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算命
这两年间,白朝茹跟随道士修习道法,随他游历四方。
道士同她倾囊相受,并带着她为不少达官贵人算命。
她本就能够知晓未来所会发生何事,把话说出来了,又应现了,这时间一长,她的名声也便起来了。
至此,江湖上便有传言,道是道观中有一位初出茅庐的神女,京城中的权贵人士皆争先恐后找其算命。
白朝茹自京城权贵府中走了个遍,自然也免不了白府。
那日,她蒙着面,去见了白老爷。
白老爷从卧房中抱出来了一位尚在襁褓之中女婴,说这是他的女儿,名唤白朝茹。
她愣住了,想到后来白老爷曾同她讲到儿时的她被一名道士算命之事,她瞬间恍然大悟。
原来那名道士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白府花园中的假山旁有一个小水池,小水池内锦鲤自由自在地于水池中游动着。
她回想自己的人生,她想到了锦。
随后,她看了看年幼时的自己的手相,笑道:“令爱同锦鲤有缘,或许在关键时刻,这锦鲤能够救上令爱一命。”
后来,在道士的协助下,皇上听信了江湖传言,便派身侧的李公公去请了白朝茹前来为皇子们算命。
白朝茹听闻此事后,她第一时间去找了道士,道:“我去了之后,又该如何做?”
“那些皇子的命,你隐晦的说说便是,至于太子的,你想想吧,你得想办法留在他身侧。”道士答道。
白朝茹颔首,若有所思。
翌日一早。
皇上自宫中派了马车,行至道观迎接白朝茹。
白朝茹带了一桶签,及一个风水罗盘,坐上了马车。
她来到了宫中。
二十年前的皇宫同二十年之后并无多大差别,还是那熟悉的红墙,熟悉的宫道。
这宫中的一草一木,她都记得。
马车于宫道上停稳,李公公恰巧等候于此处,他一甩手中的浮尘,道:“久闻道士神女之称,不知老奴该如何称呼道长?”
白朝茹用手将蒙于面中的面纱扯得紧了些许,道:“贫道名唤何朝。”
何朝是那道士是为她取的名,相传那道观是一名何姓人氏所建,因此一旦入其道观,便皆随何姓。
“何道长。”李公公同其作揖,道。
白朝茹下了马车,见马车停到了后宫门前,于是道:“望公公指路。”
李公公将她带到了皇后娘娘宫中,而今宫中十位皇子齐聚一堂。
白朝茹自那十位皇子中一眼便认出了幼年时期的贺怀九,贺怀九此时被皇后娘娘牵着,乖乖巧巧地站在了正中央。
而皇后身侧,则是年轻时的皇帝贺茗。
贺茗见白朝茹被李公公带着步入宫内,旋即道:“道长,朕今日唤你前来,你可知所谓何事?”
白朝茹作揖,“自然。”
“那开始吧。”说罢,贺茗为白朝茹腾出了一条道。
白朝茹朝着眼前的十位皇子走去,她先是走到了二皇子贺霄身侧,道:“劳烦二皇子伸手给贫道一看?”
贺霄点了点头,他遂把手伸到了白朝茹眼前。
可还未等白朝茹接过贺霄的手,身侧的贺怀九便率先走到白朝茹身前,道:“道长,本王最大,应当先看本王的!”
白朝茹:“…………”
没想到,儿时贺怀九的性子,和他长大后也真是如出一辙。
“皇兄,这就是你没礼了!这位道长明明是先接过本王的手的!”贺霄见状,遂用力推开了身前站着的贺怀九,道。
贺怀九见此,怒道:“你休敢对本王无礼!本王可是嫡出!”
“够了!”
贺茗见二人争执不休,遂而怒道:“你们二人身为朕的儿子,竟然因这点小事而争执!”
皇后也急忙走上前牵过了贺怀九,用手拍打着他的小脑瓜子,道:“九儿!父皇说得对!还不快向你二弟认错!”
“本王何错之有?!”贺怀九不甘心,旋即反驳。
碍于此时皇上和十个皇子皆在场,皇后娘娘面子上过不去,遂而又用力拍了拍贺怀九的头,怒道:“九儿!”
“本王不认错!”贺怀九继续嘴硬道。
白朝茹眼见四周的火药味愈重,她心叫不妙,随后上前劝阻,道:“皇后娘娘,无妨!贫道算命很快的!先给大皇子算算,自是无关紧要。”
贺霄也不甘心,“可……道长姐姐……”
“二皇子的手相复杂,贫道需暂且留着分析一二,在此之前便先给大皇子看看,还望二皇子稍加等候。”白朝茹看向贺霄,莞尔一笑。
贺霄见此,这才止住了嘴,“好吧……”
贺怀九闻言,旋即笑了笑,乖乖巧巧地行至白朝茹跟前,将自己的手掌呈到了白朝茹眼前,笑道:“道长请看。”
不知为何,白朝茹总觉得,此刻的贺怀九似乎对自己的印象不错。
莫非是她的错觉吗?
在她的记忆中,贺怀九后来之所以会喜欢她,多半都是缘于一见钟情,而那一见钟情,恰巧是因为她的长相同贺怀九口中的故人有几分相像。
她怕是太想贺怀九了,从而这会看见他时,竟会一时糊涂,以为贺怀九同自己第一眼的印象极好了。
思及此,白朝茹自嘲地笑了笑,随后用手接过了贺怀九呈过来的手。
她陪伴贺怀九将近十载,他的未来有什么是白朝茹不知道的,可她终归是不能把话实打实的全讲出来,于是道:“大皇子命中有劫。”
“何劫?”皇后闻言,心中一咯噔,遂焦急问道。
白朝茹思索片刻,道:“都有。”
她这话说得不错,贺怀九未来的命运的确处处有切——兄弟反目,妻儿离世,遭小人陷害……
皇后捂住自己的胸口,深吸了一口气,她似乎有些接受不了这个现实,于是道:“道长,你所言可是未曾吓呼本宫?”
白朝茹摇头,她不知从前的自己有无告知皇后此事——应当也是告诉了的,毕竟此非衍生时空,不过寻常的循环罢了。
皇后扶额,“那……道长你可有何解决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