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不太对劲

春日渐近，园子里的花草树木相继冒出绿芽。

母女俩在离开慈宁宫的路上，谈起上次出手相助的淑妃，“现下时间还早，去永祥宫拜谢一下淑妃吧。”温湘表明，上次走的匆忙，未能好好道谢。

去往永祥宫的路上便被皇后身边的女官，玉贞拦住，“见过安国公夫人，昭和郡主。”

温湘回笑道：“玉贞姑姑。”

“皇后娘娘有请，想与夫人郡主闲谈几句。”说完伸手摆出请的姿势，语气不容拒绝。

“请姑姑领路，”温湘说道。之前安国公府与皇后并无交集，也不知现下相邀究竟是何意。

皇后让坤宁宫掌事姑姑拦住自己，叫自己过去仅是纯聊天，你信不？沈怀玉虽在脑海中思考着皇后的来意，并不想去，但身体却还是很诚实的和温湘一起，跟着玉贞前往皇后的坤宁宫。

一进坤宁宫正殿，就看见皇后正端坐着，与身边的宫女打趣说笑。看清来人忙让人赐座，又吩咐宫女端来茶水糕点。

皇后与温湘在殿内闲聊着，气氛融洽。很难相信一国之母竟无半点架子，平易近人。沈怀玉坐在温湘身边听着皇后与温湘的闲聊，有点疑惑，这皇后该不会真的叫我们来纯聊天吧？咱又不熟，没点感情基础，聊啥？

“昭和如今身子如何？可有不适？”皇后突然出声问道。

昭和？谁叫昭和？沈怀玉有点迷茫，身旁的温湘掩唇轻咳一声，沈怀玉恍然大悟，哦，原来在叫我。

“回皇后娘娘的话，臣女无碍。”沈怀玉心想，皇后应该是在问昨日落水一事吧。

“长睿这孩子此事做的着实过分了些，”皇后柔声说道：“万兴昭和并无大碍，否则长睿难辞其咎。昭和放心，王贵人也已被本宫责罚，本宫让她在自己宫里静心抄写佛经，为郡主祈福。”

？？？

为我祈福？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我把她亲儿子搞得终身禁足，他们母子不能相见，你让王贵人给我祈福？八字不够硬都受不起这份福。

表面笑嘻嘻，心里m\/m\/p形容的就是现在的沈怀玉，“皇后娘娘言重了，是臣女自己失足落水的。”所以四皇子被禁足不能全怨我啊，让王贵人也别逮住我一个人咒。

皇后像是不懂沈怀玉的意思一样，安慰着沈怀玉：“昭和真是心善，”又微微回首对着身后的宫女夸赞道：“真该让王贵人和长睿知晓，他那样对待昭和，昭和却不记恨。到现在了，还想着为他辩解。”

那名宫女也附和道：“郡主确实心善。”

不，我不心善，别给我戴高帽。

就在沈怀玉想开口为自己说两句的时候，皇后突然话锋一转，问温湘：“昭和今年十七了吧？”

温湘心下一紧，有点猜到皇后的想法，回道：“回娘娘的话，今年确实十七，去年因病未能举办及笄礼。”皇后应该不会为大皇子定一个曾经痴傻的女子为皇子妃吧。

皇后好像真的只是随口一问而已，接着说：“如今病好了，安国公与夫人可有想过好好举办一下及笄礼？”

温湘回道：“若是举办，臣妇定斗胆请皇后娘娘恩赏。”

接着又闲聊了一会，皇后便让温湘和沈怀玉离开，临走之时皇后送给沈怀玉一副红玛瑙的头面，祝贺沈怀玉获封郡主。

推辞不掉，只能收下谢恩。

沈怀玉和温湘紧接着去往永祥宫，拜谢完淑妃后便出宫回府。

在回府的路上，沈怀玉坐在温湘身侧，眼睛望着车窗外的街景，人群熙熙攘攘，热闹非凡。回想着皇后方才的意思，有点头秃。难道把自己叫过去就只是说下王贵人的处罚，给自己戴个高帽？半点不提同样受到昌平帝责罚的大皇子。

“宿主与其花费精力思考这些与任务无关之人，不如好好想想如何尽快完成任务。”电子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提醒着沈怀玉来到北宋的目的。

“况且，皇后本身就是这样的人，那个百结之前不也说了么，嫔妃冒犯，皇后念在刚入宫不懂规矩，初犯，并未责罚。”系统不明白，皇后可是出了名的好人，有什么能让你想那么久。

沈怀玉不理解，“皇后她自己被人冒犯都不责罚，我和她非亲非故一点都不熟，她为了我责罚王贵人，这说的通吗？”谁不知王贵人是她的人，为了一个不认识的外人，责罚自己身边人？四皇子那是没办法，昌平帝亲自罚的，昌平帝可没说要罚王贵人。

“可能是性质不一样吧，嫔妃冒犯只是不懂宫中规矩。”系统给沈怀玉梳理着，“元宵佳宴是皇后主持的，四皇子却在宴会上差点闹出人命，被昌平帝面斥，她肯定得表示一下。”性质不一样，处罚结果自然也不一样，她这个中宫皇后又不是摆设，在宫里出了事，她肯定也要有所承担。

昌平帝给你封个只有名分，没有实权的郡主，安抚前朝的安国公和世子。皇后今天叫你过去，告诉你王贵人的处罚结果，又送你东西，亦是抚慰后宅女眷。不然朝臣提起，皇室的脸面还要不要了，分工明确，挺正常的。

沈怀玉听着系统的分析，很有道理，但沈怀玉还是坚信自己的直觉。

有时候，太过正常反而是一种不正常。从第一次见面，沈怀玉就觉得张皇后怪怪的，而且，大皇子给我的感觉也并不是表面上那般谦和，反而更像是高段位玩家。

再说了，这件事本就因沈怀玉而起，自己亲儿子也跟着被帝王责罚，自己真的一点不怨，反过来安慰始俑者，比圣人还圣人。

庙堂里应该放着张皇后的塑像，让世人去拜她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