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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痛打浪人

一招击退张明宁后,欧阳志鹏买了个破绽立即反身扑入黑暗之中,穿过一条小巷直奔扬帆路。刚要奔出巷子口,突然,一串密集的子弹扫来,差点中弹了,吓出他一身冷汗。

巷子口被封锁了,他只好又反身回去。但又担心会撞上张明宁,若是被他缠住怕是再也无法脱身了。

于是,他立即飞身上房朝东边奔去。在他的记忆里,往东边去应该是二四马路。

为了隐蔽行踪,他不能再走屋顶,只能飞檐走壁,扒窗溜管,沿杆翻墙,要么顺檐蛇行,要么扒墙翻越,要么跳台飞行,只见他像幽灵一样飘逸,像猫一样轻灵,像猴子一样敏捷,用这些招数自然瞒过了一众特务。

只用了三四袋烟工夫便蹿到了玫瑰夜总会顶楼。欧阳志鹏来到楼梯口推了推门,发现门已上锁,只好转身去了东北角上,趴着女儿墙探身朝楼下看了下,见墙角有落水管,他便毫不犹豫地翻身而下,双手紧攀墙角,然后顺着落水管刺溜溜地滑下去。

可脚刚一着地,便听到有人轻笑一声,揶揄道:“你真能耐,这十八层高的楼房你竟然如履平地,不怕跌下楼摔个粉身碎骨,那样多不值啊。跑累了吗?要歇口气吗?我这泡好了一壶顶尖的西湖龙井,喝过后,能补充下体力,再去溜上个十圈八圈的没一点问题。”

听到后,欧阳志鹏咯噔一下心“扑通扑通”地一阵乱跳。不好,这回真要栽了!但他马上冷静下来,回头瞅去。

是个女人!只见她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欧阳志鹏心里一沉,知道来者不善。他再瞅了瞅四周,也全是黑洞洞的枪口。

“‘黄莺’,别再作无谓的反抗,投降吧,我们也优待俘虏。像你这样好的身手,在共党那儿干太屈才了,要不干脆来特务队跟着我混,先给个行动队副队长干干,保你从今往后升官发财,前程一片大好。”

这女人自然是云清。欧阳志鹏没见过她,自然不认识她。但他知道特务队队长叫云清,是个女人。因此,不用猜用脚趾头想也知道站在自己眼前的就是云清。

于是,他转过身去,双手拍了拍灰尘,再拍了拍身上,然后,淡定地望着云清,摇摇头道:“副队长啊,太小了,干着没劲。要不再大一点行么?”

“呵呵!‘黄莺’啊‘黄莺’,不愧是共党高级特工!行,那你要多大的?”

欧阳志鹏眨了眨眼道:“你让我想想行么?”

“行,你自己先想想吧,时间可不要太久,只给你五分钟行吗?在我这儿只有五分钟,多了不给,多一秒也不给。你可听清楚了,就五分钟,多一秒也没有!”

欧阳志鹏嗤了声,瘪瘪嘴道:“小气!只给五分钟,照我看来跟着你也没啥混的。行,这五分钟太奢侈。本来我得好好想想,跟你要个多大的官才值,现在看来我想也是白想,这五分钟也干脆不要了……”

说着说着,他突然拔出枪来。见他拔枪,云清急忙举手大声喝道:“等等,都别开枪!”

见他如此,云清当然明白他在一心求死,目的就是要激怒众人开枪,但这一声吆喝仍是晚了一步,有人终究没有搂住火,只听见“砰”的一声骤然响起,而欧阳志鹏则应声倒下。

这突然一枪,把云清也给打懵了。她愣了愣神后,猛地回头瞧去,见开枪的是于铎,顿时火冒三丈,冲上前去朝他狠狠地踹了几脚,瞪眼指着他的鼻尖怒骂道:“你个猪!你个蠢猪!你个死猪……”

紧接着,她又马上转身直扑过去,在欧阳志鹏身边蹲下,看了看伤口,再伸手探了探鼻息,马上心中一喜,大声喝道:“快,送医院抢救……”

然而,正在此时,从特务们身后突然响起密集的枪声,一下就被撂倒四五人。云清大吃一惊,赶忙抬眼瞧去。

是一帮黑衣人,人数还不少,估计不下于三四十人!

见状,云清两眼冒火猛然飞身而起举枪射击,于铎和众人也纷纷开枪还击,顿时,双方乒哩乓啷地打成一锅粥了。

但对方毕竟人多,自己人少,二十来人压不住对方的火力,云清也顾不上奄奄一息的欧阳志鹏,并扔下几具尸体率领众人边打边撤。

而这些黑衣人似乎也只是为了救人,并未再跟云清和特务队纠缠,见人被打退,他们扛起欧阳志鹏也迅速撤离……

十几分钟之后,在城西丹阳路的一间地下室里,一个黑衣人将垂死的欧阳志鹏平放在床上,俯身查看了伤势后,扭头朝身后的黑衣人喊道:“还有救,快叫灿甜医生过来抢救。”

不一会儿,有人将医生叫了过来。虽然一身白大褂,戴着口罩和帽子 ,但看得出来,很显年轻,年龄大约二十四五岁的样子,身高一米六左右,一双眼睛水灵秀气,应该是一位漂亮的姑娘。

救人如救火,灿甜医生没有迟疑,立即上前检查伤情。查看一番后,她扭头对守在身边的黑衣人道:“子弹打偏了,不过离心脏很近,只差一分左右,准备救人吧。”

“行,我去叫人准备。这人必须救活,我们小姐十分看重。”说完,他转身走了。

灿甜回头瞅着他的背影嘀咕了一声,但声音不大,不知道在嘀咕啥……

翌日清晨,黑衣人开着一辆黑色福特小轿车穿过一片林子,沿着一条林荫马路径直开到丹阳路28号一幢中式别墅前,门房探头瞅了下,点点头后立刻打开大门。

车开进大院停在院中花池旁边。跳下车后,黑衣人仰头看了看别墅大楼。别墅很大,占地面积差不多四五百平米,虽然是中式建筑,但糅合了欧洲十七世纪盛行的田园风格,线形流动,清新明快,色彩华丽,富有动感。

接着,黑衣人扯下面罩,脱去黑色外套,揉成一团扔进车内。

这是一个中年男人,年纪大约四十岁左右,国字脸,留着小平头,眉毛浓黑而又整齐,一双大眼宛如寒星,一口雪白整齐的牙齿,唇边留着一字胡,浓密而又乌黑,个子不高,但身躯凛凛。

对着反光镜简单整理整理后,他转身走进别墅。里面十分肃静,有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他径直走上二楼,一位中年妇女正在擦拭楼梯扶手。相视一眼后,两人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招呼过了。

在一间卧房门口,他停下轻轻敲了敲门,然后毕恭毕敬地站在门边。

从屋里传出一道娇柔妩媚的声音:“清荣大哥吗?”

他爽声应道:“是,小姐。”

“事情咋样啦?”

“人算是救回了,伤得挺重,子弹离心脏只差一分了,灿甜姑娘手术近十个小时才做完,现在仍未脱离危险。灿甜姑娘说,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的造化了。能活下来估计也要将养一些时日才能恢复。”

“哦,伤这么重?你们务必好生照顾,定要让他活下来。”

“是,小姐。不过,小姐,小的有一事不明,能否明示?”

“说,啥事?”

“小的不明白,小姐为何三番五次地去营救他?他究竟是你啥人?一个共产党也值得你冒这么大的风险吗?”

“清荣大哥,这事以后再说。你只需要记住,这人很重要,现在没啥用,不久之后一定会派上大用场。”

“好,小姐,小的记住了。小的这就告辞。”

“慢。清荣大哥,你也别再露面了,这事安排别人去做,一定不能让他知道我们的身份。伤养好后,任他自行离去。”

“是,小姐。”

应了声后,他转身走了,而卧房里则传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听到云清遭到不明武装突然袭击,张明宁急忙领人赶去支援,结果在中途遇上。

“老大,你没事吧?”

见到她后,张明宁上前朝她上上下下一通打量,然后,抬腿踹了于铎一脚,瞪眼骂道:“你个兔崽子,安排你照顾好老大,就这么点小事也办不好,害老子担心,要你何用。滚!滚远些去。”

遭到无端斥责,于铎满脸委屈劲,尤其是被踹的那一脚,是张明宁提着一股真力给踢的,生疼生疼,怕是连尾骨也给踢没了。

他捂着屁股蹿得天高,还凄厉地哀嚎一声。他这一副狼狈相,只差没把一众人给笑喷。但大家不敢笑,只有死死地憋着,怕是内伤都要给憋出来了。

见张明亮大惊小怪,云清瞋了他一眼,嗔道:“你瞎嚷嚷个啥?”说完,甩头而去。

其实,她知道他这是在关心她,也知道他派于铎一直在贴身保护她,更知道他心里有她默默地爱着她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只是他像一根木头一样生硬直接,甚至霸道,不善表达。像这样的男人,深拥必伤。他注定只能做守护人,不能成为爱人。所以,对他的关心和照顾,云清往往装糊涂,或者干脆选择无视。

见云清不高兴,张明宁便像跟屁虫一样寸步不离地跟在后头,这下云清更恼火了。原本心情就乱糟糟的,只想寻个地方自个清静一下,冷静地整理整理自己一团乱麻似的思绪,想想今晚所发生的事情问题到底出在哪里。见身后跟着条尾巴,便气不打一处来,她停下回头朝张明宁歇斯底里地吼道:“张明宁,你滚!”

她声如洪钟,连她那张俏脸也顿时狰狞无比,并且还直呼其名,在张明宁的印象中这还是第一次,这冷不丁地一下把他吓了一大跳,并傻在当场,愣怔怔望着云清远去的背影……

摆脱张明宁后,云清独自漫步街头。她垂头丧气,像个离家出走的小女孩一样落落寞寞,楚楚可怜。这个时候,她终于成为女人,并且孤立无助,彷徨四顾,再也不是那个杀伐果敢叱咤风云的的斗士。

她埋头慢慢地向前走着,不知不觉地走到了扬帆路上。忽然,蒙头撞在一个人的胸脯上,咚的一下,像撞着块钢板似的。

慌乱之中,她抬头一瞧,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日本浪人,他正狞笑地瞪着自己,他的身后还站着三个,都坦胸露怀,笑得无比淫邪。

云清有些张皇。茫然四顾后,这才发觉自己竟然走到了扬帆路上。扬帆路是这段时期最乱的一条大街,因为这里毗邻日租界。

狞笑之后,那日本浪人又一阵浪笑,接着便“花姑娘花姑娘”地伸手过来搂她,还嘟着一张菊花一般的嘴,把云清吓得往后一跳。

见她避开了,四个浪人开始叽里呱啦地一通嚷嚷,然后,摆开相扑架势将云清团团围住。

这个时候,云清慢慢镇静下来,冷冷地扫视四人。她心里明白,接下来,势必要有一场恶战了。于是,她深深呼吸一口暗暗凝聚一股真气。

见她一点也不胆怯,目光里还透着一股杀气,四个浪人愣了下,相视一眼后便仰头发出一声狞笑,然后眼露凶光一齐朝云清猛扑而去。

见他们都动了,云清猛提真气双脚一错,顿时飞身而起,双腿凌空横扫。霎时,只听得噼里啪啦一通乱响,四个浪人的脸上均狠狠地挨了一脚,一个个肉嫩嫩的脸都被踢得变形了,四人齐齐甩了出去几个踉跄差点跌倒地上。

其中一人反应还不算慢。只见他顺势歪倒一手撑地长腿朝云清横扫而去。

云清看在眼里喜在心头,只见她又凌空而起,然后双腿一屈像泰山压顶一般,并将一股真气灌入双膝重重地压在他腿上,只听得“咔嚓”一声,那人一声惨叫像一座山一样顿时塌然瘫倒地上。

另外三人见同伴腿骨被压折,相视一眼后,随即并排而立,抽刀在手,双手握着齐齐朝云清恶狠狠地挥劈而去。

霎时间,云清被一片寒光裹住,只见她身轻如燕,更似矫健飞鹰,身影在一片凛凛刀光之中飞掠扑闪,一会儿长手而去,骤然“嘭”的一声,一拳砸在一人的下巴,顿时,他身子一歪跌跌撞撞倒落地上,一会儿又撩起一腿踢向一人的裆部,顷刻间,便见他弃刀双手捂着扑然跪在地上,最后一人,天灵盖子差点被她一脚踢开掀掉,只见他仰面朝天向后飞落一丈开外。

见他们横七竖八躺在地上呻吟不止,云清飞身落地,稳住身形,拍拍双手,然后,脚下一跺,凤目圆瞪,朝他们一声怒吼:“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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