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夜游2

夜间的城堡十分安静，只有艾因轻轻的脚步声。艾因顺着地图走向天文塔顶。然后偷偷躲在了拐角处，露出一个小脑袋偷窥。

不远处，男人靠着窗，黑色的眸子俯瞰着下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月色透过窗子落在他的发梢，犹如披上了神秘的轻纱，刀削般的侧颜轮廓感极强，也让整个人显得凌厉，压迫感极强。

只是此时的斯内普似乎是少了平日里的那份刻薄，整个人显得很温和。

斯内普很喜欢在晚上来到这里，这里是整个霍格沃茨最高的地方，也是最早能够看到阳光的地方。

阳光，似乎是一个与自己格格不入的词语。早在漫长的间谍生涯中，他就已经放弃了他的阳光，或许只有黑暗才是最终的归属。

正如同上辈子自己短暂的一生。

在淤泥里挣扎的少年时期，亲手与自己的阳光决裂。随后投身于黑暗，却意外将自己的阳光卷入了死亡的阴霾。然后用整个生命去赎罪。

或许赎罪一次并不够吧……当死亡降临的那一刻，自己竟然重新回到了1991年。

只是再一次的循环罢了。

斯内普冷漠地看着窗外，却早已走神，不知什么时候看向了窗户里自己映出的影子。

冷漠，刻薄，孤僻。

斯内普很轻易地就能想到无数用来形容自己的词，而这样的自己，也只配在漫长的黑夜，独自凝视着又一次的轮回。

哦不对，也不是全然的重复，至少多了一个有点莫名其妙的小鬼。

脑海中逐渐浮现出一双天蓝色的眼睛，和一张有些昳丽的面孔。

斯内普自己都不曾注意，想到那个小鬼时，自己的表情竟难得的柔和了一点。

斯内普无法控制地发散着思维，蓝眼睛少年的身形在眼前越发清晰，微笑的时候，皱眉的时候，严肃的时候，耍赖的时候，还有鬼鬼祟祟的时候……

鬼鬼祟祟……

斯内普看向窗户，就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的转角，那个鬼鬼祟祟的小脑袋，可不正是自己方才一直在想的人影吗。

斯内普差点被气笑。

这个小鬼的出现真的是永远让人意料不到的意外。

“出来。”

安静如鸡的霍格沃茨，斯内普虽然声音不大，但却如惊雷一样落入艾因耳畔。

艾因连忙把头缩了回去。

艾因：【被发现了？不能吧，我离的这么远呢……】

艾因：【可能只是在诈我，我得稳住。】

系统：【……】我就静静看你卖蠢：）

斯内普看着窗户里猛然缩回的小脑瓜，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心情顿时从深沉的压抑中被释放了出来，斯内普转过身，背靠窗户，面向走廊。双手抱臂。

“需要我亲自去把你揪出来吗？”

斯内普冷漠的威胁显然非常有力。

没过多久，艾因就再次小心翼翼地探出一个脑袋，身子还是藏在走廊拐角处。

“教授……”

斯内普挑眉看着他，没有说话。

艾因想了想，还是从走廊拐角走了出来。老老实实站在斯内普面前。低着头试图通过认错躲过一劫。

而斯内普也早就习惯了男孩儿这些套路，看似低头认错，实则死不悔改。

“过来。”斯内普对男孩下达命令。

艾因一小步一小步地往斯内普的方向蹭，蹭了几步，就停下了。

窗外的月光从窗户照进来，把斯内普的影子拉的很长，也因此使男人显得比平时更有气势。

艾因小动物般直觉地感受到了眼前男人的危险性。

“我不想再重复第三遍，过来。”斯内普继续开口，语气是让人听不出情绪的冷漠。

艾因犹豫了一下，又向前走了几步，最终停在了男人面前。男人的影子将艾因整个笼罩在其中。

“为什么出来夜游。”没有气愤，没有质问，没有讽刺。艾因有些意外于斯内普今天的异常。

“就是……睡不着出来散散步。”艾因搅了搅手指，低着的头偷偷抬起瞄了一眼斯内普，却没有从他的表情里看到任何破绽。

艾因有些泄气，真不愧是大名鼎鼎的双面间谍。他想隐藏的时候，没人能看出他的想法和情绪。

艾因只能盲猜斯内普现在应该是生气的，一方面看到了夜游的斯莱特林学生，另一方面还被打扰了欣赏月色的兴致。

艾因回想起今天傍晚的一小时操练，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

但其实不然。斯内普现在心情意外的轻松，尤其是看到面前的男孩一副绞尽脑汁试图狡辩的模样，心情更好了。

“劳动服务，一周，从明天开始，每天晚上八点来找我。”斯内普语气轻快，在看到少年犹如晴天霹雳的表情后，还愉快地决定送他回寝室。

于是，当德拉科一觉睡醒听说自己的室友在晚上出去夜游，并成功遇到了斯内普，还为自己赢得了一周的劳动服务后，很不厚道地笑出了声。

艾因恼羞成怒：“你还笑！”

“不好意思。”德拉科忍住笑意，“但你也，太倒霉了点。”

“我怎么知道这也能被发现啊。”艾因蔫蔫地趴在床上，夜游后遗症的疲惫开始显露。

“好啦，斯内普教授也是为你好，霍格沃茨晚上有很多很危险的东西。”德拉科安慰着，“这瓶魔药你先用。”

“干嘛用的。”艾因接了过来。

“祛黑眼圈。”

艾因扔了回去。

十分钟后，洗漱完毕的艾因看了看镜子里自己的熊猫眼。

果断又把魔药拿了回来。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就到了一年级新生们都很期待的飞行课。

飞行课是四个学院一起上的，艾因毫不意外地看到了哈利波特。

“艾因！德拉科！”哈利几乎是看到艾因和德拉科的一瞬间就迎了过来。

“哈利，好久不见。”艾因笑眯眯地跟哈利打招呼，“在格兰芬多过得怎么样啊。”

“大家都很满意。”哈利用了很巧妙的句子回答了艾因的问题。

艾因眉角一挑，不置可否。德拉科有些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最近变化很大的救世主。

“对了，艾因，德拉科。”哈利开口，“晚上要一起去图书馆自习吗？”

“和斯莱特林走这么近，你那边没有问题吗？”德拉科没有直接答应哈利。

“当然，请相信我。”哈利微微一笑，眨了眨眼睛。

听到这里，艾因突然就垂头丧气了起来，“唉，你和德拉科去吧，我应该是去不了了。”

“怎么了，艾因。”哈利关心道。

“他前两天才被斯内普教授罚了一周的劳动服务，就在晚上。”德拉科耸耸肩，为自己的好友解释了一番。

“那可真是太遗憾了。”哈利眼神暗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不过以后也可以一起学习呢。”

“只能下周再看啦～”艾因伸了个懒腰。

反正劳动服务不是在看书就是在练习魔咒，其实还挺有意思的。

就在此时，一个贱贱的声音从一旁响起。

“布莱克，马尔福。你们就是这样做了救世主的走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