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这很难评

流水般的补品送到安国公府与二皇子府，一时间羡煞旁人，得帝王恩赐。

赵明月听闻消息后便赶紧赶来，想看看沈怀玉如今沈怀玉的情况。没有请帖，贸然拜访按理说会被拒之门外，但温湘念着上次赵明月在皇宫之中帮过沈怀玉，并且她真心希望沈怀玉能有个闺中蜜友，所以并未阻拦。

赵明月一进来就看见沈怀玉坐在床上，背靠着墙，一旁的婢女在喂她喝药，腿上也固定个了个板子，看着整个人惨兮兮的，滑稽的很。

“噗嗤！”

赵明月直接笑了出来。

沈怀玉抬头看清来人后，佯装生气：“赵明月，你是不是嘲笑我。”可眼睛里透出来的喜悦，却怎么也掩盖不住。

经过前几次相处和一起背后说宋长睿的坏话，二人友情现在很是坚固。

赵明月上前弹了下沈怀玉的额头，“没大没小，叫姐姐。”随后接过婢女手中的药，“我来，你先下去吧。”

婢女为难地看了眼沈怀玉，只见沈怀玉摆摆手：“去吧去吧，有赵姐姐在这就可以了。”

“就知道占我便宜。”沈怀玉笑骂道。

“我长你一岁，你叫我声姐姐是应该的。”赵明月把手中的药递过去：“自己喝还是我灌你。”

沈怀玉夺过药碗，一饮而尽。刚想说苦，嘴里便被赵明月塞了颗蜜饯。

“前段时间我不在京中，所以未能及时祝贺你获封郡主，”说着就把手中的盒子递给沈怀玉：“诺，送你的礼物，打开看看。”

沈怀玉双手接过后打开，是一个袖箭，箭筒是黑铁铸造，长八寸，筒身雕刻着花纹，看着不那么单调。

“本来呢，一直想不到该送你什么样的礼物合适。谁知我今日一回京就听说你遇刺，所以就把它送给你。”赵明月解释道：“箭头上涂有药效很强的迷药，只要划破皮肤就能立马药倒。你以后就带着，用来防身。”

随即上前握住沈怀玉的手，教她使用：“这里有个机关，按下就可射出。而且，箭筒本身也是极为坚硬的玄铁，筒身后头有个卡扣，你要是万一被绑，就把它扣掉，锋利的切口可以帮你逃生。”

赵明月双手抱胸，上下打量着沈怀玉：“像你这样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这个袖箭最适合你。”

不枉我费心选了许久。

沈怀玉想起赵明月刚才说她才回京，便问道：“你刚回来，你去哪了？”

“去找我爹和我兄长了，”说到这里，赵明月凑到沈怀玉的耳边，神秘兮兮地说：“他们要回来了，你不许告诉别人。”

赵明月的父兄，临毅侯和小侯爷。

临毅侯和其夫人出身寒门，青梅竹马。共育二子一女，长子夭折，次子赵明朗，三女赵明月。

赵家如今这番作为都是夫妻二人一起在战场上拼杀出来的，没有家族帮衬，走到如今的地位也实属不易。

“临毅侯不是在平阳吗？”平阳是北宋最南边的边境城，也是北宋最大的一座城池，平阳的条件要比当时沈峰镇守的边境城，栾清要好一些，但也好不到哪去。

“对啊，本来打算和他们一起回来的。哪知却收到你的好消息，便马不停蹄的赶回来。”

沈怀玉估算着时间，以现在的车马行程，上京的消息要是传到平阳，至少得半个月。“平阳可是离上京很远的，你...”

赵明月无所谓的耸耸肩：“得到消息就快马加鞭赶回来了，你得了这么大的封赏当然得当面恭喜你啊。谁知道一进京就听到你坠崖的消息，我回来的不算晚吧。”

沈怀玉盯着眼前的少女，骄阳明媚，肆意张扬。因为一个认识月余的的朋友得了封赏，替她高兴，想当面贺喜，于是一路快马加鞭赶了回来，还不忘费心亲自挑了礼物。仔细观察，就能发现赵明月的衣物因为赶路有些褶皱，下眼睑附近都有些淡淡的黑青。

一回到上京，就听到朋友坠崖的消息，都来不及洗漱更换衣物便来探望。

沈怀玉心中异样，眼底湿润，漫出水汽。

赵明月凑近观察一番，打趣道：“哟，感动得哭了？叫声姐姐听听。”

“就想着占我便宜。”沈怀玉随手胡乱地擦了擦眼睛。

赵明月：“怎么就是占便宜了，我确实年长你一岁。”

沈怀玉没有说话，你现在撑死也就十八岁，我前世都已经二十五了。这不是占便宜是什么，想都别想。

“四皇子那件事我也听说了，等我回去睡一觉，睡醒了我就帮你找证据。”快马加鞭赶回来是真累啊，一回来就听说她出事了，便立刻赶来看看。人现在也见到了，没多大事。受不住了，得赶紧回去睡觉。

赵明月说完后便离开，嘴里喊着：“不用送了，我睡醒了再来找你。”

经过赵明月的提醒，沈怀玉才想起来还有这一出事没解决。

心累。

因为腿伤的原因，沈怀玉难得的安分了一日，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

当天晚上，红雨神秘兮兮地走进来，带给沈怀玉一个消息：王贵人疯了。

四皇子的生母，王贵人。

“怎么突然就疯了？”沈怀玉有点不敢相信，那天在太和殿内见到王贵人只是因为四皇子的死亡，过于失态罢了，并不像是疯了，

红雨：“听说王贵人在宫里整日抱着四皇子幼时的衣物不撒手，说这就是四皇子，天天对着那些衣物有说有笑的，仿佛就是在和四皇子谈话一样。偶尔半夜起来又哭又闹，说在四皇子小时候住的偏殿内看见了他。”

“搞得大家以为宫里闹鬼，人心惶惶的。皇后娘娘下旨将王贵人禁足寝宫内，每日请太医前去医治。”红雨细细讲述着今日所听到的消息。

沈怀玉“啧”了一声，也不知道皇帝现在什么心情。

先是宋长睿死亡，而后宋长凌遇刺，现在王贵人又疯了。

这...很难评。

次日午时，安国公一家四口在一起用膳的时候，沈怀玉吃到一个大瓜。

二皇子宋长凌被关入宗人府。

宗人府平日里主要是管理皇族名册，来记录皇室成员出生、死亡、姻缘、封号、谥号等事务，若是皇室成员犯错，则会被关进宗人府，由宗人府里的人进行审问。

沈怀玉的封号，就是由宗人府拟的，经过宗人府上了玉碟，也算是皇亲国戚了。

听说是四皇子府里一位厨子，受不住大理寺的拷问，所以招了。昨日夜里，大理寺卿刘广连夜向昌平帝上禀证据证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