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城外弈,掳将军
六博棋摆先弈心，两军阵前较暗劲，输赢难将战局定，掀桌为盾擒将军。~佑白虎
“革离先生，赵军主巷淹中请你出城一叙！”
南门士卒急来报，革离回头望众人。
公子梁适不言语，赵军此举必有诈，不过城中有能人，革离可用可不用。
眼见众人语不出，革离一礼转身去。
“且慢，或许这是个良机！”
大浪催开口拦人，革离踱步回头望。
“两军对垒，请无好请，必为试探。”
话罢大浪催环视，望向二人眯眼笑。
“或可将计就计，请革离先生出城。”
城外，南门外的一座土丘上。
巷淹中栖身坐墩，面前摆着副棋盘。
佑白虎身穿麻衣，方巾裹头额微露，缓步登上小土丘，远望赵军林间营。
“来者可是墨者革离？”
巷淹中主动开口，伸手朝对面一引。
佑白虎轻微颔首，走到坐墩处坐下。
“墨者革离，见过赵军巷将军！”
巷淹中四十来岁，早就会隐形藏锋，此时目光柔且暖，脸上笑容蔼可亲。
“不愧是墨家来人，看看这龙行虎步，便知是将帅之才。”
“巷将军过誉，我观将军印堂黑，今日恐要见些血。”
巷淹中闻言一怔，继而抚须仰天笑。
“将军难免阵前死，古今沉尸多少人，且用残生试君刃，末待老久病榻吟。”
“大将生来胆气豪，腰别秋水雁翎刀。风吹鼍鼓山河动，电闪旌旗日月高。天上麒麟原有种，穴中蝼蚁岂能逃。太平待诏归来日，我在先生坟头尿。”
佑白虎拼诗不过，但定场诗存量足。
巷淹中一脸无语，前面七句有模样，其中意境凡不同。
最后一句拖大胯，裤衩差点没拽掉。
“强嘴拗舌且无用，不若六博见胜负！”
巷淹中伸手一抓，将袋棋子递过来。
佑白虎伸手接住，看向面前怪棋盘。
六博棋又称陆博，多以铜盘为棋盘，整体呈长方形，周围有黑色边框。
这种棋由两人玩，双方各有六枚子。
王棋名之曰枭，五枚卒棋曰散，行棋在盘中曲道，用投箸决定步数。
佑白虎不通六博，望楼远望见棋盘，公子梁适途中讲，但闻其中皮毛技。
巷淹中有心谦让，让佑白虎先行棋。
佑白虎望盘不动，打算复制对方技。
二人相持一刻钟，埋伏士卒满脸懵。
“将军不知是何意，说好下棋手不动！”
赵国军高达嘀咕，身旁同僚嗤笑起。
“似你这般愚钝人，怎能预判将军意！”
“将军可能下意棋，棋盘棋子在心中！”
高达闻言眸光动，不明意棋如何下。
梁国这边箭搭弦，只待暴露乱矢出。
眼见尬望要继续，佑白虎忽然转头，看向南方赵国营，面上露出惊诧色。
巷淹中不疑有他，侧眸望去眼空空。
赵军众人多回眸，就在这时白虎起。
甩手便将口袋抛，其中棋子竞相飞，恍若暗器扑人脸，直奔敌将上半身。
赵国有将惊起身，开弓射箭笨侧身。
佑白虎掀桌做盾，右手抽出匕首抡。
巷淹中避开棋子，箭矢射中六博盘，左手摘下配剑挡，匕首刺穿木剑鞘。
耳边听得叮当声，左手长桌震动狠，矮身突进匕首划，剑鞘半碎长剑拔。
巷淹中闪身挥剑，使出招横扫千军。
佑白虎匕首反握，正卡在青铜剑格。
剑势被拦猛抬膝，就在此时乱矢起。
梁国不似赵国忌，将军上任方半天，只要能杀敌主将，死生不论都划算。
惊弦声从两面开，白虎顺势扑入怀，抛盾抱着敌将滚，顺着山丘平地还。
三丈之丘坡陡峭，为防滚散双腿盘，二人相连交替滚，仿佛无敌风火轮。
二人滚到平地处，一肘打来奔侧脸，佑白虎抬手一挡，匕首反架敌将颈。
“我已生擒敌主将，不想灭国牵马来！”
两根箭矢激射来，佑白虎左手扣肘，带着巷淹中翻身，将他当做人肉盾。
“此时杀了巷淹中，赵国大军必死攻，倒时两军无转圜，全城生灵皆涂炭。”
公子梁适闻言起“停手，快接应白将军回来！”
弓步兵调转箭头，瞄准冲来赵国军，悍卒五人疾步出，冲到丘下举盾牌。
巷淹中有心反抗，佑白虎匕首划过。
只觉脖颈上一凉，温热鲜血顺颈下。
“巷将军莫要怪罪，两军交战各为主，如今为了梁城安，且请将军城中坐。”
五人持盾挡流矢，护着二人向梁城。
“我只是赵军主将，下面另有从将十余。。。”
“十万大军，战将万人，都是带兵之人，巷将军的意思我懂。”
佑白虎将他打断，匕首左右缓慢蹭，新伤开出血线下，巷淹中眸光微凝。
“我想求存，你想求存，目的虽然不相同，但结果实则相同。”
“你怎知我想求存，赵国多慷慨之士。”
佑白虎闻言一笑“你若真愿赴黄泉，此时便不会被擒。”
就在二人谈话间，公子梁适带人来，且战且退奔南门，忽听远处马蹄声。
“快快快，赵国先锋军骑兵来了！”
梁城南墙，守军远望，骑兵策马奔腾来，身后烟尘竞翻滚。
“敌军骑兵速度快，入城根本来不及！”
公子远观暗咬牙，就在这时城门开。
女将逸悦打马出，身后百骑鱼贯出，疾驰从旁迎敌骑，开弓挡箭阻敌军。
城中士卒竞出迎，长戈林立列战阵。
巷淹中眼见门开，顿时仰天一声吼。
“不。。。”
佑白虎当机立断，掌刀瞬间直封喉，巷淹中余字皆吞，好悬没咬掉舌头。
“杀进梁城，就回将军！”
高达扬鞭急策马，挥剑挑矢速不减。
“赵军再敢往前进，我就找杀巷淹中！”
佑白虎一声暴喝，震得巷淹中头疼。
“此时向前，怕不是想害将军，莫不是燕国奸细！”
第二声暴喝出口，高达闻言急勒马。
开口正欲辩解时，城头一箭抛射下。
高达猛的夹马腹，战马站立向后退，侧身翻滚避落矢，箭矢划过马颈过。
“看来将军没记性，再有向前者之人，革离定杀不饶！”
革离搭箭再开弓，远瞄城外赵国骑。
巷淹中双目瞪圆，侧头看向佑白虎。
“你不是墨者革离，那你究竟是何人？”
“梁国新任将军，开辟者白胖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