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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曾经的问题

今日,大夏之师开始向蜀桐鸣洲中部推进,师出有名,名为古兰区库国辱骂大夏。

这自然不是空穴来风,能使阴谋的话,谁不想顺成章呢。与此同时,古兰区库国丞相,已然快马加鞭向大夏赶来。

姜求索横渡半洲赶至蜀桐鸣洲中部,天时地利人和,大夏之师具有,何愁胜绩。

女冠余靖紧随其后出关,一身修为从洞天内的下五境直逼上五境,先天道体的她根本无须在乎境界冲刺太快而导致根基不稳,这也是为何姜求索敢说余靖在半年后可以成为顾傅的护道人的底气。

余靖并没有跟着自己的小师叔向中部赶去,而是停留在何由观中等待她的另一位小师叔,算算时间,也该到了。

在未来三日内,大夏之师几乎没有间断地向中部派兵,这自然而然便引起了部分王朝的猜忌,攻占一个区库国,何须派遣如此之多的兵马?很快古兰诸国便向太夏发出通牒,要求退兵。

但如今已是大夏疆土的区库国,怎轮得到他们指指点点,如此师出再有名。

狼烟四起的古兰诸国自然是在警醒蜀桐鸣洲的诸国,但尴尬的就是中部至东部地区的王朝没人敢发兵,发兵便是两面夹击,若想将中部的大夏之师引入腹地,联合诸国围杀,那如何防住东部之师,而其余三面诸国仍有侥幸心理,权当是师出有名。

陈以之等人在此期间,对于范迁之死的线索丝毫没有,反观那些个贫官贪吏却是交出了不少清白证据,就当众人觉得这是场无头冤案时,季法给所有人都卖了,唯独没说人是他派死士杀的,至于死士,毕竟是死士,已是死尸一条,而季法再登郡守之位,本质上来讲什么也没变,只是白死了一个人。

陈以之等人再次启程。

走出郡城的陈以之将范迁所题的十余字拿出来念了一遍:“这世界既不黑也不白,而是一道精致的灰。”

又问道:“如今你觉得,这道灰,精致与否?”

陈以之等人继续南下,乘舟游水。

“再过些时日就清明了,那死人的坟前倒是清静。”

陈以之口中喃喃道:“再过一年?两年应该能回去一趟,不过那个禁制怎么办?砸了?进不去的话只能如此了。”

许疏坐在陈以之身旁柔声道:“能说说那个人吗?”

“没什么好聊的,但值得一聊。”

陈以之说道:“他呢,就是救下我的本命画的人,但也因为此事死了,他从小……”

说着说着,陈以之便聊起了小时候:“六岁那年,我吃错药似的跟他进山,在山里东跑西蹿地找药材,但我对药材的重视度哪有他那么高,所以本打算在酉时前采完药回家的我们直到亥时也没走出山,就那么爬到树上睡了一宿, 被蚊子咬得全身是包,直到第二天我们才慢悠悠地回了家,自那以后就很少跟他一起进山,进山时也是加紧采药,那一晚上我可不想再来一遍。”

许疏听得很认真,时而笑,时而敛容。

说到最后,陈以之想喝酒了,但这艘临时买来的船上并没有添置此些。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佳人于侧,犹须佳酿?”

陈以之挑逗道:“不给你灌醉,我只能打过半个你嘛。”

“我可还没当娘的准备。”

许疏倚在陈以之肩上:”让我先做好自己的事再说。”

陈以之笑道:“怎么如此紧张,对我就如此不信任啊。”

“略略略,万一是人面兽心呢。”

“忍不了了。”

陈以之将许疏牵至船边围栏,将其抱起,自己则坐上了围栏:“怎么挽回那句话?”

此时许疏正坐在陈以之的大腿上,佯装害怕,倚在陈以之怀中:“坏蛋!”

陈以之不为所动,反问道:“还骂我,你听。”

许疏耳贴在陈以之怀中,片刻后 嘻笑道:“被骂了还心动啊,脸皮怎么这么厚?以后管人家借东西就让你去好了。”

“好给你做具铠甲。”

“想亲我还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我可没说,你怎的如此自恋。”

不多时,船支便停靠在岸,淮左竹西上山狩猎,陈以之等人则开始垂钓。

“大哥,问你个问题哈,假如用错误的办法做了正确的事,当如何?”

陈以之眼中略有诧异:“这个问题我问过江先生,他还在想,我也在想,你们也再想想吧。什么时候有了心得再来与我交淡一番。”

赵惟则有些幸灾乐祸:“原来还有大哥不知道的。”

“我又没先生,不知道有问题吗?虽然你们不知道也没问题,但也不能来欺负我吧,天下人可不都是像我这样的好脾气,你往别人伤口上撒盐试试?”

赵惟连忙认错:“对不起,大哥。”

陈以之钓起一条鱼后将其放入水桶之中:“笼中雀,井底蛙,桶中鱼,被动无知的同时何尝不是被赋予了一种保护?而你们,也差不多,居安思危?你们有过吗?可那死人,在五六岁就懂得了什么叫居安思危,未雨绸缪,而他改的不过是一个家,而你们要改的是一座天下,如此来说,你们是不是有些压力了?”

陈以之抬头讥讽一笑后又说道:“当然,这是一个极为漫长的过程,你们还是需要从小事做起的,比如从一个小家,一个小村,一个小镇开始,你们有的是时间,但也要付诸行动。”

三小只回了船房后,许疏道:“还是太急了些。”

“严于律己,也不一定就要宽以待人,朋友,以劝善规过为先。善,不归我管,那是他们先生的事,而过,则是我一路来要管的的事。”

陈以之将鱼竿交给许疏,自己则去处理淮左竹西带回来的野味。

“叶仪,过来,以后这些事就交给你了,好好看,什么留什么丢。”

——————

清蝉郡内,郡守季法府上。

季法正大笑着:“还真以为一把火烧不死你?早就和你说了,做人要低调,这都几十年了吧,非要作死。”

李法身前,正是李和的遗像。

季法继续说道:“本来也不至于,但你非要把我往火坑里推,是个人都会生气吧,唉,死了也好,放心,你的坟头每年都会有一坛子酒。”

李怡宣此时战战兢兢地蹲在一旁,身无寸缕。

而李塔,则已身入黄泉,离她而去。

季法肆笑着,毫无纪法地肆笑着。

大夏西部边境,已然屯兵数百万,庆谕大将军座下赤马,冠百归与其并肩而行。

庆渝将马停下后,站立起身喊道:诸位将士, 此次西伐,圣上只此一言,以京观为桌,诸国为肉,血河为酒,待东归,朝天阙,受敬酒!”

“怕不怕?”庆谕高声问道。

“怕。”

“哈哈。”

庆谕大笑道:“冲不冲?”

“冲。”

庆谕领兵军心凝,勇往直前西伐行。

惊蛰洞天之中,桃李巷筱氏门院内,符舒此时正在给杜老爷子读杜鹤留下来的信,杜老爷子听得很是惬意,但到最后总有那么些伤感,小半年没见过那小兔患子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面。

筱舒读完其中一封信后说道:“老爷子也别急,那些孩子都很机灵,不会吃亏的,江泽灵也说了,过个两三年我们洞天内的人也能自由出入了。到时候老爷子就同我们一起去书院见见那些孩子。”

杜老爷子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书院很大吗?”

“大嘞,比我们四条巷子都要大。”

“这样啊,好好好。”

赵老爷子的话语间掺夹着互相矛盾的感情,心喜却失落。

筱舒明白赵老爷子,怕自己一身穷酸,去了洞庭书院怕给自己的孙子丢人,可赵老爷子一直住在他家就真的心甘情愿吗?还不是为了能让自己休息休息,多扛两年,希望有生之年再见见自己的孙子?

这种情感筱舒参与不进去,而他的上两代又不喜说话,这与对方身份无关,除了筱家小女。

而春泥巷的赵勉夫妇其实也有这样的忧虑,事实上只有赵勉如此。

风韵犹存的赵母顾霞道:“怕什么,到时候出去买两件光鲜衣裳,穿在身上,你也算个人模人样,瞅给你急的。”

“这不是怕嘛。”

顾霞定睛道:“你在质疑我?”

“嘿嘿,没有没有。”

“干你的话去。”

“好嘞好嘞!”

顾霞随即提着一桶衣裳向福运河走去,岑别这个名存实亡的守桥人如今倒是空闲:“你嫁给这么个男人,我是真没想到啊。”

“世事难料嘛,看上眼了就嫁了。”

“六十,三十五,你也快百岁高龄了。日月逝矣,时不我与啊。”

顾霞无所谓道:“两百岁我也能是小姑娘模样,比起你这个老头子,好多了。”

岑别大笑道:“她曾经也像你这般嘴贫。”

“你老婆子?”

“我女儿,可惜,死在蛮荒战场了。”

“什么时候的?”

岑别回忆了一番:“两万三千三百九十三年前了。”

“不太清楚,不过以你的手段救不回她?”

“我又不是神。”

——……——

古兰诸国。

“拜无忧,给老子死来。”

一位龙袍加身的精壮男子一声暴喝,手中长枪一瞬而至。

拜无忧并不废话,迎面而上,而这时,又有一位龙袍加身之人横刀斩来。

拜无忧健步如飞,顿时与二人拉开距离,想想还是废两句话:“弃兵投降,保尔全尸。”

拜无忧身后有一位白须老者,乃是自己精心培养之人,杨朽。如今已然是十一玉璞境练气士。

“何须废话,纳命来便是!”

杨朽挡得下一人,乃是一位元婴境剑修,却被又来一人背斩一刀,鲜血淋漓于背。

来人一身黑衣蒙面,想来就是专门做刺客这一生意的。

杨朽强忍剧痛,身猛然一斩,元婴境剑修顿时暴退,黑衣人乘机而入,一刀斩空,杨朽提膝入腹,将黑衣人击向上空,遂向正在与拜无忧交手的两位皇帝杀去。

其中一位皇帝顿感不妙,连忙开始发力,长枪犹如幻影一般向皇帝四周刺去,白衣紧急刹车,回马一剑,杀得元婴境剑修胆战心惊,连忙横剑格挡。

黑衣人突至,又是一刀,白衣收腹躲过,下一刻,元婴境剑修横踢而来,将白衣扫出数丈,拜无忧力撼两位皇帝以及一位十二归真境练气士,将其击退数十丈,遂向元婴境剑修袭来,元婴境剑修一脚横踢还在后摇,面对拜无忧的突袭只好瞬躺与地,遂鲤鱼打挺,横剑斩出。

而这时,杨朽再度执剑杀来,却被黑衣人打断。

白衣施法,一口真气疯狂蹿动,一度压着黑衣人打。

黑衣人显然是被打火了:“他娘的,呸。”

吐出一口淤血的黑衣人亦是提起一口真气,一个瞬步抵达杨朽身前,杨朽骤然暴退,一剑斩至,抵住宽刀。

元婴境剑修挥剑赶至,抵住杨朽之剑,而两位皇帝,在一位归真境练气士的掩护下被拜无忧重创,身形踉踉跄跄。

此时,敌方五人已有两人重伤。

拜无忧敕出一道雷法,电闪雷鸣,迅捷而至,人心惶惶,战马失惊。

一道自天而来的雷电,拜无忧如臂传指,杀得剩下三人东逃西窜。

——……——

陈以之正要准备去船房睡会儿,却是被淮左竹西拉了山。

陈以之疑惑问道:“前面有什么东西吗?”

淮左点了点头,只是无法言语表达,但这些时日来的相处,双方之间的交流算不上有什么困难。

陈以之身旁跟着许疏,许疏好奇问道:“淮左竹西他们会寻宝吗?”

“我哪知道啊,在洞天内除了吃就是睡,出了洞天又没怎么乱跑过,这次也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

淮左竹西,没办法反驳,但也不想反驳。

陈以之继续说道:“不过这次应该可以找到个好宝贝吧,这俩家伙毕竟是杜鹤找到的,也该有点福缘落在头上了,不然也说不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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