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再见萧文泠
与云子晋别过之后,许迢迢浑身湿漉漉的回了许府。
在许府翘首以盼的乳母一看她就立刻拉住了她,“外面下着雨,小姐怎么都没有带伞。快些将衣服换了,晚了着凉生病怎么办。”
乳母还是从小跟着她的那个,不是亲娘胜似亲娘。
许府现在没有往日的光鲜,加之许父卧病在床,生意更加惨淡,渐渐的只有乳母陪在她身边了。
乳母絮絮叨叨的拿了干净毛巾给她擦身又换了身新衣服许迢迢才去见许父。
十几年前胖乎乎的许父躺在床上消瘦的不成人形,头发几乎花白了,听见动静立刻转过头,看到许迢迢才松了一口气。
“三妹已经妥善安葬了,爹爹放心。”许迢迢坐在床边将许父的手握在自己手里。
“爹对不起你,原先还想看着你出嫁的,可是嫁妆还没攒够,爹就要不行了。”许父眼睛闪闪的望着许迢迢,似乎有泪光在闪烁。
“爹说的哪里的话呢?我要永远陪在爹身边,等你病好了,便招赘入我许家,再生个一儿一女,继承我许家的财产。”
“哈哈。”许父一听这话想起自家女儿江湖人称锦州小霸王,也不知道什么样的男子才能与她相配。
伤感的气氛一下子就被打消了。
许父艰难的挪动着身子,贴近许迢迢耳侧低语叮嘱道:
“迢迢,你乳娘从你出生便侍奉你,是可信之人。若有个万一,你就带着你及笄之时我送你那把月牙梳走。”
“那梳子看似不起眼,其实是长生木的,价值万金,不管怎么总能保你一世无忧。”
如今局势紧急,他总有些不好的预感,先把后事安排好了他才能放心。
“爹,你不用再说了,我不会离开这里的。”许迢迢态度坚决。
自那日之后许迢迢便一直在家服侍着许父,直到萧文泠突然派人来接她去萧府。
“小姐,还是别去吧。”乳母想着三小姐巴结萧文泠的下场,忍不住开口劝道。
“无事,我去看看,你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我爹。”
许迢迢安抚住了乳母才上了萧文泠派来的马车。
时雪与萧文泠是手帕交,但是萧文泠自持身份甚少来许府做客,所以许迢迢与萧文泠见面次数寥寥无几。
根本没有深交的人,怎么会突然接她入府?
况且云子晋的话让她很是介意,如果萧文泠真的是杀人凶手,难道她一点都不会心虚吗?
许迢迢撩开车帘,却见街上来往行人步履匆匆,恐怕也是受了战事的影响,也不知道何时锦城才能恢复往日的繁华。
一路行至萧府都没有出现什么意外,叫许迢迢松了一口气。
萧府仆人恭敬的将她引入萧文泠的闺房,桃腮带笑的萧文泠一见她就立刻迎了上来,亲切的开口道:“迢迢你可算来了。”
“不知萧小姐找我来有什么事?”
秋笙的死,是一道横在她们俩中间永远都越不过的沟壑。
“我知道,因为秋笙的死你怨我,我也怨自己,我对不起时雪没有照顾好秋笙,我要把时雪和秋笙的份一起补偿给你。”
萧文泠娇俏灵动的小脸立时变得垂垂欲泣。
合着时雪没了,秋笙是时雪的替身,秋笙没了,萧文泠又找上她了。
那她算什么?替身的替身?
许迢迢被这奇怪的想法差点逗笑。
萧文泠将桌上的茶壶中的茶倒了两杯,一杯举至许迢迢面前哀求道:“妹妹我诚心向你赔罪,你可否原谅我一回?”
“我哪里敢怪罪萧姐姐呢?我只是怕萧姐姐在茶里下了毒想要毒死我罢了。”
许迢迢的话让萧文泠脸色大变。
“我竟不知妹妹如此想我,既然这样这茶我喝了便是。”萧文泠直接将手中茶杯中的茶一饮而尽。
“妹妹可信我了?秋笙的死难道我就想么?这些日子城中的风言风语难道妹妹不知道么?”
萧文泠情绪激动,说着说着便小声的啜泣起来。“何必硬要说这样割我心的话呢?”
“我不过是听了外人的三言两语,还真的以为萧姐姐......”许迢迢一脸感动的望着萧文泠,顺手端过桌上另一杯茶水。
“妹妹以茶代酒给姐姐请罪,还请姐姐喝下这杯茶。”
萧文泠的哭声立刻就哽住了,一口气上不来差点背过去,一时之间上不得上,下不得下,场面格外搞笑。
“难道,萧姐姐是在这杯茶里下了毒?我听我爹在外面经商说贵人用的壶都是鸳鸯壶,里面另有玄机。还是,姐姐在杯口抹了什么药?”
许迢迢一脸无辜望着手里的茶水似乎在认真研究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玄机。
萧文泠泪痕未干的却气的叫一个咬牙切齿。
“妹妹既然如此说,我喝了就是。”萧文泠一把夺过她手中的茶直接饮下。
“这下妹妹可信了吧。”
被许迢迢逼着连喝了两杯茶的萧文泠此时看起来有些楚楚可怜。
“都是我的不是。”许迢迢一脸感动。
“我不怪你,你是时雪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
萧文泠握住许迢迢的手。“你既然对我生疑,这茶不喝也罢。”
萧文泠的这招以退为进不可谓不妙,果然她一说完,许迢迢便主动倒了一杯茶。
萧文泠从怀中拿出手帕按压着通红的眼角,以此掩盖闪烁的目光。
只要许迢迢喝了,没有发现自己身处幻境的她,必死!
在没有发觉身处幻境的情况下,便会将自己的死亡当做是真实发生的事情,江尧的幻阵就会判断此人灵识在幻境中迷失,再将他们判定出局。
江汝玉和季秋笙就是这样被她弄死的。
就差许迢迢了,萧文泠眼中闪过一丝暗芒,她原先想和时雪合作,冒着被另外二人发现的风险提醒了时雪。
没想到时雪竟然笨到第一个出局,不过无所谓,正好避免了姐妹相争。
难的是处理完许迢迢,还有一个人她要解决。
而那个人,与她一样,也已经察觉到了这座城池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