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过招
罗雯熙正在吃午饭,听见院子里响起罗非的声音,知道裴颢来了,拿着筷子的手顿了顿。
幸好她还是老爹的打扮。
“罗神医,昨晚罗公子一夜未归,也未曾回到王府,本王担心他也许遇险了。”
裴颢进来便开口,仿佛和罗神医比较熟稔了。
“他是死是活,都是他的造化。”罗雯熙哪有不知道眼前人是在试探,她本是想表现得紧张一些的,可想想,大可不必。
“哦,我与罗公子相识一场,还是较为担心他的安危的,一会,我便派人回他的老家荆州去看看,若是他在家,也就放心了。”
“荆州?”
罗雯熙狐疑地盯向他,他是如何得知她家的根是在荆州的?难道他去了一趟丞相府,从司徒煜嘴里炸出来?
不可能,司徒煜一直不愿第二人知道她的来处,除了司徒楠,便是司徒夫人都不知。
“对,难道罗神医连自己家都不记得了?”裴颢不怀好意地道。
“我们家不是在荆州啊,是哪个胡说八道的?”
罗雯熙时刻警惕着,是不会掉进男人的圈套里的。
裴颢早在回来之前,已经命暗一派人前往荆州,便是挖地三尺,也要把那姓罗的祖宗十八代给挖出来。
所以,现在罗雯熙不承认,他也没有着急,等着瞧吧。
“罗雯熙。”
“啊?”
罗雯熙被男人不这经意地叫唤一声,差点就露馅了:“这谁?”
她差点就脱口而出:你还真是契而不舍!可转而一想,她如今可是罗神医,怎么会知道那么多详细的。
“我的女人。”
“你成亲了?”罗雯熙听得咬牙切齿,臭不要脸!
“没成亲,不过,她睡了我,估计还怀了我的崽,所以,我死要见尸活要见人。”
“......你是如何判断怀崽了?”罗雯熙觉得这个男人,不去做探子真是可惜了。
“我相信我的能力。”
“!!!!!”
这饭,罗雯熙咽不下了,甩下碗,生着闷气往外面走去,至于裴颢会作何感想,她也不想去揣摩了,老娘现在心情非常不好。
裴颢悄无声息的走在她的身后,看着这人的背影越来越熟悉,他嘴角不禁噙了抹笑,罗嘉文啊,你真以为你能瞒天过海吗,就你这演技,还是太嫩了,想他从军多年,为了让敌人打消顾虑,又为了打扰身份,什么样的伪装没有干过。
只不过,易容术,他不会,他身边的人也没有精湛的技术,否则他定是要眼前人露出破绽不可。
“王爷,宫来来旨,皇上请您进宫一趟。”
暗二急匆匆的现身,在裴颢的跟前揖手,但是一身黑,便是一张脸也几乎跟黑碳一样,如此打扮,便是为了不让人认得他们的脸吧,也是一个保护身份的好方法。
“好,我这便去,罗神医,可想捞一笔?”裴颢倒是心情颇好的提议。
罗雯熙除了复仇外,第二兴趣便是养崽,第三就是挣钱的。
听见有生意可做,顿时两眼放光。
“王爷有好介绍?”她也不端着了,直勾勾的盯着裴颢。
“今日,本王废了丞相的儿子,想必是告到皇上那儿去,明玉公主身体也有异常,听说他们正在寻找罗神医,若是罗神医此去,也能捞到好处吧。”
“我原本是这两天要去丞相府为他们复诊的,既然如此,我一个乡巴佬,便借王爷的光,去皇宫逛一逛吧。”
罗雯熙不能大意了,萧明玉进了宫,想必司徒煜也去了。
但是,司徒煜废了是什么意思?
“走。”
皇宫
萧明玉窝在皇后的怀中痛哭流涕,她是顾不得自己身体的尴尬,向皇后诉苦,道裴颢伤了她的夫君,日后她便要守活寡了。
皇后也是大怒,他裴颢再大的功劳,皇上再宠他,也不能目中无人!
“玉儿莫要难过,身体要紧,你父皇已经召他入宫,我们定会为你们讨回公道的。”皇后愤愤不平地道。
“母后,您可一定要为玉儿作主,玉儿日后的幸福可就全都倚仗您了!他裴颢不是废了司徒煜吗,那你就让他娶了我!”
萧明玉打的是这样的算盘!
进宫的路上,她就想好了,裴颢是一个战功赦赦的,又仍是单身,她嫁进去不吃亏!这就是得罪她的下场!
“玉儿,别任性,此事万万不能让你父皇知道。”皇后赶紧捂住她的嘴,幸好殿内都是她的心腹,若是让他人听了去,可就得不偿失了。
萧明玉冷哼:“母后一点都不喜欢玉儿了!”
“母后定会让你心想事成,眼下却不是提此事的时候!”
“好!”
司徒楠让人抬了他的儿子司徒煜,父子二人一同来到御书房,要皇上给个公道。
皇帝对司徒楠本就是年少是相识的,若不是对他也有一定的信任,当初怎么会让萧明玉嫁给他。
所以,得知了司徒煜的情况后,他更是大发雷霆,也是觉得裴颢实在是太过分了。
若是能趁机此会狠压裴颢,也是一件好事。
只是,可惜了他的明玉,下半辈子恐怕就难熬了。
不过,他的玉儿可是金枝玉叶的公主,司徒煜废了,可以为她招几个男宠,凉司徒楠也不敢有意见。
“皇上,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了,裴王爷莫不是不愿意承担责任,不敢来了?那可不行,臣的儿子被他废了,臣也要废了他!”
司徒楠是悲痛欲绝,也想借此机会让皇帝内疚!
萧曦摇头:“既然已经成为事实了,你也莫急了,从宫外进宫,也需要一定的时间,况且刘公公去宣旨也需要时间。”
“皇上,他裴颢今日能废了我煜儿,明日若是哪位皇子惹他不快,他难道还能未经圣意,直接废皇子吗?他不过是区区一个外姓王,凭什么如此嚣张,竟然骑到皇上头上来作威作福了!”
司徒楠不断的上眼药,就是要挑起皇帝与裴颢之间的矛盾。
裴颢家如今还是他们最为得力的将领,他无法将兵权夺过来,但是皇帝可以,借助皇帝的手将裴家赶出京城,即使他们在外地仍然能得民意,也无法影响到京城里的决策。
“他裴颢敢!”
萧曦一拍案桌,被牵动了气焰,眼前仿佛闪过裴颢斩杀皇子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