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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天刀殒落,临死传功

刘九含泪点头道:“前辈乃天道盟张盟主,他也是遭叛徒算计。”

遂将事情经过择要相告。

归弢一下瘫坐在地,双手深深抓入土中,把嘴唇舌头咬得满下巴都是血,怒目切齿:“我......我不铲平王麻子一家,誓不为人!”

那边游贯与守真已来回拆了五十余招,眼看守真渐渐抵挡不住,游贯攻势愈来愈急。

忽听天边传来声音,游贯心道不好,老家伙来了。

树林上方,凌虚子踏空飞来,两指捏成剑诀,须发飘动,恍若神仙。

游贯见之大惊,不及多想,撇开守真,飞身就跑。

真人转瞬即至,未及近身,游贯只感觉周遭剑气纵横,封了自己去路。

惊惧之余,回手挥剑便刺,但听长剑哐当一下被凌虚子剑气斩断。

剩下断剑仅隔凌虚子面门尺许,被他两指捏住,难进分毫。

凌虚子气定神闲,内心却是感叹,这等造诣的剑法,实有多年未曾见到过了。

游贯还在用力拔剑,可断剑似乎像插在石头中一般,纹丝不动,越拔心下越是大骇。

慌乱之中,击出一掌。

凌虚子稳如泰山,对掌拍来。

游贯被他一股内力震得直直向后飞去,狂喷几口鲜血,滚落于山崖边上。

“老不死的,白白在这山里修成了妖怪。老子今日认栽了,但也绝不会死在你们手里。”

游贯恶狠狠叫道。

守真大喝:“狗贼,你敢辱骂我师尊!你非我师尊一合之敌,根本不配他老人家亲自动手。我现在便让你一只手,咱们再来打上三百回合,叫你死得心服口服。”

游贯此刻内伤在身,哪里还能与守真交战。

在凌虚子手下,又实无退路。

仰天笑道:“大丈夫何惧死亡!”

随即纵身跳下悬崖去了。

守真追到崖边,山下深处,茫茫白雾已经合拢上来,似乎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跺脚直叹道:“这恶贼竟死得如此便宜!”

凌虚子开口道:“这人剑法高强,悍不畏死,如今情愿跳崖,料无活路,如此也算除一大害。”

张予之紧随凌虚子之后赶来,一眼看见张客山倒在血泊之中,头皮一炸,大叫一声“义父”,连滚带爬,扑倒在张客山身边。

凌虚子以一股太虚真气灌入张客山体内。

张予之见真人神色复杂,不敢发问,只是紧紧握住义父双手,感觉他身上已经越来越冷。

张客山轻轻抚摸着他的脑袋。

“予儿,体内的毒可解了么?”

张予之连连点头,情急之下,拼命运气为义父疗伤。

“傻孩子,你才习得太虚心法,哪来什么功力。”

张客山脸色苍白,无力地笑道。

“不要哭,人总是要死的。”

“不......”

张予之泪如雨下。

张客山又看向刘九:“小兄弟,你忠勇耿直,见事明白,我俩一见如故。浑苍前辈绝学不可断送我手,你快过来,我将苍黄诀传授与你。”

刘九大感意外,但看他命在顷刻,不愿违背张客山遗愿,俯身靠前。

凌虚子见状,走出数十步开外。张予之、归弢并守真也跟着走了过去,那少女亦默默跟上。

过不多时,只听张客山问道:“你都记住了么。”

刘九泣道:“晚辈已熟记于胸。”

“嗯,果然好记性。”张客山语气充满欣慰。

众人又走上前来。

守真道:“刘九,快叫师父罢。”

刘九扑通跪倒,泪湿双目,重重磕头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张客山欣然点头:“好徒儿,你今年多大了?”

“禀告师父,徒儿虚度二十有六。”

张客山笑道:“好好好,与我那时一般年纪。”

“予儿,天杀刀法你已熟练无比,就由你代我传给刘九。你二人切记,临阵应敌,不可拘泥于招数,惟有‘相机应变、出奇制胜’八字。”

两人听了,连连点头。

张客山满意地笑了起来:“予儿,日后不要去找万尽贤报仇。”

“为什么!我一定要杀了他!”张予之极为不解,极不情愿,大声哭喊道。

张客山依旧笑着,摇了摇头,只是说道:“这世上的仇恨已经太多了,不要为了我再添杀戮。你要牢记,仇恨只会使人盲目,不仅仅是对万尽贤而言,碰上别的事,你也不要轻易被仇恨冲昏头脑。”

张予之看着义父,泪流不止。

“答......答应我。”

“嗯,嗯!”张予之心头乱颤,只得拼命点头。

张客山接着说起:“义父知你生性刚直,嫉恶如仇,然还未经世事,须知太刚易折,要以刚柔相济才好。以后的路,得你自己好好把握了,只是不要忘记,做人行事,定要堂堂正正。”

说话间声音越来越小,进而拉紧张予之的手:“还......还有一事。山寨老宅中,你幼时存放弹珠之所,义父放、放了一件重要事物,你务必亲自开启。”

张予之哭道:“予儿、予儿全都牢记在心。”

“真......真人大恩,只有来......来世再报。”

张客山忍不住又吐出一大口血,嘴巴蠕动,却是已无力气再说出话来。

凌虚子见状,又将一股精纯绵密的太虚真气输入他体内。

只听张客山咳嗽了几声,喉咙里有了些许声音,缓缓抬头,仰天叹道:“我张客山,终是未......未能伸张大义于......于天下!”

言罢登时断气。

张予之见义父气绝,以头抢地,号啕痛哭。

刘九重重磕头不断,悲恸道:“我自幼孤苦,先得老庄主待我恩厚,不及相报,他便惨遭横祸。今又得师父垂爱,就如有了父亲一般,怎奈须臾间,却又阴阳两隔。刘九未能承欢膝下,尽孝片刻,是何天意啊!”

大呼间,直磕得额头上血肉模糊。

张予之俯抱着义父遗体,哭得几乎断气。

良久,猛地抬头,毅然擦干泪水,为张客山抹去脸上尘土,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

站立起身,去石壁中拔出义父配刀,哽咽道:“刘九大哥,此刀名曰‘荡世’,跟随义父多年,一路斩不义、除奸邪。以后,就交给你了!”

刘九定睛看去,张予之举刀在侧,摆开架势:“看好了,这就是天杀刀法!”

抡刀左冲右突,诸般扫、劈、截、砍、掠,把满腔悲愤倾于刀身之上。

“这一招,叫苍生疾苦!”

又是削、扎、斩、突、拦。

“这一招,叫解民倒悬!”

刀锋在空中划出一阵狂响。

“这一招,叫灭尽诸恶!”

......

张予之把荡世宝刀舞得虎虎生风,一口气将整套刀法演练下来。

脑海中忽又想起义父昔日手把手教自己练刀的情形,悲痛再度上涌,眼前一黑,昏然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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