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江湖客,墨家人

三尺青锋杀意翻，光寒映照血染天，今宵束手待擒毙，不如挥刀鬼门关。~佑白虎

歌谣绕耳环三周，佑白虎半座而起，周围残尸引火燃，此时他坐尸山巅。

股下尸身新且鲜，腹部伤口血喷溅，一半四溢沿尸淌，一半如泉裤裆钻。

惊觉起身迈步下，脚步深浅难测断，踩中脊背坚且实，踩中肚囊松且软。

手脚横沉时剐蹭，几次欲摔行路难，爬下尸山跨火海，火燎官靴裤裆暖。

火光晃动影昏沉，四周尸首绵延远，二色布甲易分辨，青红二色引目圆。

佑白虎伸手入怀，捏到布袋脸色变，拿出一看金牙在，双鱼玉佩竟不见。

“快快快，尽快挑拣自家尸，随后引火残尸焚。”

身后传声似令下，转身便见人影抻，此处平原难藏躲，无奈俯身尸旁陈。

车轮经过嫩草弯，车辙间距三尺三，士卒驾车到近处，高举火把尸体翻。

眼角余光偷偷瞥，士卒一共有三人，一人身栖车辕上，马食夜草随远近。

“此番敌军不自量，胆敢来犯吾国疆，今日将他尸骨焚，来日马踏蓟城墙。”

年轻士卒方十六，稚气未脱志气生，残尸断臂中寻觅，引火焚时唾沫兴。

“年老体衰力不足，为卒十载劳病苦，且寻财物谋退路，战事稍歇解甲还。”

老卒鬓角染霜花，唉声叹气尸体翻，手中掏摸铜钱数，目落远处鲜衣寻。

但凡军中将与官，衣甲繁琐帽缨鲜，豪门出身贵不凡，随身物品不一般。

搜寻三遍不得觅，却见意外显眼包，尸体趴伏乱尸中，身上无盔亦无甲。

老卒回头悄然望，青年俯身拖尸急，瘦马腹饥寻草忙，不知不觉已走远。

三步并做两步跑，来到尸旁伸手探，尚未触包余光瞥，金光一点晃入眼。

老卒侧身伸手拾，不觉身后尸身起，入口轻咬金质软，利刃穿插侧颈间。

有心开口大手捂，利刃横切脖颈断，短匕抽出连刺心，不到三息白眼翻。

佑白虎抬眼望去，二人都未看此处，捡起火把摘头盔，胡乱套头疾步蹿。

青年士卒闻步声，狐疑转身回眸看，火把光亮挡视线，一时难分来人面。

利刃横割青年颈，顺势捂嘴火把丢，许是光影变化起，车夫转头看这边。

火光映照二人影，远看似是尸体搬，忽觉马车行远处，扬鞭拉缰掉头转。

听到马蹄声渐近，转身背对尸体拖，车夫下马欲搭手，抬手一匕扎心间。

抽匕斩断拉车绳，翻身上马望四周，远处火光影绰绰，似是同样寻尸人。

拉缰引马奔远处，月夜急马路难辨，连续奔行数十里，马乏速度逐渐缓。

林中树影竞婆娑，流云遮月光昏暗，就在此时剑鸣起，寒芒西来向腰间。

马上难避忙闪身，剑尖点在被人包，刺之难入招式转，改刺为划衣物削。

佑白虎趁机下马，抽出配刀往上撩，且看且挥刀势变，直奔对方颈间削。

剑势一收身轻转，左脚踏前俯身刺，微风轻揭遮月云，寒光点映迷人眼。

佑白虎一时眼花，左手一摘配刀鞘，腕动甩鞘剑刃带，刀势一转撩为砍。

动作之际布包碎，其中物件落地面，钱袋砸土出浅坑，盾片落地土尘溅。

月华照盾光渐融，画般文字凭空生，盘旋三周无处依，如同萤火消散中。

“女侠切莫再动手，我想咱们要谈谈。”

林中忽传呼和声，长剑连点保退路，收剑悄然立月下，倩影青衫斗笠斜。

佑白虎缓缓后退，余光瞥了眼盾片，表面图案明且亮，不似之前观望时。

远处树林人影动，陆续走出高矮瘦，连带剑客共四人，看似不像一路人。

青衫剑客身比挺，远望如松指天锋，长剑还鞘拎左手，审视目光森然空。

为首之人头包巾，麻衣难掩魁梧身，背后有包无兵刃，目光柔和笑意温。

瘦削青年双眼灵，左右巡视眸不停，马匹钱袋佑白虎，看到盾片瞳微凝。

矮个青年着长衫，头顶梳髻戴银冠，一根碧簪横穿髻，月华映照如水寒。

书生小偷江湖客，为首之人身难辨，佑白虎心中有猜，一时间进退两难。

“墨者革离，敢问壮士名姓！”

革离抱拳拱手礼，三人围拢他身周，似是看守似护卫，目光炯炯待答言。

“漾关衙役白胖虎！”

佑白虎报了假名，缓退半步到马旁，其他物品可不要，小命需得先保全。

“白壮士误会，我等以为壮士是赵国信使，这才出手截杀。”

佑白虎闻言一怔，大懵朝掌十三州，北有罗刹南土拨，东渡夫丧西怯摸。

这赵国是何国家？难道是自立小国。

想起之前尸骨山，意动有心开口探，未曾开口先收刀，尴而不尬礼抱拳。

“既然是场误会，咱们各走各路，先生能否指明路，最近城池在何处。”

佑白虎此言一出，女剑客眸光微动，瘦削青年左右望，似在征求二人意。

“梁城距此五十里，赵国大军正向前，预计明日围且攻，我劝壮士暂勿往。”

革离说完书生出，笑颜如花轻挥手。

“壮士可否借一步，有些闲话想一叙。”

书生缓步走向前，佑白虎趁机细观，身穿金丝绣鹤袍，腰扎银边水纹带。

侧系玲珑镶金碧，足踏薄底步云靴，一看就是良家子，出身非富即贵胄。

身高五尺二寸三，相貌堂堂五官端，笑容亲和有魅力，只是身板薄且单。

“不知这位公子姓，有何闲话但且提。”

佑白虎身有公职，知道什么人难惹，僧道尼儒老妇幼，此生能沾都不沾。

“在下姓大，名浪催，只有三问，白壮士可不作答！”

大浪催言罢低头，目光落在残盾片。

“壮士想来不知此地为何，此物有何用处！”

“壮士想来不知如何到得此处，又该如何回去！”

“壮士想来疑惑赵国为何，毕竟你生长在懵国！”

看似三问实三答，佑白虎双眸微凝，俯身拾起残盾片，递到大浪催手中。

“还请公子答疑惑，胖虎愿以此物谢！”

大浪催闻言一笑“此物本是敲门砖，若能凑齐宝物见，正是他带你到此，不如随行多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