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差点把你毒死了
刚到镇上的医院,向川有种装柔弱遭了报应的既视感。
十几分钟内,上吐下泻,跑洗手间跑到整个人快要虚脱。
见他面容惨白的倚靠在长椅上输液,傅舒阮赶紧倒了杯温水过来,取出两颗消炎药递过去:“先把药吃了,如果情况还没好转,我们还是回市医院去做个详细检查。”
男人握着她的手,垂着眼睑,低沉的嗓音透着虚弱:“没力气,手抬不起来,你喂我。”
“少骗人。”
“真的,跑了那么多次洗手间,我快死了。”
他俨然一副柔弱不能自理,仿佛随便伸手一戳,他就能倒地站不起来。
“张嘴。”
傅舒阮一声叹息,摊开掌心,将药片塞进他嘴里。
又端起温水送到他嘴边,他喝了一口,仰头咽下。
只不过,生病都掩盖不了他身上的痞气德行。
向川吃完药,侧头睨着她,漆黑的瞳仁里仿佛有旋涡在流转。
忽然握着她的手转变为十指紧扣,主动服软哄她:“之前是我做的不够好,让我们阮阮伤心了,通讯里的名媛我都删完了,你要是还看我不爽,就抽我两下,就是别不理我,别把我拉进黑名单里,好不好?”
“抽你我还嫌手疼呢。”
傅舒阮冷哼一声,抬眸瞥向他,语气淡然,却听的出她对通讯录以及马场那些事耿耿于怀。
差点丢了性命,怎么能不在意呢?
她要不是喜欢上他了,铁定遵从爷爷的安排扭头出国了。
“听阿珩说过,你毕业后想跟同学一起合伙开烘焙屋?”
“原来是这么打算的,可我那个同学家里的生意前段时间出了点问题,眼下一时半会儿也拿不出闲钱来跟我开店了。”
向川挑眉,轻笑:“那这样吧,为了弥补我给你带来的不开心,开烘焙屋的所有费用,我来承担,如何?”
闻言,傅舒阮澄澈的眼眸轻轻闪动,不经思考便拒绝了他:“烘焙屋的钱,我嫂子已经先当作入股给我了,再说了,我哪儿花你那么一大笔钱?”
黎斐可是给了她一千万要她不要有负担随便刷呢,她哪里还需要向川的救济。
“我给女朋友花钱,我乐意,嫂子给你的钱,你可以留着应急。”
说话间,他摸出口袋里的钱夹,取出一张卡塞到她手心里:“加上你上次赔我衣服的十万,里面差不多有个五百多万吧,没有密码,你先收着,算上店面租金、装修、零零散散的设备什么的,要是不够你再跟我说。”
傅舒阮想起来喝醉酒吐他一身,忍着肉疼赔了他那套价值十多万的衣服。
当时她没多想,一套衣服十几万也挺合理。
毕竟,她亲哥一套手工定制的西装都不止这个数。
她愣愣的盯着手中的银行卡,听他嘴里说出‘女朋友’三个字,心跳漏了半拍,脸颊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红晕。
“谁是你女朋友了?”
向川唇角轻勾,有种小白兔终于进笼子的嘚瑟感显现在脸上:“可我上救护车的时候,你明明自己亲口说的,只喜欢世上独一无二的向川,愿意跟我在一起,做我女朋友,宝宝,你现在想反悔可太迟了。”
‘宝宝’这个称呼,他好像喊得愈发顺口了。
傅舒阮听了,抿着唇瓣,耳尖慢慢染成了粉红:“我那是看你快疼死过去了,安慰你的......”
说到后面,她都心虚得没了底气,那些羞耻的话她的确是在救护车上当着护士姐姐的面说的。
他那会儿疼得血色全无,她真的被吓坏了,情急之下将心里藏匿的话全都说了出来。
“不管,反正你就是我女朋友,医院人多眼杂的,钱收好,别弄丢了。”
他拿起银行卡,不给她拒绝的机会,拉开她包包的拉链,塞进最小的夹层内放好,贴心的问她:“打算开多大的店面?回市区后,你把要求告诉我,我派人帮你安排。”
她讷讷地点头,轻‘嗯’了声,随即又觉得哪里怪怪的,迷蒙的脱口而出:“我怎么有种被你包养的感觉?”
闻声,男人噙着浅笑,眼里盛满宠溺和纵容,不经思考的回答:“包养傅家小公主,五百万可能不够。”
“......”
给根杆子就能顺着往上爬的人,除了向川,她找不出第二个。
护士过来给他换药水,刚刚诊室里向川疼的后槽牙都要磨碎了,也顾不上问医生他具体是什么毛病。
此时,瞧着他脸色稍有缓和,她向正在换点滴瓶的护士问了句:“护士姐姐,他这是个什么情况?”
留置针缓缓推入静脉,护士抬头:“食物中毒引起的肠胃炎,这位先生应该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或者是没煮熟的东西,挂完这一瓶回去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
护士看了看傅舒阮,又道:“这两天回去别吃生冷的食物,尤其是酒,多喝粥暖胃。”
叮嘱完,护士就走远了。
“没煮熟的东西.....”
向川好像想起了什么,转头打量着身边开始打哈欠揉眼睛的小丫头:“你给我吃的豆角,烤了多长时间?”
提到这茬,傅舒阮立刻坐的板正,凭着记忆,含糊道:“林逸轩说烤蔬菜得多刷油,我看碳火有点旺,都快烤糊了,就刷了两遍油,翻了个面,也就十几秒吧。”
“十几秒?”
向川眼前一黑,差点没真的晕过去,难怪他吃起来有一股脆生生的味道,合着那豆角压根没烤熟?
他吃了两根就这德行,那要是多吃几根,他这会儿不得直接躺进火葬场炼完灰了?
“宝宝,以后咱俩结婚了,答应我,别进厨房好吗?”
他太阳穴突突的跳动,这个祈求可谓是发自肺腑了。
傅舒阮困顿地懒懒靠在他身上,嗓音绵软倦懒:“反正我也不会做饭,不进厨房正合我意。”
【也正合我意,我怕英年早逝。】
向川伸出胳膊搂着她,暗暗在心里附和。
一晚上担惊受怕折腾到医院,她实在困得不行,浓密卷翘的睫羽垂落下来,在眼睑处投出扇形的阴影,嫣红饱满的唇瓣微启,呼吸匀称,喃喃的嘟囔:“不好意思,差点把你毒死了。”
说完,脑袋一歪,窝在他肩膀上安静的睡着了。
见状,向川低头轻吻她的额头,为她调整好舒适的姿势,眼神温柔缱绻,笑了笑:“小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