接下来的几分钟里，楚德发现自己错了，他不该对这种东西抱有什么期望，因为……实在是太无聊了！

实验开始与否，只凭播报员一张嘴，画面中看不出任何的差别。

“真扫兴了……”

楚德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关闭手机放到一边，又恢复了电脑上的“摸鱼”。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楚德“摸鱼”摸到昏昏欲睡时，突然感觉周围颤动了一下。

还没等楚德反应过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就已然侵袭脑海。

“啊……”

楚德痛苦地呻吟了一声，随后便眼前一黑，整个人失去了意识。

等到楚德重新清醒过来，已然是许久之后——他发现自己正趴在办公桌上，缓缓抬起头来，眼前是息屏进入屏保状态的显示器，上面的时间清晰可见：“03:00:00”。

“已经三点了啊，我睡了……不对！”

一瞬间，楚德猛然惊醒，他察觉到了其中的问题。

楚德的电脑从来没有设置过屏保，而且就算显示下午三点，也不应该是这样的格式，最重要的是……现在它变成了“02:59:54”。

“这是个倒计时！而且……”

楚德缓缓地左右摇头，目光四处张望了一番。

“这倒计时在我眼前！”

楚德又闭了闭眼，发现倒计时依旧清晰可见。

“这……怎么回事？”

说实话，楚德被这突然出现的倒计时吓到了，他费了好大的功夫才迫使自己接受了现实，然而时间却没有等他。

时间一点点流逝，楚德接受现实的同时，也捋清了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

周围莫名颤动——头痛欲裂——陷入昏迷——眼前出现倒计时。

“所以这是跟我突然的头痛有关，似乎是脑袋里多了些什么东西……”

楚德右手扶着额头，努力地感受着。

“还有……那颤动是什么？”

楚德搞不明白自己脑袋的异样，便将注意力放在一切的开端——那股奇怪的颤动。

得益于互联网的发达，许多不懂的事情都可以在这里找到答案，楚德还没有搜索什么，便不断地有新闻推送过来。

“……原定于今日9时进行的dcp验证实验，因设备故障被迫宣告暂停，故障原因正在努力排查当中，具体恢复时间另行通知……”

楚德翻看了好几条新闻，都是这样的大差不差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