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先生,多有得罪了
电光火石间,一柄银色的长剑伴随着破空的轰鸣旋转着破窗而入,经过之处只觉空气都清明了一般。
那把剑剑体雪白剑柄银纹繁华而不喧宾夺主,整把剑犹如雪山最纯净的冰霜,又仿若最有力量最神圣的天池流水。
一如它的主人。
云无恙眼睛都瞪大了,凛冽的剑气席卷而来她站在箫朔月身边难免被波及,于是便赶忙跳到一边逃命。
我滴乖乖,箫朔月居然还会用剑?
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报告教练,她想学这个。
箫朔月伸手接住剑,持剑站在原地,周围人都不敢靠近他。
箫朔月:“我本无意闹大,你们别欺人太甚。”
二娘子和一众打手被吓得尖叫,她跌坐在角落一脸愤恨:“你到底是谁?究竟要干什么?!”
箫朔月冷冷的:“把钱还给我们。”
云无恙:“……”
二娘子:“……”
原来是要钱啊,还以为要她命呢。
她咬了咬牙只得妥协:“这次就算我倒霉!钱你尽数拿走,以后也别再来了!不然我定叫人活捉你们!”
云无恙其实也不在意这点钱,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她也就站了出来:“什么叫算我们倒霉?明明是你们恶人先告状,反咬一口。”
箫朔月能洞察一切,自然也不知会用什么法子看透结果,若不是他们做了手脚,箫朔月根本不会猜错。
拿回了自己的银票,箫朔月却还是伫立在原地。
他脸色冷沉:“你背后是何人?”
二娘子脸色苍白了一瞬,好不容易才咬唇清醒过来:“什么什么人,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既然你是存心来找茬的,就别怪我先翻脸了!”
她怒喝一声:“你们还愣着干什么?一个两个的都给我上!今日若是捉了他们,在这里的赌债尽数抵消!”
本来打手们都十分忌惮箫朔月一身凛冽,现如今在场的男子却都缓过神来,一个个露出贪婪渴望的目光。
在赌鬼这,爱情亲情没一个值钱的,就连命他们都能豁出去。
箫朔月蹙眉,只有打手他尚且能应付,如果连同百姓都上的话,他顾忌的就多了。
不是打不过,而是云无恙一个女子还在这,动起手来难免伤到她。
箫朔月一撤手,那把剑便停在半空中,他沉声:“开路!”
明肃剑发出铮铮嗡鸣,如同有灵般横冲直撞便破开了门。
云无恙正在低头看她那银票查数,突然之间猝不及防被箫朔月拎起了衣领:“走!”
云无恙:“啊???”
不是,不是还没打呢吗?她小板凳都准备好了!
还有别拽她衣领了啊!她不要面子的啊?!勒死脖子了!!!
箫朔月全然没把她当人似的只拎着她,随在明肃剑后掠出赌坊,脚下用力竟然一跃飞上了隔壁屋檐。
云无恙:“我靠——”
泥煤的她恐高啊!!
箫朔月!要不是他是她的先生,她就要把箫朔月的右眼珠打到左眼框!
挨天杀的!!!!
没人敢这么对她!!!
云无恙哀嚎出声:“先生,您能不能下来走啊?我想吐。”
箫朔月:“……”
箫朔月:“不能。”
他虽然是这么说着,却把云无恙揪起来抱在怀里然后飞身落地,回眸瞥了一眼追上来的打手掠进一条小巷。
二人逃进小巷中,耳边却依旧传来打手们追上来的脚步声,箫朔月见逃无可逃,便伸手又要带她飞上屋檐。
云无恙头晕的拍开他的手:“且慢!”
箫朔月:“?”
他似是不解。
云无恙好不容易从晕车中缓了过来,顺气道:“学生有一法子,既能摆脱他们又不用费力。”
箫朔月犹豫了一会后点了点头:“好。”
云无恙点了下头:“好,先生。”
“多有得罪了。”
箫朔月尚且不知云无恙说的得罪是何意,忽然就被人捧住了脸,接着女子身上的香甜便盖过了这小巷里湿漉的腥臭味,他的指尖虽然冰凉,被云无恙拂过的地方却是滚烫。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云无恙闭着眼睛离他越来越近,有暧昧掺杂进空气中,不受控地丝丝缕缕向外扩散。
云无恙相貌娇美肤色白腻,别说北地罕有如此佳丽,即令江南也极为少有,风轻拂,鬓间几缕碎发晃动,撩着她白皙通透的耳垂。
也许是受了什么蛊惑,某一瞬他竟然挪不开眼,鬼迷心窍地抬了手,替她顺顺额前的碎发,一双宽大的手滞了一瞬后,慢慢抚上她的腰搂住。
随后箫朔月耳边便传来她的轻笑,撩拨勾人:
“先生很上道啊?”
这时远处有打手追来,二人一副迫不及待的野鸳鸯样只让人不忍多看,因此只是招呼一声:“再去前面仔细搜寻!”
云无恙听到这一句,才偏头从箫朔月的怀中离开,她虽然双手勾着箫朔月的脖子,却未撒手往后仰了仰头观察情况:“可是走了吗?”
箫朔月再与她的眼撞上时,动作才一停,而后缓缓收回手来。
他蹙眉,将云无恙推开:“……成何体统。”
云无恙被推了一个屁墩坐到地上,她“哎呦”一声拍了拍屁股起来,解释道:“情急嘛,更何况我不是已经向先生赔罪了吗?”
箫朔月却是把唇线抿的绷直,一句话都说不出了。
“那赌坊那边该怎么办?”云无恙问道。
箫朔月神色缓和了点:“今日你已经帮了我不少忙,剩下的交给我便好。”
云无恙疑惑:“难道你还想再去一次?只怕会被二娘子堵在门口不让进吧。”
箫朔月不咸不淡道:“谁说必得是我进去了?”
云无恙不解:“啊?”
等会,明肃剑呢?
就在此时,二娘子已经上了赌坊二楼,她跪在地上无比恭敬:“殿下,人已经逃了。”
“……”
层层红帐之后,传出一道清丽妩媚的男声,他手中把玩着两枚棋子,笑道:“云无恙……国师……”
“果然,最清冷的人,亦能教出最热烈的女子。”
他话音刚落,便只见一道残影杀入,明肃剑直冲着他来,那人身手极快,翻身拂了拂袖子落地。
明肃剑钉在墙上,地上是一枚被切成两半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