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老子才是千王
随着秃头老者的退出，赌桌上就剩下眼镜男和方平两人。二人剑拔弩张仍是拼死下注，谁也不肯松口。
方胖子瞅了一眼赌桌上的现金，估摸着快有八十多万了。自己做的是长久买卖，若是这一下将眼镜男吃死，自己不是又少了一个大客户？所谓青山常在，绿水长流嘛！
“杨总，小赌怡情，大赌伤身！都是老兄弟了，差不多得了！不要伤了和气！这局不管输赢，完了咱撸串去！”方胖子将手轻轻盖在牌上，眼睛却死死盯着眼镜男。
眼镜男微微一笑，估摸着也该收手了，将手牌随意往桌子上一丢道：
“呀！那就多谢平哥了！既然平哥都这么说了，兄弟就做个推舟人情！我豹子的牌面，不知道能不能赢？”
想象中的惊呼并没有发生，黑赌坊中鸦雀无声。方胖子的一张脸涨得通红，又慢慢的转为青黑。
“姓杨的，你当我这是什么地方？”方胖子口中嘿嘿冷笑，瞬时间给眼镜男泼下了一头冷水。
他慌忙地朝桌面上看去，只见自己刚才丢出的牌，居然是两个10和一个超大号的旋风卡，上面穿着短裙的美少女战士，正竖起两个指头，对着前面比着“耶”的手势。
“平哥……我……我……”眼镜男慌了神，刚想要起身解释，一个彪形大汉上前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
方胖子咬了咬牙，将那张超大号的旋风卡拿了起来，口中骂道：“草，我方平开赌场这么多年，见过出千作弊的……但是没见过像你这么嚣张的！我今天不弄死你，我不姓方！”
“平哥，你听我说……你给我胆子，我也不敢这样啊！平哥！有人害我，有人害我！”
“给我卸掉他一条腿，敢在老子这里出千！”方胖子咬牙切齿，朝身后招了招手。
很快有两名马仔冲了过来，不顾眼镜男的哀嚎，将一块破抹布塞到了他的口中，夹着朝后院走去。
眼镜男的哀嚎声越来越远，随着一阵车辆发动的声音响起，渐渐归于平静。大家都知道眼镜男会发生什么，赌场内的气氛一时有些沉默。
“草！算计到我头上来了？还用这小娘们的贴画，你恶心谁呢？我方胖子的场子，我倒要看看谁还敢出千！”
方胖子将旋风卡撕的粉碎，躺在椅子上喘着粗气，用饿狼一般的目光扫视了一遍众人。
秃头老者用手中的铜烟锅子敲了敲赌桌，满不在乎地说道：“行了，方胖子！他恶心你，我们没有恶心你！这赌桌上的钱咋算？”
“哼，我后面是豹子通吃！你说呢？”
方胖子将手牌拿起，作势就要高高抛下，忽然面皮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两下。眼角的余光猛然瞥见，手中的牌面居然是三只胖乎乎的小猪，穿着粉红色的上衣，一脸的憨态可掬。
“啊！是你！一定是你！你这个老不死的，是你动的手脚！”方胖子起身对着老者怒吼。
老者一脸的轻蔑，磕了磕铜烟锅道：“放你娘的屁！牌是你庄家发的，我如何动得了手脚？我要是动了手脚，还会扔牌放弃？”
“嘶！”方胖子倒吸了一口凉气，想想也确实有道理，这牌一直是自己在发，其他人确实没有触碰的可能，这老头要是出千，没有道理不继续跟下去啊？
“草，今天碰上鬼了？”方胖子的目光从众人脸上扫过。
“不像！”他打打量了一下王文君和其他几人，轻轻摇了摇头。这是明显胆小又嗜赌的一类人，给他们一万个胆子也不可能。
“这小子……”方胖子见夏毅正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不禁也有些犯难，“没道理啊，这小子是弃牌最早的！”
思来想去，还是认定眼镜男就是出千之人，他不为了赢，就是为了恶心自己，难道是狐狸那边派来砸场子的？
“他妈的狐狸，你真以为我会怕了你？”方胖子咬了咬牙，面色又阴沉了几分。
“快点，你说咋办吧？不然我们几个拿回各自本金，剩下的就分了！”秃顶老头有些不耐烦，用铜烟锅将桌子敲得直响。
“说得对，老爷子说得对！早点取回了睡觉去！今天弄得叫什么事情啊！”
“都散了吧，遇上个出千的，这还玩个屁！”
“赶快分钱吧，今天出门遇见鬼了！”
其他几人听见秃头老者这么说，心里自然乐意，纷纷叫嚷起来。
方胖子看了眼秃顶老头，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嘿嘿！赌场有赌场的规矩！这扔到锅里的肉，哪还有往回捡的道理！各位要是愿赌服输，咋们就来个一把定输赢如何？要是不愿意……嘿嘿”
方胖子鼓了鼓手掌，几名彪形大汉齐刷刷地站在他的身后，用挑衅的目光打量着众人。
赌桌上的几人相互看了一眼，纷纷偃旗息鼓。方胖子的凶名在外，看来想要拿这钱，无异于虎口夺食。
“搁这吓唬谁呢？你的赌坊出了黑手，我们没找你赔钱，已经仁至义尽了！你还想独吞？”秃头老者将铜烟锅使劲咂吧了两下，两条腿大大咧咧地放在了赌桌上面。
方胖子脸色一黑，盯着老头看了半天。自己在顾家庄开这黑赌坊也是有些年头了，就算是北街的狐狸见了自己也要叫声“哥”，黑道白道谁不给三份薄面。这秃顶老头是个新面孔，看起来还不知道自己的厉害。
“老东西，你说啥呢？我看你是活腻歪了？”一名大汉将袖口高高挽起，不待方胖子发话，对准老者的鼻梁便挥拳而上。
众人的心全都提到了嗓子眼，若是这一拳下去，秃顶老头不死也残。
夏毅也瞪大了眼睛，这方胖子一帮都是好恶斗狠的主，下手没个轻重，这秃头老者哪里经得住几下，心中焦急不禁脱口喊道：“慢！”
彪形大汉迟疑了一下，松开了抓着老者衣领，扭头看着他道：“咋的，你不服气啊？”
夏毅看了一眼秃头老者，后者一点害怕的表情都没有，反而是好奇地瞅了瞅他。
他又看了眼摊坐在椅子上，如同具行尸走肉一般的王文君，咬了咬牙道：“一把定输赢，谁赢了钱归谁！”
方胖子微微眯起了眼睛，冲那彪形大汉挪了挪下吧，笑道：“这小兄弟同意了！你们其他几位意见如何？”
“错，我说是我和你一把定输赢！”夏毅目光坚定，那眼神中流露出的气势，让方胖子心头咯噔一下。
“你？你说了算嘛？那是我们大家的钱？”
“哪里来的小兔崽子，在这里异想天开！”
“笑话，你和平哥一把定输赢，那我们算啥！”
旁边几人听见夏毅要一把定输赢，顿时乱作一团，吹胡子瞪眼的纷纷表示不满。
“什么！”
王文君终于回过神来，一下子蹦的老高。他扭过头，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夏毅，又轻声说道：“小夏啊，这地方可不敢随便开玩笑啊！你看……咋们也赢了点，不行就算了！”
夏毅拍了拍王文君的肩头，看了下气势汹汹的众人，清了清嗓子说到：“我赢了，各位可以把上把的钱全部取回，我分文不要！我要是输了，各位下的注我也照赔不误！”
原本不满的众人，此时大眼瞪小眼皆是一脸的不可置信，玩了这么久的赌局，第一次见有人这么玩的。
“嘿嘿！你小子说的可是真的？”
“小子，你还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吧？你可不要胡说八道！”
“我没听错吧，你小子真的不后悔？”
夏毅扫试了一圈众人，斩钉截铁的答道：“说话算数！”
王文君心头一惊，夏毅的手指在他肩头用力一抓，那刚到嗓子眼的话又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