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一条绳,俩蚂蚱
扁舟入水飘零远,缠桩绕柱麻绳抻。沉岸风吹待木朽,不若赴海去不还。~侯叽叽
眼见自杀无望,刺客身躯一动,玄丝切肉刮骨,血肉萧萧下落。
顷刻之间,白骨半露,内脏喷涌,血流如注。
“既打算引你出来,自然早就布置后手。”
侯叽叽冷森一笑,左手张开按玄丝,皮肤蹭破血挂线,一点金光骤然起。
“杳杳冥冥,天地同生,散则成气,聚则成形,如若顺吾,尚有可脱,如果不顺,灰飞烟灭,闻吾令者,速来速来!”
一团灰影缓飘出,徘徊片刻凝化珠,金光蔓延玄丝网,左手并指往回勾。
灰珠飞来半路时,一道影箭凭空出,侯叽叽右手一甩,玄丝网一兜一绕。
影箭断折化碎气,金光破空甩来处,一道人影忙打滚,尚未远离被罩住。
身躯蜷缩血肉落,转眼脊背光秃秃,咬碎毒牙腹中咽,但听咒语又念出。
两颗灰珠相继来,弃弩抽符裹起来,叠做两枚四方片,小心收入怀中揣。
满意捡起地上弩,侯叽叽回头一笑。
“我早就说过,说不说随你!”
佑白虎心中了然,侯叽叽故意找他,问与不问不重要,答案自己送上门。
“走吧,今日以后,你我便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那帮人不放过我,自然也不会饶你。”
“现在去哪?杀上门去?”
“当然是回净灵司,哪怕司中有暗子,也不敢贸然出手,否则必有人介入。”
侯叽叽转身推门,佑白虎回头看洞。
“不用怕,松间楼东家乃我旧友!”
“嗯,所以只要了你三百两赔偿,这要是我,少说也得一千两!”
回司的路上,佑白虎找补,侯叽叽脸黑,口中骂咧咧。
净灵司,密室中。
侯叽叽开坛做法,桌上香炉蜡纤摆,另有供果和点心,木剑道袍黄纸符。
干草扎人符箓塞,外贴黄符血绘字,引魂接魄书写罢,弹指血落青烛火。
火光爆响忽熄灭,两道人影草人出,侯叽叽抄起木剑,左右开弓抽二人。
木剑似灼烫灰影,烟雾蒸腾起邪风。
“说,送你们安心上路;不说,让你们灰飞烟灭。”
灰影只字不肯提,侯德柱森冷一笑。
“莫非要用冤魂引,找到你们在世亲!”
此言一出,二影齐跪,磕如捣蒜,声如哭悲。
“小人修五,陇州军参将韩方的部将。”
“小人马六,陇州军参将魏圆的下属。”
“韩方魏圆?他们指使你等做甚!”
侯叽叽眼露凶光,仿佛要择人而噬。
“韩大人让小的偷听,若是寻着机会,就干掉两位。”
“魏大人让小的监视,若是修五暴露,就出手将他干掉。”
“干掉我俩?用什么手段!”
侯叽叽眼眸一动,忽然感觉到不妙。
“自然是魂暴之术!”
二人同时开口,声音诡谲异常,灰影顷刻膨胀,下一瞬猛炸开。
阴风四起,凉胜冰窖,嚎哭在耳,闻之胆寒。
佑白虎只觉意僵,念头缓缓归平寂。
一道人影冲身旁,抬手一点他眉心。
指尖一点金光聚,暖流如注遍全身。
侧头看去金光护,侯叽叽口喷鲜血。
阴风十息径自散,室中温度逐渐回。
“大意了,没想到是套中套。”
侯叽叽散去金光,趔趄着向后倒去。
佑白虎伸手搀扶,只让他后丘触地。
“不上不下,你要么拽我起来,要么让我平躺下。”
“好嘞!”
佑白虎痛快答应,将他彻底放平整,替他整理了衣帽,感觉合适才起身。
“你是不是有大病,没听出我话中意?”
“你们领导话藏玄,我们下属悟透难。”
侯叽叽翻个白眼,侧头嘴角鲜血渗。
“你再这么查下去,只怕自己先没了。”
“你有不说的权利,我有追查的担当。”
“你想让我说什么?那两个人我又不认识。”
侯叽叽猛的侧头,鲜血倒灌入咽喉,一时间连连咳喘。
“你,果然看到了画面!”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早知当初便不跟。”
侯叽叽一时无言,转而行功忙恢复。
佑白虎环首四顾,没想到他会道术。
爆炸冲击供桌翻,香炉炸碎纸人散,灰影之言难尽信,只恐一切从此断。
佑白虎面露狐疑,低头看向侯叽叽。
“为啥同样被炸,你状态这么惨,我却没甚大事。”
侯叽叽闻言一怔“你主属性加的啥?”
“当然是智力,猛男必加智力!”佑白虎大言不惭。
“我信了你个鬼呦,ヾ( ?`?′?)??你绝对有病,你又不通术法,加智力有个毛线用!”
“(?????)最起码现在你比我惨,你敢说智力没用?”
四目相对,口中吐血,内伤方愈,又气新伤。
足足躺了一个时辰,侯叽叽才自己坐起。
“你就没准备点伤药?”
“个屁,灵魂冲击,内伤还在其次,意识受创才要命。”
佑白虎伸手搀扶,侯叽叽缓慢站起。
“加智力能抵挡灵魂冲击?我的选择果然没错!”
“个屁,方才我看到你身边有云彩环绕,想必是有法器守护。”
对了,我有甲木苍云臂铠。
“算了,你有什么宝物是你的缘法。不过我之前的话不是儿戏。无论想阻止我追查的是谁,你都已经落入他们的视线。”
“就真坑队友是吧!”
佑白虎无语凝望,侯叽叽拍他肩膀。
“现在的你有两个选择,一是等我干掉他们,二是帮我干掉他们。”
“你就没考虑咱俩先被干掉?”
“别的地方不敢说,净灵司里他们不敢。”
“(¬0¬)那刚才怎么说?”
“方才的冲击并不致死,应该说是警告更贴切。”
佑白虎双眸微眯“这么说,出手的人不想杀你!”
“嗯,所以我猜是熟人。要么是爱我爱到癫狂,唉,你转身打算去哪?”
“呵呵,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顺便找点水给你洗脚照镜子。”
“那是你不懂欣赏,像我这么优秀的人,就像一坛窖藏的酒,不打开永远不知道什么味道。”
“那要是窖塌了,把你给埋了,是不是永远不知道啥味?”
“佑胖虎,我劝你说话谨慎,我可是你的旗官!”
“侯歪歪,我劝你说话客气,没有你我能摊这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