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酒吧街

“什么？”

楚德有些诧异地惊呼一声，随后在周围同事疑惑的目光中咳嗽了两声，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但他的内心却早已风起云涌。

“怎么会的……实验怎么又要开始了，明明昨天什么都没查到……”

楚德不由自主地又回忆起了记忆中因那实验而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额头上不由得渗出一抹冷汗。

“不行，我得想办法阻止，不能让实验进行……”

但是话虽如此说，作为平民一个的楚德，没有人会在意他说的话的，他只好尝试利用“舆论”来进行干预。

于是，楚德在直播下方讨论区里新建了一个帖子，标题为“立即停止”，意图简洁明了地吸引大家眼球。

内容就是楚德对于昨天发生的事情的简略描述，讲清楚事实的同时也道明了实验“隐患”，最后呼吁大家积极转发，以便相关部门可以介入了解，并恳请相关部门立即停止相关实验工作。

帖子是发出去了，然而距离实验开始只剩下两分多钟。

“能不能起作用全看网友们的八卦力量了……”

楚德放下手机，缓缓地吐出一口气，转头看向窗外的风景，阳光正好。

“不对，那帖子……是我发的！”

突然，楚德意识到了一件事情，他想起了之前实验时，他也看到过一个帖子，标题就是“立即停止”，那帖子他当时没来得及点进去看，之后再看就被删除了。

“难道……”

楚德拿起手机，刷新查看自己的帖子，然后不出所料，帖子没了。

“这……怎么会……”

楚德的脑袋有些跟不上了，明明自己刚发的帖子，怎么会在一天前让自己看到，还有“实验”和“爆炸”的消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预知梦吗？”

楚德突然有了这个荒诞的想法，但一想到记忆中眼前浮空的“倒计时”，便又觉得一切很正常了。

没等楚德多想，手机中便传来新闻播报提示音，9点到了，实验开始了。

熟悉的新闻播报女声，换着角度切着的对撞机画面，一切都与记忆当中一般无二。

还是一样的仅凭播报员一张嘴，看不出任何实验开始与否的差别。

看的越久，楚德那种熟悉的既视感便越发浓厚，这种感觉逐渐将他包裹其中，难以自拔。

当楚德回过神来，已经不知道过去多久时间了，正在他想要查看一下当前时间的时候，一股熟悉的颤动袭来。

这次楚德的意识还算清醒，对于颤动的感受就更加清晰一些——那种感觉，怎么说呢，除了一阵刮过来的风之外，似乎还有一些不明的东西，穿透皮肤进入了他的脑袋。

下一刻，熟悉的疼痛再次袭来，楚德虽然已经有过一次经验——不论其究竟是在梦中还是现实，但此时再一次经历仍旧令他难以忍受。

于是，人体的自我保护模式启动——楚德又痛晕过去了。

……

不知过了多久，楚德悠悠醒转。

他双眼无神地盯着面前黢黑的电脑屏幕，愣愣的出神。

“09:00:00。”

“08:59:59。”

“08:59:58。”

毫无意外的，倒计时又出现了。

……

楚德不知道自己一上午都是怎么度过的，整个人一直都浑浑噩噩的，直到一只手拍到他的肩膀上。

“小楚，工作上有什么问题吗……”

“又来？”

楚德轻声嘀咕了一下，随后有些无奈地等着组长把那些话说完。

组长自然是没有听到楚德的嘀咕，他自顾自地把“慰问”的话讲完之后，正好赶上午休的提示广播音乐响起。

“……不着急，下午再说。”

一模一样的话语再一次响起，楚德面无表情地听完，然后目送组长离开。

“哎……”

楚德默默地叹了一口气，自从实验开始之后，一切都与前一天的发展一般无二——至少在楚德的认知里是这样的。

“所以，接下来……”

楚德想到了记忆中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他要去吃午饭，接着回家，然后发告别的动态，最后……被炸死……

“哎……只剩下一个多小时了……”

一股悲哀突然涌上心头，楚德默默地站起身，打算去食堂吃最后一餐。

楚德习惯性地将椅子推入桌下，然后伸手在显示器电源键上一按，显示器屏幕瞬间恢复黢黑，露出一串清晰的数字。

“07:27:42。”

“嗯……不对，还有7个小时！”

楚德这会儿才意识到，这次的倒计时跟之前不同了，他仔细地回忆了一下，这次是从9小时开始的，比之前多了6个小时。

“也就是说，我还有一下午的时间……”

有一下午的时间可以做什么，楚德还没有明确的想法，但仅仅是可以多活几个小时，也足以让他兴奋不已了。

“走起，吃饭！”

楚德的步伐重又变得轻盈了一些，紧走几步来到电梯间，等待电梯的到来。

“嗯，这是……”

楚德走入一部刚到来的电梯，目光被里面角落处的一摊暗红色痕迹吸引，但他并没有多想，身影随着电梯门的关闭而逐渐消失在视线里。

……

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

如果说楚德的昏迷由昨天的偶然到今天已经变为了必然，那另一连串小概率事件的再次发生，又是偶然还是必然呢……

正如之前所说，楚德的突然昏迷算是一件怪事，而同样的怪事还有好几件，诸如某人突然双手发痒、某人突然短暂失忆、某人突然凭空消失，以及某人突然浑身发光等等。

而上述这些暂且先不谈，这里要讲的是一个突然吐血的人——舒璃是也。

时间倒回昨天。

设计师舒璃，因无法忍受“甲方”的“压榨”而递出辞呈，并于昨天下午办理好手续、安排好交接、收拾好东西之后，就离开了写字楼。

“重获自由”的舒璃，回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痛快地洗了个热水澡，美其名曰“洗尽铅华”。

趴在床上的舒璃，一边等着头发自然干，一边刷着手机，查看着朋友们的近况。

有的人在游山玩水，好不惬意；而有的人则在抱怨工作，身心俱疲。

这边有人在全心享受生活，那边有人在尽力维持生计，人类的悲欢各不相通。

舒璃默默地放下手机，伸了个懒腰，然后慢慢地从床上爬起来。

在今天之前，舒璃或许也算是被生活所左右的那一波人，但今天之后，她决定成为主宰生活的那一波。

说做就做，舒璃起身把今天从公司带回来的“工作相关”全部挪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然后拉开衣柜，开始规划起稍后的行程……

晚上八点，酒吧一条街，灯红酒绿，夜生活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