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遇

——次日

沈怀玉坐在马车上新奇的看着御街上人群攘攘、店肆林立的景象，街道两边商贩的吆喝声、游人的欢笑声融为一体，放眼望去，泱泱盛世一片繁华。

“到了。”一双修长的手指掀开马车的车帘，沈怀安介绍着，“小妹，下来吧，御街上不允许马车行走。”

沈怀玉下来看着眼前繁华的街市——御街。

御街是上京城中主要大街，与朱雀街、步青街几乎贯穿了整个上京城。御街从上京城正门直直通往皇宫正南门宣德门，宽约二百步，两边则是御廊允许市人在御廊中做买卖。御街中心的御道不允许任何行人车马往来，御廊前竖立着黑漆杈子，行人日常出行都要在杈子外行走。

御街做为皇家出入城等其他庆典仪式的专用街道，仅供皇帝御用日常禁止车马通行。昌平年之前的御廊亦是不允许百姓经商使用，后来昌平帝继位，便改了这项规定，平日里没有重大庆典的情况下御廊可供市人经商，使得威严庄重的御街多了一丝繁华与烟火气。

沈怀玉听着沈怀安的介绍，看着眼前人声鼎沸充满生活气息的御街不由感叹：这皇帝挺开明的，平常搁置着也是浪费资源，不如租出去吸引外地居民到来经商从而带动上京的经济发展和人口。

珍宝阁一共四层，首饰胭脂衣物各占一层，顶层不允许客人踏步。沈怀玉一进珍宝阁便被琳琅满目的珠宝首饰吸引住了目光，不亏是上京城有名的店铺。店内大多数都是女子，三朋五友的聚集一起讨论着，店内的首饰成色材质都极为上乘，样式款式皆是时下最流行的。

“沈世子来了，不知世子是想要挑选首饰还是衣物呢？”眼尖的掌柜看见门口来人连忙上前迎接，看向沈怀玉时愣了下心里暗想，不知是京中哪位贵女竟于沈世子同行，自己浑然不识，开口问道：“不知这位小姐...”

“这是我的小妹，”沈怀安给掌柜介绍道：“来给小妹挑选一些首饰和衣物，劳烦掌柜介绍一二。”

安国公府那位痴傻的二小姐？前日传的沸沸扬扬，说是二小姐外出脑袋摔到石头上因祸得福竟然好了。掌柜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微施粉泽，柳眉如烟，眼睛明亮顾盼生辉，让人一眼看去便心生亲切之意。“哎呦，是小人眼拙，一时间没能认出沈小姐，小姐莫怪。”掌柜赔笑道，作势便把沈怀玉往店里引边走边讲解，“我们这个店铺可是上京城的老字号了，珠宝首饰、胭脂水粉还有衣物一应俱全，沈小姐先看看首饰？”

沈怀安方才偶遇相识之人被叫走，所以暂时离开珍宝阁，眼下更方便了沈怀玉接下来的行动。

沈怀玉开口婉拒掌柜的跟随，“我自己先转一圈，若有需要再来麻烦掌柜。”笑死，你跟着我的话，我怎么找男主做任务。

沈怀玉一人独自在珍宝阁内转悠，四处留意，寻找本次任务目标，男主宋长凌。

行至内厅附近时，系统出言提醒，“宿主，男主出现。”

沈怀玉悄悄溜进内厅，就瞧见几个锦衣华服的公子哥围住一名身材高挑但身形消瘦的青衣男子，神情鄙夷。

其中一位衣着华贵，一身宝蓝色长袍的男子，出言讽刺道：“宋长凌，你竟然还敢回来。”

他身边的其余人，听完后也跟着附和嘲讽。

“发生这样的事，换成是我的话，我肯定以死谢罪，不像某些人，还好意思大摇大摆地回来。”

“萧家卖国，要我说他也脱不了干系。”

“要真是清清白白的，他生母为何自缢，肯定心里有鬼。”

“他合该和萧家一起问斩。”

几人三言两语，定了他人的罪名与生死。

沈怀玉心下了然，那位青衣男子看来就是男主宋长凌了。

宋长凌是昌平帝的发妻，元后萧皇后所生。宋长凌在昌平帝继位次年，年仅七岁便被册封太子入主东宫。昌平八年，外祖萧丞相通敌叛国，导致平阳数万将士惨死，天下百姓口诛笔伐，证据确凿，满门抄斩。萧皇后也因此事心怀愧疚，无颜面对便自焚于宫中。

宋长凌自言不配为太子，自请出东宫前往皇寺为国祈福，是为赎罪。

那位宝蓝色衣物的男子直视着宋长凌，出言挑衅，“宋长凌，你说呢？”

宋长凌神色平静，眼神毫无波动，好像这几个人在说的不是自己一样。

“这件事陛下当时已经做过决断，轮不到几位在这里质疑吧？”沈怀玉骤然出声，毫不客气的怼向那几个公子哥，“莫不是几位觉得自己比陛下更英明？”

其中一个贼眉鼠眼的男子循声而望，见沈怀玉独自一人，自己在上京内又从未见过，想着许是刚来上京的人家，言语轻佻，“小美人才来上京吧，可知我身旁这位公子是谁？”伸手指了指宝蓝色衣服的人，就属他刚才叫的最大声。

沈怀玉：“不知。”

严格意义上来说，我确实刚来上京。

“这位可是当今四皇子。”

说完几人轻浮一笑，嘲笑沈怀玉的不长眼，迫不及待的等着沈怀玉惊慌失措，落泪求饶的画面。

四皇子，宋长睿，其生母出身不高只是个贵人，在宫中并不得帝宠。

沈怀玉：“哦，我竟不知四皇子觉得自己比陛下还要英明，可以不敬双亲。”

宋长睿脸色一变，“你在胡说什么！本皇子何时不敬父皇母后了。”

“四皇子方才质疑当年陛下对萧家一事的处罚结果，若这并非不敬，难道是不满？”沈怀玉说完视线扫向宋长凌，孤独，弱小，且无助，一群人欺负一个算什么本事。

宋长睿脸色一僵，哑口无言。刚才那位贼眉鼠眼的男子见状连忙出言威胁，“我是工部尚书张家的公子，我身边这位是大理寺卿刘家的公子，小美人，你初来上京，为了他得罪我们可不是个聪明的选择，你父亲知道吗？”你父亲知道了定会让你上门谢罪，到时候再施压一番，把你纳入府中做妾，看你今后如何嚣张。

刘家公子顺势接话，“你现在若是磕头谢罪，我们可以既往不咎。”上下打量着沈怀玉，眼神令人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