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回家

重新回到戴曼如的车上，罗元本想把新衣服收起来，换回自己的校服，虽然现在这一身行头确实养眼，但是他不大习惯。可是戴曼如怎么能容忍罗元把自己好不容易搞出来的成品破坏成原先的样子，强行制止了。

本来已经到了晚饭时间，戴曼如还想带罗元去吃个饭，但是被坐在后排罗元拒绝了。

“戴姐，我要回家给我妈妈做饭。”

少年的理由让戴曼如一怔，不应该都是母亲做饭等孩子回家吗，为什么罗元恰恰相反，他要求回家给自己母亲做饭。

于是戴曼如就有了送罗元回家的想法，现在她的车子，正在往罗元家小区的方向开去。

一共是元，罗元记忆力很好，戴曼如每次付款时的账单数额都被他牢牢记在心里，他打算赚到足够的钱，再还给这个刚刚认识不到半天的女老板。

……

戴曼如的车并不是小区的业主，所以门卫李大爷还排查了一下，当他看到坐在车后排的罗元时，一瞬间愣住了。

“小元？”李大爷有点不敢认。

“李大爷。”罗元尴尬的笑了笑。

“我是他朋友，送他回家的。”戴曼如适时开口说道。

李大爷目送着车子开进小区，整个人还有点发愣。

“戴姐，到了，可以停下来了。”罗元示意戴曼如。

“啊？”戴曼如看了眼车停的位置，并非任何一个小区单元楼前，车道两侧是一排排卷帘门的车库啊。

“老板再见，我到家了。”罗元下车向戴曼如挥手告别。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戴曼如摇下车窗，问道。

“我还没和我妈提过你，你们也不认识，等以后有机会的吧。”罗元拒绝道，其实他内心深处则是有一点点的自卑，他不想让戴曼如看到他车库的家。

戴曼如想了想，也是这么一回事，刚刚小区门卫看她都有些奇怪，更何况少年的母亲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对刚刚认识一天的少年竟如此照顾，是因为他一首《姑娘》唱到自己的心坎里面了吗？

直到戴曼如的车在视线中消失，罗元才走到一处车库前，拉开了卷帘门。看着自己新换的一身华丽的服装，再看看仍每天独处在车库内的母亲，罗元心绞痛了一下。

车库内，灯光亮着，罗秋楠正坐在罗元的书桌前，拿着刚买不久的手机刷着什么，她正在想办法重新融入这个新的社会，手机就是唯一的渠道。卷帘门打开，罗秋楠也似乎明白，是罗元回来了。

看着已经换了一身衣服，自己拎着大包小包走进来罗元，罗秋楠愣了一下。

“元元，你这是？”

……

罗元废了好久才把今天经历的来龙去脉和罗秋楠讲清楚。

“妈妈，真的是这样，我应聘了一个酒吧驻唱的职位，每天可以有600元的薪水呢！”

“可是你那个女老板，我觉得很有问题，刚刚认识你，就给你买这买那的！不会是想要包养你吧，我可是知道些老女人，就喜欢小鲜肉。”

罗元满头问号，母亲这才恢复多久，每天就刷刷手机看看新闻，包养还有小鲜肉的词汇都说出来了。

“没有，真的，就是老板和员工的关系，戴姐看起来年纪并不大，最多三十岁。而且这些衣服我都记下来多少钱了，等我发了工资会还给她的。”

“三十岁？更危险了，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听到这话，罗秋楠更不放心了，她总觉得那个外面的女老板，在打她宝贝儿子的主意。

罗元有一种解释不清的感觉。

“妈，不早了，我先给你做饭吧。等下再说好不好。”

看着儿子在给自己做饭，罗秋楠突然说道：“明天你是不是就要去那个酒吧工作了？”

“是的。”罗元正在炒菜。

“明天你带我一起去。”

“啊？”罗元赶忙连声拒绝。

但是看着罗秋楠逐渐阴沉的脸色，罗元拒绝的声音逐渐变小了。

“明天带我一起去。”罗秋楠又重复了一句。

“好……”罗元放弃挣扎了，只是不知道，那时候又会是何种场景。

母子二人在餐桌前吃着简单但很有营养饭菜。

“妈，我们搬家吧。”罗元其实几天前就想找罗秋楠说这个事情了，但他一直还有所顾虑，今天终于下定决心。

“搬家？”罗秋楠看着这个狭小的车库。

“对。这个地方太不方便了，之前你大部分时间住在医院，还没什么关系，但是现在不大行，我们可以先租一个小一点的二室一厅，我这段时间也有看，每个月也就2000块钱。”

“那就搬吧。只是这个车库？”罗秋楠很痛快的回应道，确实这个车库太小了，也太不方便了。

“我找了中介，他们帮我们联系买家，只是短时间不一定能卖出去。”

两个人吃着饭，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又聊到了今天的家长会。

“元元，妈妈看了你今天的成绩单，你的成绩非常好，陈老师的说你的成绩北大、清华都可以冲一冲。你有什么想法吗？”罗秋楠今天一天有很长时间都在家长群和各位学生家长聊天，大家都很关心各自孩子的成绩，但是罗元的成绩极好，她只想知道罗元想考去哪里。

“考哪里我还没想好……”好像也是第一次有人和罗元讨论这个问题。

“考哪个大学妈妈不太关心，只是我想让你去京都，京都……”罗秋楠有一点微微的沉默，仿佛魔都有她不一样的牵挂，神色还有些许的怀念。

罗元看到这个神色的罗秋楠，了然了，母亲醒来的这些日子，两个人聊了很多。在十年前，无人能查到罗秋楠在哈城的任何亲戚朋友，她好像就是在这个城市凭空蹦出来的一样，很大的可能性就是罗秋楠并不是哈城本地人，或许还有可能是离家出走，然后断绝了自己家人朋友的一切联系。

而后，罗元的猜测得到了母亲肯定的答复。除罗秋楠外，罗元仍有其他亲人，那些人在京都，苏醒后的罗秋楠似乎没有了年轻时的桀骜，她开始想家了。罗元从未问过母亲为何离家出走，他想若是母亲想说的话自然会告诉他的。

“好的啊，那我就考到京都呗。”罗元没有犹豫，直接就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