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淳羽当诛,他也难辞其咎
冷霜嘴角噙着笑,回味着舌尖淡淡的咸味,将这世上最珍贵的味道悄悄藏记于心间。
静默站在叶家人外围的祁罡,紧悬的心微微松缓了些,却没有全然踏实下来。
虽然眼下幸而无碍,但刚才的惊险仍历历在目,若不是冷霜及时施救,若不是甜宝召来老鹰,老太太和叶家大嫂绝无生还的可能。
届时,他该如何自处?如何面对叶家人?
馨儿,妻子,叶家如今遭的难,一桩一件虽都是拜淳羽这个毒妇所赐,但追根溯源却是因为自己引狼入室。
这一遭,淳羽当诛,他也难辞其咎。
“啾——”
“啾......”
几声虚弱的鹰啼传入耳中,劫后余生的叶家人这才猛然反应过来。
他们光顾着自家亲人,竟忘了救人的鹰友们摔的更重。
一家子赶紧去查看老鹰们的伤势,瞬间满目愧疚。
老鹰们的翅膀几乎都折断了,羽毛被蹭掉了一地,个个趴在地上张嘴吐舌的残喘,哪里还有方才鹰姿飒爽的威风模样。
奶团子红着大眼睛抱住了一只鹰,“鹰婶婶,谢谢鹰婶婶救姥姥!”
“对不起鹰婶婶,宝弄疼你们了......”
老鹰虚弱的张嘴,“啾......啾啾啾......啾啾啾啾......”
没事啊凤宝,不要难过,婶婶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的,不过你得赶快把我们送进仙谷凤泪湖前,不然婶婶一家就快没气了......
奶团子浑身一震,连连点头,小声说,“宝介就送鹰婶婶回去。”
闻言,祁罡赶紧上前一步,叶家人也默契把奶团子和老鹰们都挡了起来。
眨眼的功夫,地上的老鹰瞬间消失无影。
见甜宝失魂一般呆立在原地,一家子虽不明缘由,却默默的守着没有出声扰乱。
过了一盏茶,奶团子才动了动小身子,随后转身,朝一干大人弯了弯眼眸,“没事了没事了吖,鹰婶婶没事了。”
鹰婶婶它们喝了湖里的水,能飞会动啦!
亲人也都安然无恙的在自己身边。
奶团子的小短腿跟着胸口蹦跶起来,撒欢又冲进老太太怀里,“姥姥!宝把姥姥抱紧紧,再不丢了……”
闻言,老太太心酸不已,抱不够小奶团,又俯身用下巴贴贴蹭蹭甜宝乱糟糟毛茸茸的脑袋瓜,“嗯,乖宝说的对,回去姥姥就缝一根布袋子,以后走哪都把咱们的宝结结实实绑身上!”
她说的不是逗趣的话,是认真的。
若说头两次有惊无险,这一次她是真的怕到了骨子里,往后,她这把老骨头定要和甜宝锁死,一刻也不能离了视线。
“娘,给我也备一根!”
“我也要一根!”
“回去我就给大家伙一人做一根,日后不管是谁领甜宝,必须把自己和她死死拴在一块!”
老太太一句话说到了大家伙心坎上,纷纷开口讨要绑宝带,苏玉莲更是决定给大家伙一人做一条。
虽然这法子很笨亦或者也顶不了什么大用,但对眼下劫后余生的叶家人来说,是唯一让他们踏实心安的存在。
或许没办法防贼百日,但他们会和老太太和大嫂今日一样,用生命护着奶团子。
破城锤撤回,大战瞬停。
今晚这一切来的太快太突然,结束的也太快太突然,逍遥城的士兵们只觉得恍如做梦。
那样仰慕城主的淳羽郡主,竟是个想篡位的蛇蝎妇人?!
霍家军竟为了一个奶娃娃,私自出兵攻犯他国?!
更关键的是,他们的城主外出游历一番回来,好像学得了什么了不得的奇幻本事?!
……
被解了穴的吕备头快垂到了胸膛,恭送祁罡和叶家人回城后,他挨着个的和手下耳提命面,将城主告诫他的话一一传达下去。
一番下来,当说什么不当说什么,所有士兵都谨记于心。
城主此番外出游历,诸多波折,先是遇到南辽恶人,差点命丧他手,幸得叶家施救才化险为夷,至此和叶家建下深厚的情谊。
结实叶家倒是世俗常事,离奇的是,城主还遇到了一个得道高人,机缘巧合之下得以礼拜对方为师,不仅学会了召鸟唤兽的本事,就连这次察觉淳羽叛变也经由师父点化。
城主本欲回城直接将淳羽诛杀,没想到这淳羽早就在他身边安插了眼线,竟提前将城主恩人叶家的孩子掳到了逍遥城做保命符,这才有了后面这一系列的惊天变故。
士兵们还明白了最重要的两点。
其一,城主学到了高人的奇幻之术,这对逍遥城子民来说是天大的好事啊!
其二,这叶家,不仅是城主的恩人贵客,还是南辽郡霍家军庇护的对象,以后逍遥城的城门所有的守将,必须将他们一家子的模样篆刻在心里,若再遇他们一家进逍遥城,必须大开城门欢迎!
回了逍遥城,已经是子时三刻。
祁罡吩咐人把自己主殿里的偏院收拾了一番,让下人们伺候叶家人先休息,用的人是南星南月为首的一干白府老人,全部都是他最信任的人。
自甜宝和双胞胎丢失,叶家人哪里睡过一个囫囵觉,顺着祁罡的意思各自回了房。
老太太自然是和甜宝一间房,弘远的房间就在她们左边,叶永孝和叶永礼两兄弟的房间在右,紧密无间的守护着中间的一老一小,方才踏实。
叶永忠一家四口睡在一起。
双胞胎睡床,他们夫妻睡暖阁,父母和孩子隔着两丈的距离对视而眠,方满眼满心都是踏实。
“这样抱着乖宝,姥姥是真的高兴踏实。”
从方才城门口开始,老太太就一直抱着甜宝不撒手,就连洗澡,她都时时牵着奶团子的手,这会钻进了被子,老太太更是把甜宝抱的紧紧的,虽然眼皮子沉重的紧,但是胳膊却始终不曾失力。
感应老太太的后怕,奶团子的小手覆着姥姥的脸颊,小小的额头抵着姥姥的额头,“姥姥不怕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