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质问

又是熟悉的办公室，是这段时间，艾因完全一直待着的地方。

只不过此时此刻，斯内普几乎是半拎着艾因回到了办公室。

“啪！”一声巨响，斯内普单手将门狠狠地摔上，另一只手本想狠狠摔下艾因。却顾虑到了他尚未痊愈的腿，犹豫一下，还是轻轻放下了手里的人。

但斯内普的语气却是充满了怒意，一双空洞的黑眸被气的仿佛在冒着火光。

“解释！”斯内普几乎是从牙缝里恶狠狠地挤出了两个字。

艾因双手搅了搅，一双蓝眸不安地左顾右盼了起来。

斯内普怒极反笑：“怎么？我们伟大的布莱克先生又想好了什么绝佳的借口？”

“不是的，教授。”艾因可怜兮兮地抬起头，“教授，请相信我。”

斯内普冷笑一声：“不要摆出这副表情，布莱克先生，需要我提醒你，你已经用这副表情多少次试图逃脱惩罚，却从未成功过吗？”

艾因咬了咬嘴唇，垂下了眼眸：“无论如何，只要是教授你，我是绝不会欺骗的。”

斯内普心神微微一动，即便知道眼前这人几乎是满口谎言，却也不自主地为这小鬼的一句话有所动容。

斯内普难得没有继续讽刺，而是直接切入了主题。

“第一个问题，怎么离开的办公室。”斯内普双手抱臂，审视的看着艾因，又用余光看了看自己办公室的门把手。

门把手上的雕塑有些不安地扭动了一下。

“是一个意外啦。”艾因挠了挠头：“哈利来找我，刚好发现自己可以和门把手上的小蛇对话，就拜托门把手先生把我放出来啦。”

艾因眨巴眨巴眼睛：“请您不要怪哈利，是我拜托他的。要怪就怪我吧。”

斯内普继续冷笑，更加生气了，也不知道是气艾因不知所谓的言行，还是在气艾因为哈利说话的行为：“你以为，你能以一己之力抗下这次事件的所有惩罚？”

艾因低下头，不再说话。

“第二个问题，为什么你回到四楼的走廊，身后还有一只挥着棒子，差点打出你脑浆的巨怪。”

“其实……是我偶然间遇到了巨怪……”艾因迟疑着开口，“但我想知道是巨怪更厉害，还是三头犬更胜一筹……”

“于是你就试图用你那还没有巨怪胳膊粗的脑袋，吸引巨怪去到三头犬那里？”斯内普低沉的声音充满了嘲讽，“布莱克先生，我应该夸你一句，无知者无畏，还是该夸你，有着格兰芬多的勇敢品质？”

这两句话在斯内普这里，显然都不是什么好话，艾因自然也是知道的。

于是艾因只是抿了抿嘴唇，没有顶嘴。

“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骑在奇洛身上。”斯内普一双黑眸死死地盯着艾因，试图将他的一切反应看在眼里。

艾因却只是疑惑了一下，没有露出任何破绽地说：“因为他要跑啊。”

“因为他要跑？”斯内普尾音微挑，语气危险地重复了一遍艾因的话。

“对啊，他要跑，我就拦住他了。”艾因点点头，一脸理所当然。

“是什么让你觉得，一个一年级的学生可以正面和黑魔……和一个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硬刚？”斯内普一双黑眸不带情绪地盯着艾因，“是你那充满了芨芨草的脑袋，还是被蠢狮子同化了的狂妄自大？”

斯内普不是没有怀疑过艾因，他的所作所为以及他所出现的时机实在是过于巧妙，巧妙的令人……不得不多想。

面对斯内普的质疑，艾因抿了抿嘴，决定以沉默来表示自己的抗议。

“说话，布莱克。”斯内普却步步紧逼。

艾因抬起头看着斯内普，一双天蓝的眸子里氤氲着有些受伤的倔强。

斯内普瞬间一愣。

而艾因就在斯内普怔愣的瞬间，乖乖趴在沙发上。

“那你打我吧。”艾因也学着斯内普的语气，冷漠地开口。

斯内普看着眼前状似乖巧趴着的少年，眼底是无法掩饰的黑色风暴。

“艾因.布莱克！”斯内普近乎咬着牙吼出了艾因的名字。

艾因没有说话，继续趴着，用沉默表示自己的态度。

斯内普一时拿艾因也没有办法，这个少年总是有无数种办法，最后让自己妥协。

吐真剂对于天生魔药抗力极强的少年而言，并不会生效，而摄神取念，对于一个一年级的孩子而言还是有些苛刻了。

斯内普努力忽视心里的那一份心疼与不忍心，人生第一次开始对某个人产生了一种名为不知所措的情绪。

斯内普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斯内普的沉默让艾因觉得他是在冷暴力，于是艾因反倒是有些气鼓鼓的，从沙发上又站起来。

“你不打我，那你想怎么样，吐真剂还是摄神取念，你用就是了。”艾因莫名有点不喜欢斯内普此时此刻的表情。

他漆黑的眸子中空洞而没有情绪，一看就是下意识运用了大脑封闭术。

艾因学着斯内普的缝隙语调，拉长了语气，还挑了挑眉：“好吧，反正斯内普先生也永远不会真正的相信我。无论我做什么或者说什么。”

“我假设你能够理解你的行为在正常人眼里有多么的不合理。”斯内普干巴巴地说着。

“所以斯内普先生就会怀疑我，让我来猜猜看，怀疑我什么？”艾因学着斯内普双手抱臂，“怀疑我不怀好意，怀疑我想偷魔法石，怀疑我对救世主不利，怀疑我是伏地魔的人，甚至怀疑我……在一定程度是知晓之后将会发生的事？”

斯内普没有接话，一双黑漆漆的眼睛依旧空洞而无神。

“看来我猜的也是八九不离十。对吗，斯内普教授。”艾因此时此刻与平时的吊儿郎当的状态完全不同。

卸下了那份欢脱沙雕的表象，艾因简直敏锐到可怕。

“那就让我继续猜一猜，为什么你在明知道我如此奇怪的情况下，还放任我在霍格沃茨的行为，没有把我交给邓布利多，甚至是圣芒戈去做切片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