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捏软柿子

得到回复的昌平帝又转头问道：“安国公，朕听太医说沈小姐已经大好了？”

沈峰连忙起身朝着昌平帝恭敬行礼，“回禀陛下，小女前些日子摔到了脑袋，也是因祸得福，现如今是比往常要好一些。”

坐在昌平帝身侧的张皇后柔柔一笑：“这也算是喜事一桩，沈小姐今日可来？站起身来让本宫瞧瞧。”

淦！

还在吃席的沈怀玉听见皇后叫自己，忙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起身行礼，“回...回皇后娘娘，臣女正是安国公的女儿。”

“倒是个娇俏可人的姑娘，”张皇后又对着昌平帝说起往事，“臣妾还记得当时沈小姐跟在安国公夫人身后，进宫拜见母后的样子，小小的一个，很是可爱，如今倒是长成这般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顿了顿又开口：“那时候姐姐也还在。”

张皇后口中的姐姐，先皇后，萧氏。

昌平帝先前过问起二皇子回京是否习惯，现下张皇后又在这种场合上突然提起先皇后，也不知是何意。

救命，这是一道送命题！沈怀玉赶紧垂下头站在原地，不知如何回复张皇后的话。不自觉的用余光瞥向宋长凌，那人微微垂眸，神色平静的看着眼前案几上的美味佳肴，毫不在意刚才张皇后所说的话。

时间宛如静止了几秒，安静的可怕。

昌平帝的声音打破了乾德宫里的寂静：“朕身子不适，就先行离开，诸位爱卿可要尽兴而归啊。”起身离开，只留下错愕的众人。

“本宫去看看陛下。”张皇后柔声开口，朝着昌平帝离去的方向离开。

乾德宫里的臣子家眷面面相觑，俯身跪拜，口中高呼：“恭送陛下、皇后娘娘。”

帝后相继离席，空气中都弥漫着轻松的气息，不再那么拘谨。乾德宫内的人们把酒言欢，东拉西扯的说着京中趣事。许多官家公子小姐们结伴离席，欣赏宫内美景。沈怀玉和沈怀安讨论张皇后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在宫宴上，当着宋长凌的面突然说起先皇后。随后看向宋长凌的位置，发现宋长凌已然离开，不知去向。

“宿主，快去御花园。”

沉寂许久的系统突然提醒。

正和沈怀安讨论的时候系统忽然出声提醒，恰巧赵明月正好走来，忙与沈怀安说明意图，想和赵小姐一起出去转转，看看宫中美景，得到首肯后连忙拉着赵明月离开。

沈怀玉根据系统的指引，向御花园走去。路过许多雕阑玉砌的景色和宫殿，赵明月还为沈怀玉讲解着宫内的布局建筑，以及一些宫中趣事。

两人走到御花园附近，隐约又听见宋长睿的声音：“宋长凌你不要以为父皇关心你几句，你就可以继续高枕无忧的做你的太子，逆贼之子。”

这宋长睿又在欺负宋长凌？

两人对视一眼后快步走过去，只见四皇子喝的醉醺醺的，身子斜靠着凉亭的柱子，拿手指着宋长凌，满脸嫌恶，仿佛在看什么脏东西一样。

宋长凌感觉到有人过来，连忙收起手中的东西，停止接下来的动作。看清来人后眉头一皱，怎么又是她，沈怀玉。

一进到凉亭，沈怀玉就见到了静静站在旁边一言不发的宋长凌，俨然一副被恶霸欺压的模样。

在酒精的催动下，宋长睿越说越亢奋，眼瞅着又要提起先皇后和萧氏，说出些大逆不道的话来。

身边的赵明月先一步开口，厉声质问：“四皇子莫不是吃多了酒，分不清今夕何年吧，竟在这里胡言乱语。”

沈怀玉欣赏的看着赵明月，这样的嘴，我也想要。

看着靠在柱子上醉醺醺的宋长睿，又想起上次珍宝阁的事情，沈怀玉肃声道：“上次的事情看来四皇子已经忘了。”

宋长睿抬头看清来人，又听见珍宝阁一事，才想起眼前两名女子正是之前在珍宝阁内，下自己面子的沈怀玉和赵明月。新仇旧恨，又加上现在醉酒状态，俨然让宋长睿失去理智，怒火中烧，“公然对本皇子出言不逊，辱骂本皇子，来人，将这两人带到水边，好好让她们清醒清醒。”

凉亭背后正是一大片人工建成的池子，方便夏日里贵人们在此处乘凉赏景，赏花逗鱼。

这是要将我们扔水里了？沈怀玉心想，这正月的晚上寒风入骨，再把人扔水里，要不要人活了。

“人呢，都死了吗？”宋长睿见没人动手，又接着大喊，附近的宫人闻声赶来。

宋长睿指着二人，吩咐道：“将这两个不懂规矩的人带到水边懂懂规矩。”

只见赵明月将自己护在身后，厉声呵斥将要上前动手的宫人，“我是临毅侯府的小姐，你们动手试试。”

赵明月功绩在身，一些白身的官家小姐们见了赵明月也是要行礼问安的。就连宋长睿都是无权私自处置的，更别提这些宫人。

宋长睿愤恨的盯着赵明月，眸子里尽是道不尽的凶狠毒辣，“赵明月，你有军功，本皇子确实不能把你怎么样。来人，把沈怀玉那个傻子摁住，让她清醒清醒。”

见状赵明月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宋长睿打断，“赵小姐，你就安静的站在一旁看着吧。”动不了你，那就先拿沈怀玉开刀。

又对着两侧的宫人吩咐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动手，好让沈小姐知道违逆本皇子的下场。”

宫人上前就要拉扯沈怀玉，却被赵明月死死护住，几名老嬷嬷道了声“得罪”强硬拉开赵明月，眼看着沈怀玉被宫人摁住，自己又不好在皇宫内动手，心急如焚。“她是安国公府的小姐，你们出手可有想过后果。”

一旁沉寂半天的宋长凌也终于开口，“四皇子，你在宫宴上处罚安国公府的独女，怕是不好吧。”声音冰冷，比现下的寒风还要冷上几分。

就在宫人犹豫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时，宋长睿声音响起，“宋长凌你滚开，少在这里逞英雄，你配吗？”又对着宫人说：“怕什么，出了事本皇子担着。”

沈怀玉只觉自己被宫人拽住强硬拉向水边，心想，好家伙，柿子挑软的捏是吧。奈何不了赵家姐姐，就想捏我，那你可别怪我没素质发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