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对策问,将军死
对策问答方针显,各家自有各家长。纸上谈兵终觉浅,愚者解惑择良方。~佑白虎
“将军,为何不让我先锋部进攻?”
城南十里赵军营,先锋将负气开口。
“战甚么?梁已派人前来降城!”
先锋军主将嗤笑,手中把玩根箭矢,仅是缠了根布带,小改动射程翻倍,属实是有趣的紧。
“降城?那城头上射箭的是谁!”
“传令下去,封锁梁城一切通道,在所有流经梁城的沟渠下毒。没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近梁城!”
众将官领命而去,先锋将兀自不服。
“那不是让敌人有时间把防御攻势造好!”
转身走到下属旁,伸手轻拍下属肩。
“稍安勿躁,一切待巷将军到来后再做决断。”
“区区梁城,怎可能挡住十万大军。”
“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先锋将哑口无言,听得是云山雾罩,不明其意难反驳,只能转身径自出。
梁城之中,公子先去,只留五人,革离环视。
“四位先生,正所谓蛇无头不走,鸟无翅不飞。”
“谋多不如无谋,不知四位对守城有何高见!”
革离虽说问四人,目光却落大浪催。
道家克己修天道,阴阳家持自然观,开屁家思想不明,兵家皆是战时策。
出谋划策,排兵布阵,攻城陷阵,守城固土,皆在其心。
“夫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大浪催目视四人,面带自信侃侃谈。
“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
“道者,令民与上同意,可与之死,可与之生,而不危也。”
“天者, 阴阳、 寒暑、 时制也。”
“ 地者, 远近、 险易、 广狭、 死生也。”
“ 将者, 智、 信、 仁、 勇、 严也。”
“ 法者, 曲制、 官道、 主用也。”
“ 凡此五者, 将莫不闻, 知之者胜, 不知之者不胜。 ”
“妙!”隔墙有耳,公子称赞,忽觉不对,顷刻改口。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五人侧耳听猫叫,佑白虎翻个白眼,将干饼从中剖开,将熟肉塞入其中。
革离拱手起身礼,仿佛弟子拜先生。
“革离受教,不知蒋先生可有良策?”
蒋故事闻言侧目,眼珠灵动观四人,唯有革离期待看,其余三人各自食。
此番颇有考较意,隔墙有耳为公子,来日能否被重用,只怕决断在此时。
“深观阴阳消息,而作迂怪之变。”
“天地日月,昼夜晴明,水火温凉,有形无形,变化洞藏。”
“以有形之观,测无形之事,以无形之便,测有形之迹。”
“逢战时,可观天望月测风,可观水望星定性,可观云望山定势,可观人望气定吉。”
言罢端碗,略敬革离,三人侧耳,印象微改。
墙外公子竖耳听,此番言论颇中庸,不似兵家之法实,却也暗藏变化法。
“革离受教,不知申姑娘可有良策?”
申净冰早知此问,故提前思考对策。
“大道无为,万法自然,不与天争,趋利避害。”
革离闻言微蹙眉,道家之法属惘言,于修持自身有益,有大局当前无益。
似是明白他所想,申净冰开口悠悠。
“大道无为不以力争,万法自然因势利导,不与天争可与地取,趋利避害乾坤算尽!”
言语微变意自改,其中深意明自理。
“革离受教,不知白先生可有良策?”
革离目光微转动,落在佑白虎身上,肉夹馍的动作顿,大方将其揣怀里。
“开天地之先河,辟万古之长存,家国天下之安稳,系正气之义心。”
佑白虎搜肠刮肚,心说不就忽悠吗。
此言一出,革离顿悟,此开辟非彼开屁,着实让人安心矣。
墙外公子闻言思,欲系正气先义心,方能容家国天下,方能开辟万古基。
“革离先生,你只问吾等,不知你有何良策!”
大浪催择机反问,革离抬头浅笑答。
“以术拒敌于千里,兼爱汇泽万人心。”
“哦,所谓的术是否墨家的机关术,就似革离先生改良箭矢。”
大浪催好奇再问,隔墙公子起身听。
“是,也不是,机关之道分攻守,需提前设计打造,非一日可以完成。”
“战况紧急,当以巧术化机关,拒敌于城外难入,再寻良机造器械。”
众人闻言不置否,各自餐食各沉思,厅中陷入一时寂,只有轻微咀嚼声。
公子梁适转身走,脑中尽是众人言,墨家之术可拒敌,兵家之法可算谋。
阴阳道家可为辅,至于开辟家之言,可令其鼓舞士气,安抚城内仓惶心。
“去给先生择住处,兵家先生置贵所,墨家革离身存疑,且安马厩试诚心。”
士卒引领五人去,各有住处相距远。
佑白虎稍作安顿,整理随身诸般物,心中忽然有定计,提刀起身奔皇宫。
夜深月出凉风起,吹动枝头秋虫泣。
人影悸动月下抻,闪烁尽隐昏暗处,战时城内巡守多,难耐城内建筑挤。
将军府,牛子张房中闷坐。
面前案上酒肉齐,自斟自饮算利弊,一时心空难算出,酒水满溢桌案激。
回神抬手放酒坛,目视酒水流淌滴,心情就似案上酒,四溢流淌难归一。
寒光乍起破风惊,打翻灯盏烛火灭,屋中陷入一片黑,守卫破门急问询。
“将军可好?”
牛子张刚欲开口,但觉哪里不太对,方才除了门扉响,还有窗动掩其中。
“不好,屋中有刺客,速取灯烛来!”
牛子张转身取剑,话音未落寒光起,恶风斩向后脖颈,本能顺势往后避。
“噗~”利刃入肉刺大腰,顺势侧剖剑刃搅,穿窗而过落屋外,人影晃动竟不见。
门外士卒提灯来,照见屋中将军倒,血流成河难止住,嘴唇翕动意难言。
明火执戈人聚拢,五人齐聚公子堂,士卒林立剑刃出,不明所以众人望。
公子梁适面铁青,抬手一掌拍案中,激起尘土随风散,周围士卒挺步进。
“公子,深夜将我等带到此处,如此阵势所为何事?”
革离蹙眉开口问,伸手轻拍身上衣,茅草碎屑纷纷下,如同证据片片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