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程序or成旭
另一边，楚德在一顿满足的午餐之后，重新又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
很多人喜欢在吃饭的时候玩手机，看小说刷剧干什么的都有，而楚德则没有这个习惯，他更喜欢在品尝食物的同时思考问题。
一顿午餐之后，楚德也把当下他的问题想的差不多了。
上一次，楚德的时间紧迫，并且又是第一次面对，他直接慌了神，所以最后没来得及细想就迎来了“爆炸”——是不是梦境已经不重要了。
而这一次，楚德也算是有了心理准备，并且留给楚德的时间还有整整一下午，他可以利用这些时间来做一些事情。
首先，楚德需要搜寻相关的信息。
打开浏览器，楚德搜索着一些关键词。
“突发事件”这块，楚德没有找到太多的信息，只有个别的几个疑似“有用”的帖子，说着他们的仪器突然短暂失灵什么的。
“异常现象”这块，楚德倒是搜索出很多的东西，但绝大多数都是网络小说，剩下的一部分是民间传说，一部分是都市怪谈，再剩下的，才是真正“有用”的东西。
“……我看到一个人浑身发光了，好像神仙下凡一样，神光漫身……”
这个帖子下面的回复各式各样，或吐槽或嘲讽，是清一色的不相信。
楚德仔细地记下之后，又翻看寻找下一个“有用”的帖子。
“……创业路这边有魔术师诶，就跟那个大卫科波菲尔一样，他能让自己消失……”
这个帖子下面的回复就更离谱了，说什么的都有，甚至还有人借此专门揭秘了一下魔术原理——无非就是光线错觉之类的。
“嗯？创业路？那不就是这里嘛……”
看着这个帖子，楚德直觉一切不会是巧合，他也在这里出了“意外”，他的“异常”是眼前的倒计时，而帖子中说的，应该就是那个人的“异常”了。
楚德再次记下，然后继续往后翻看……
这一看，就是很久很久。
一边“工作”一边搜索信息，对于楚德来说并不困难——毕竟“摸鱼”就是这样，只不过把“摸鱼”的具体内容更换一下而已。
楚德伸了个懒腰，看看时间，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了。
在这段时间里，楚德翻看查找了大量的内容，但其中对他有帮助的——或者说可能有帮助的，也就一开始看到的那两个帖子而已。
“目前看来，这应该是个小概率事件，其范围就在这写字楼附近……当然也不排除有人刻意封锁隐瞒相关的信息……”
现在的楚德还是有些倾向于“阴谋论”，虽说对撞机实验的风险早就辟谣了，但不论是实验故障与神秘颤动，还是他发布的帖子被删，这种种迹象都表明，这其中是有人为干预的，一切必然另有隐情。
楚德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自己的情况匿名发布到网上，不单单是为了陈述事实，更是想看看会发生些什么事情。
几分钟后，楚德已经编辑好了内容点击了发送。
不出所料的，还没有两分钟，楚德的帖子又被删除了。
为什么之前那两个诉说“奇怪现象”的帖子不会被删，而楚德的帖子就被删除了，对此，楚德有一个猜想：
因为那两个帖子其实说的很含糊，基本上没人会信，而楚德的帖子不仅讲述的很具体，而且还提到了与实验有关，这可能就触及了某些人的底线，于是就被删除了。
默默地看着眼前的电脑屏幕，其实是看着那浮空的倒计时，楚德嘴角露出一抹无奈。
楚德不是没想过报警求助，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交给警方来处理。
但是一来不一定会有人相信，二来，就算是相信了，也不一定就会有更好的结果，甚至保不齐他还会被拉走去做研究。
这种事情楚德也算见得多了——毕竟很多小说网剧都是这样子的发展，但是现实中真的会这样吗……
楚德摇了摇头，现在不是质疑网剧内容合理性的时候。
不管怎么说，楚德都还是不想把自己的情况让大家知晓——发布帖子也是匿名，他只想自己来。
自己来调查、自己来处理、自己来承受。
“叮咚。”
就在楚德思考下一步行动的时候，一条新消息提醒响了起来。
楚德拿起手机一看，是一个聊的不错的网友，Id是“不真实的世界”。
“hi，bro，what's up？”
楚德看着对方的消息，认真地想了想——工作照常、生活照旧、身体……还算健康，除了眼前多了一个摸不着的倒计时，其它都还行，所以……
“Not too bad。”
楚德如是回复。
消息刚发过去片刻，对方的回复就来了。
“emmm，咱俩认识有段时间了吧，一直也没见过面。”
楚德看着这突然来的一句话，有些猜不透对方想干嘛。
于是，楚德试探着回复道：
“所以……你想约着见一面么？”
“也不是，就是……”
对方的回复瞬间就过来了，只不过却有些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咱俩也算挺熟的了……我指网络上面。”
楚德这次等了一小会儿，对方的回复才发过来。
“All right，那我可就说了。”
“赶紧的吧，吊人胃口。”
楚德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明明都很熟了，说个话还整这些……
“鉴于咱们没有见过，所以……”
“所以啥？”
“……你有没有想过，你对面这个跟你聊天的，也许只是一个程序、一串代码……”
“你是指c++么？”
“什么语言无所谓，just a program。”
“嗯……所以你才经常飙英语是嘛，因为你是用英语创作的……”
“别闹，说正经的了。”
“正经话就是，你是不是程序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现在想知道的就是，你怎么了，遇到啥事情了，突然要说这个？”
楚德发完这句话后，过了很久，对方的信息才回过来，只有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没事”。
不回这个，楚德还认为对方没啥事，一回“没事”，楚德反而觉得对方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当下立马追问道：
“你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然而，对方却没有回复了。
楚德有些担心，又接连发了好几条消息，询问对方的情况，却再也没有收到对方的回复。
……
网络另一边。
成旭放下手机，起身走到一面镜子前，看着其中的自己，喃喃自语：
“你是成旭呢，还是程序……”
也不怪成旭会有这样子的想法，谁让他老爹给他起了这么个名字。
从小到大，成旭一直都在怀疑自己的真实性，他怀疑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大的程序，每个人都按照写好的代码运行着。
尤其是当成旭更加了解了这个世界之后——通过对一些神学的研究，成旭越发地觉得世界“不真实”。
而那给每个人设定好的“代码”，在神学里称为“命运”。
网上有个说法挺符合成旭的理论，说的是玛雅人的预言从未出错。
玛雅人的最后一个预言，说2012年12月21日是世界末日，全部人类都死在了那一天。
而之所以现在还有人类，成旭对此的解释是：末日之后，人类进入了一个巨大的程序，每个人都是其中运行的数据。
这个程序就是在模拟真实世界，它里面有每个人的记忆数据，然后依照写好的代码来运行——也就是每个人的“一生”。
有一说一，成旭这个想法确实挺超前的，但你也无法说他讲的不对，因为人类无法证明自己活在真实世界，当然也证明不了世界的虚假。
只不过，从网上流传的一些讨论中可以发现，很多人都明显感觉现在的时间变快了，似乎就是从2012年的那天之后。
这倒是可以与“程序模拟世界”的说法契合，毕竟是模拟世界，与真实世界的时间流速有些微的差异也很正常。
而让成旭更加确信自己想法的，是由于一件事情的发生，也正是这件事情，彻底改变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