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宿命

“我明白了，就是那个什么‘量子’的，箱子里的猫，我看过。”

“是‘薛定谔的猫’。”

全知纠正了舒璃的话，随后继续说道：

“道理是相通的——在你没有进行选择的时候，不管是‘猫的生死’还是‘酒杯的归属’，都是无法分辨的，但只要你一做选择，那结果就可以判定了。”

“嗯，对，就是这样。”

舒璃正为自己理解了一个“物理知识”而开心的时候，全知却忍不住地泼了她一盆冷水，只听全知说道：

“‘是不是你的’这个问题，参照‘量子力学’中的概念可以这么解释，但是吧，我所知道的你的能力里，它的解释其实没有这么复杂——只要是你喝过的就行了。”

“？”

舒璃再次皱起眉头。

“也就是说，让你的能力发挥作用的这个所谓的‘你的酒’，只要是沾着你口水的就行了。”

全知给出了最终的也是最通俗的解释。

而这个解释一出，却是将舒璃雷了个“外焦里嫩”。

“所以说……刚才我们讨论的那些，什么‘选择’和‘量子’的，都是‘废话’咯？”

全知没有回话，只是看着舒璃眨了眨眼，同时嘴角微微上扬。

“……”

舒璃整个一个大无语住了。

而全知看着舒璃的表情，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一边笑一边说道：

“哈哈，谁让你刚开始‘调戏’我，这叫做‘礼尚往来’。”

舒璃看着“幸灾乐祸”的全知，手捂着额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你赢了。”

说完，舒璃回想起自己一本正经的那一通“分析”，也不由得笑了起来。

两人的笑声回荡在这卡座附近——毕竟环境限制，再远点就听不见了……

笑声过后，两人重归平静。

“所以说，你昨天想跟我说的‘喝我的酒’，就是想告诉我这个意思是吗？”

舒璃又想起了昨天“巧遇”全知的事情，那时候她还无法理解全知说的话，直到现在，她了解了一切“来龙去脉”后，她终于能够理解了。

全知闻言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毕竟昨天她的“形象”不太好，她想尽快地略过这个话题。

说“形象不太好”都是含蓄的说法，其实昨天的全知完全就没有一点“形象”可言。

全知轻轻地吸了一口气，随后微微低头，将手中那厚厚的笔记本翻开。

“如何成为一个全知”、“目前已知”、“任务”……

只是粗略地瞟一眼，就已经看到了不少内容。

全知抽出一旁夹着的笔，找到“任务”这一块，在“舒璃-激活”这一项后面打了一个勾。

然后，全知视线再往下看，那个下一项待完成的，便是“楚德-激活”。

默默地盯着笔记本上的内容看了一会儿，全知缓缓地呼出一口气，双手将笔记本合上，随后抬起头来看着对面的舒璃。

“你该知道的我都已经告诉你了，你这个‘生’的能力的‘功效’和‘弊端’你也都清楚了，接下来怎么使用这个能力是你的事情，我就不做干涉了，你……”

“啊，你要走了吗？”

舒璃打断了全知的话，她知道对方肯定会离开，但没想到会这么快——仅仅只是对她讲述完她的能力之后就要走了。

全知看着舒璃，点点头，随后便站起身来。

“你说我的能力会‘吸取’别人的‘生命力’，那具体会吸多少呢？他们会有危险吗？”

舒璃看着全知要走，赶忙把最后的疑惑问了出来。

全知闻言，刚抬起的腿又慢慢地放下，她想了一下说道：

“这个问题没有准确的答案，因为它无法量级——每个人的‘生命力’不同，可吸取的程度也不同，所以没有答案。不过……”

舒璃本来听到“没有答案”还有些失望，但下一刻又听到一个“不过”，瞬间她又期待起来，当下赶忙追问：

“不过什么？”

全知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微微侧身，目光越过舒璃看向远处的人群，随后视线再次回归到舒璃这里，开口说道：

“不过，根据我的观察，之前喝过你的酒的那些人们，普遍都是只能一次喝两杯，然后就会因为体内‘生命力’的流失而感到‘身体不适’，很少有人能喝到第三杯。”

“两杯就是deadline么……”

舒璃闻言，下意识地喃喃自语着。

“当然了，这说的是一次性喝，如果把时间拉长，给他们的身体一个调节的过程，那就可以多喝几杯，像是一天一杯这样，那是完全不会有问题的。”

“哦，这样子吗……”

舒璃了然地点了点头，然后下一刻，她就听到了全知又补充的一句：

“直到他们的‘生命力’耗尽为止。”

“……”

舒璃刚想松一口气，一听到这话，瞬间这口气又提了起来。

“所以说……我的这个能力是会致命的是吗？可是……我感觉我有点‘上瘾’，不知道能不能忍住不用……”

全知没有直接回答舒璃的话，而是调转话题，自顾自地说道：

“你知道我的笔记本里都写了些什么吗？”

舒璃有些疑惑，她不知道全知突然说这个是什么意思，于是便轻轻地摇了摇头。

“里面写的第一句就是‘如何成为一个全知’。”

舒璃知道全知要“循序渐进”的说一些东西，当下也不插话，就这么默默地听着。

“作为一个‘全知’，我需要知道所有的事情，而我的能力恰好能帮我这一点，除此之外，我需要把我知道的事情告诉那些应该知道这些事情的人。”

“这就是我作为一个‘全知’需要做的，仅此而已。”

“了解事情、告知事情，这便是我的职责、我的使命。而你的使命，就是‘生’。”

“人的生命都是有限的，你也会有走向‘尽头’的那一天，但是命运使然，让你被赋予了‘生’的能力，那就是注定要你一直活下去，让你依靠他人的‘生命力’活下去，这便是你的‘职责’所在。”

“你或许会想，如果你不承认这个‘职责’，你能不能选择拒绝——因为你不想夺走别人的‘生命力’，那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与其把这个能力看作‘恩赐’，不如把它当作‘诅咒’更好一些，你可以试着不去用它，但你最终会发现，这个世界会推着你走，总是会发生一些事情，让你不得不使用这个能力，你无法拒绝，因为……”

全知说着，缓缓地抬脚、向前、落下，一步一步，而伴随着她的离去，最后的几个字慢慢的传来：

“这是你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