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为夫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厉嘉谦被赶出房间,索性直接下了楼。
“侃侃那丫头又跟你闹脾气了?”
一楼大厅,司培军随意搁置手中端起的茶杯,抬眼看向从楼梯下来的人。
厉嘉谦点点头,有些无奈:“嗯,不过也没事……侃侃的性格就是这样的。”
司家跟厉家是世交,他跟司侃侃两人又是从小青梅竹马,可能就如向川所言,他在边境待了太久,以至于司侃侃现在跟他的距离变的陌生了。
但,感情是日积月累才会有的,只要耐心等待,总有水到渠成的时候。
他认定了她,这辈子也只能是她。
“你就惯着她吧!她这次回来基本每天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难不成一段感情还就让她缓不过来了?”
司培军恨铁不成钢的摇摇头:“任性妄为,心比天大,谈个恋爱轻易就将家里安排好的一切放弃,也罢,这下栽了跟头,也趁此机会让她好好反省反省。”
出生于军人世家的孩子,从小耳濡目染,骨子里多少带了些军人的血性与骄傲才是,岂会将自己的前途和一个男人划等号?
司培军对女儿很失望,同时,也愧对于已故的妻子。
“司伯伯,这事主要原因不在侃侃身上,是对方辜负了她的真心,您别责怪她。”
事情的原委厉嘉谦清楚的很,顾家母子为利益舍弃司侃侃的下等做派,根本就不值得一提,更何况司侃侃也是受害者。
见他帮腔说话,司培军脸色稍微好转,喝了一口茶,轻叹:“也怪我没把你们俩指腹为婚的事早点告诉她,若是她知道,想必也不会如此荒唐的随便选择一个小门小户人家的儿子爱的死去活来。”
以司家在临城的地位来说,顾家那种小家族简直连给司家提鞋都不配。
司家老爷子生前最看重的就是门当户对。
其门当户对不是非得要两家都家境显赫、家底殷实,作为一个人最起码的涵养总该要有。
否则就算是结合了,也不能称之为幸福。
顾家母亲那副贪婪势利的嘴脸,司培军没见过人,光是听说就觉得难登大雅之堂,却偏偏还敢拿钱来侮辱人,简直岂有此理!
幸亏,厉家人是个明白事理的,否则换作别家,女儿这般骄纵不听劝阻,早就甩袖退婚了。
“你跟侃侃的婚事也别再拖了,我看就这两天,我跟你奶奶商量一下,挑个良辰吉日,你们先把证领了。”
厉嘉谦眉梢挑了挑,有些错愕:“司伯伯,领证得双方自愿。”
楼上那位祖宗连做他女朋友都不愿意,怎么可能答应跟他去领结婚证?
他倒是巴不得现在就把司侃侃娶回家,可她的性子倔起来怕是能直接拆了厉家。
“你不用担心,我有的是法子让她点头。”
说完,司培军喊来佣人,“上楼去请大小姐下来。”
佣人颔首快步往二楼走去。
五分钟左右,司侃侃被佣人背着下来。
“爸,找我什么事?”
司侃侃忙着抄军规,这时候喊她下来,她顾不上洗脸,脸上还沾着未干透的墨汁,像个小花猫似的。
她拉开椅子坐下来,端起佣人沏好的茶抿一口。
司培军瞥她一眼,想说的话都没有任何铺垫,直接了当:“找个时间,跟阿谦去把结婚证领了。”
“噗——”
司侃侃一口茶水含在嘴里还未咽下,全部喷了出来,猛然的呛咳,令她满脸通红,差点没厥过去。
厉嘉谦伸手替她拍背顺气:“慢点喝,没人跟你抢。”
司侃侃瞪他一眼,将茶盏放下后,怒视司培军:“爸,厉嘉谦疯了,您也疯了啊?”
她伸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旁边坐着的厉嘉谦,脸上仿佛刻着‘不可思议’四个大字:“我跟厉嘉谦?我跟他.....领证?我凭什么.....”
要和他结婚。
后半句话就在嘴边却压根没机会说出口,就被司培军截断:“凭你还在你母亲肚子里的时候,你爷爷就已经替你订下了这门婚事。”
闻言,司侃侃愣住。
什么意思?
她一直以为是厉嘉谦那狗男人挂在嘴边捉弄她的,没想到......没想到真有这么一档子事啊?
大厅里短暂的沉默,司侃侃看向司培军时,一脸懵:“爸,你确定真有这么一回事?”
“骗你有钱花?”
好好好,这么肯定严肃的回答。
司侃侃傻眼了,脑袋嗡嗡响,默默又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压压惊,这消息实在是太劲爆了,令她完全不敢相信。
可是,以她亲爹那大公无私的形象,总没必要拿这种事来欺骗她。
厉嘉谦见状,凑近她耳边,沉声低语:“你那是什么表情,有我这么一个有颜有型的未婚夫,你竟然还嫌弃?”
这话说的,司侃侃头皮发麻,寒毛直竖,忍不住朝他翻白眼。
“厉嘉谦你做个人行吗?有你这么往自己脸上贴金的吗?”
新的一年才刚刚开始,她就开始走背字了?
厉嘉谦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弯唇浅笑,用着仅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话:“我实话实说,司伯伯都催着我们领证了,那为夫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闭嘴,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脸皮堪比城墙?”
司侃侃气的咬牙切齿,伸手就在他大腿上拧了两圈,疼的厉嘉谦嘶嘶抽气,脸上仍旧维持着嬉皮笑脸的模样。
两人之间的举动落入司培军眼里,顿时面露欣慰之色,跟身边的佣人说了句:“瞧瞧他们小年轻打情骂俏的,还没领证就腻歪上了。”
佣人连连点头附和:“是啊,咱们大小姐跟厉少爷还真是越看越登对呢。”
“哈哈……”
司培军朗声笑着,对这一幕极为满意。
司侃侃被父亲这番话刺激到了,脸上火辣辣烧得慌,收回手:“爸,我过了新年才27,您不用这么着急把我嫁出去吧?”
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她上一段感情掏出真心认真对待虽不及十年,但也付出过许多,甚至不惜为对方身处异国他乡,从零开始。
可结果,还不是照样抵不过金钱利益的诱惑,什么都没留下。
她是怕了,她怕再遇上一个没有结果的人。
司培军脸色一秒冷了下来,重重的拍桌子起身:“由不得你!难道你还忘不掉那个姓顾的小子?”
司侃侃抬眸,正撞进司培军严厉的视线中,按照昔日的性子她必定会极力反抗,哪怕是再闹一次离家出走,也绝对不会妥协。
可此刻提及顾汀白,她的大脑几乎不用思考,当即矢口否认:“当然不是!他可比厉嘉谦讨人嫌多了!”
简短的几个字从嘴里蹦出来,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她后知后觉,在心里嘀咕:【靠,我尼玛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