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她好像喜欢学弟
司延腿伸直，双手抱在脑后，悠悠道：“我说了你们是真笨。”
黄连西三人看着他很无语，这人没挨打全靠脸帅，“……”
不过真的很无语，这玩意不管干什么都排在他们前面。
别人都说长得帅的没脑子。
他们长得丑……也没脑子。
太惨了。
成绩单一出来，赵安德就安排换位置，司延成为他的重点观察，不管别人的死活。
让一米八几的司延坐在第一排。
“司延，你就坐第一排中间位置。”
司延脚步停滞了一下，还想回到原位，“不是自己选位置？”
赵安德理直气壮道：“你们几个都给我分开，不然整天就讲话。”
“黄连西你坐最边上的第一排，孙鑫坐窗子边，李西坐最边上的窗边。”
这几个人成绩也不差，至少在班上的中间位置。
四人四个角，李西站在门口不想进来，挣扎道：“赵老师，你这是强权压制，说好的民主呢？”
“别给我扯什么民主，什么时候考到你们简学姐的成绩，我就让你们民主，到时候强权压制我，我都不带吭声。”
司延才不会坐第一排，“我坐窗边。”
“不行，要么坐讲台，要么坐第一排，你自己选。”赵安德严肃道。
司延：“……”
他坐在第一排，其他三人也不敢反抗，听话分开坐。
换完座位，四人别说说一句话了，眼神对视一眼都难。
坐第一排，司延发现还挺舒服，至少脚能伸直，也不怕别人踩。
针对考试情况，各班修改了教学进度和学习方法，高一十一班比其他班每天多一节课。
中午午休拿了四十分钟当做补课。
对于黄连西他们几人来说，简直是地狱般的生活。
第二周才星期三就感觉死活过不下去了。一分一秒就是煎熬。
下午临近最后一节课，孙鑫跑过来给司延小声道：“延哥，等会翻墙出去吃点东西怎么样？”
以前几个人经常这样。
司延头也没抬，视线落在英语题上，“不去。”
孙鑫“啊”了一声，“我的命真苦。”
“喝点敌敌畏。”司延慢条斯理道。
孙鑫：“……”
他转身给其他两个人说司延不去，黄连西跑到孙鑫的位置，嘀咕道：“延哥这劲还真猛，看着没什么，但都快钻学习里了。”
“你说要是延哥真考上清华，学姐拒绝他，他会不会哭？”
孙鑫摇头，“没见过，但我想看。”
他很快又道：“不过延哥这样不行，不让学姐知道，学姐会等他？”
“有道理，等会我去说。”黄连西点头道。
一下课，黄连西趴在司延的桌子上，两人对视，司延没好气的拿书挡着，“滚。”
黄连西酝酿出来的话一下子憋回去了，最后伸手拿来他的书，“延哥，我教你写情书。”
司延：“滚。”
“你不写，学姐怎么知道你为了她考清华？”
“滚。”
“……”
“我发现你有点油盐不进，别傲娇，学姐还有两年就不在这个学校了，考了大学，肯定有帅哥喜欢她，追人得趁早。”
黄连西说话就对上司延的死亡凝视，他立马捂住嘴巴，很快又拿开道：“再不吃饭就只有吃汤了。”
教学楼下。
李澄澄挽着简欢的手感叹道：“好想喝奶茶。”
简欢也爱喝这些，附和点头：“我也想喝。”
话刚说完就看见司延四人往旁边走过去，她下意识看着司延的背影。
她最近好像很注意司延。
倒不是刻意，就是他从旁边路过，她一定会盯着看几秒。
难道她也颜控？
前面的司延突然停下脚步，“哪儿能翻院墙？”
黄连西眼睛一亮，延哥总算良心发现了，小声道：“就后门有个狗洞，隔壁班的男生说很隐蔽。”
司延“嗯”了一声，“带路。”
看着得趴着过去的狗洞，四人都沉默了，孙鑫感叹道：“这他妈挺隐蔽的。”
“爬不爬？”
司延看了墙的高度，往后退了几步，随即往前冲跳，双手扒在院墙上，干脆利落翻上去，然后跳下去。
其他三人干瞪眼，孙鑫不死心的冲跳两次，没一次扒着院墙。
最后心一横，趴着从狗洞过去。
其他两人自然也是这样。
出了校门，空气新鲜了好几十度，黄连西指着对面的干锅道：“我们吃这个吧。”
孙鑫和李生点头，司延看了一眼，“你去吧，我去买点东西。”
没等他们说什么，他就大步走了。
“怎么神神叨叨？”李生嘀咕道。
“你没发现他从第一天上学就这样吗？这个学校有点邪门。”
“熬过三年，我就成神。”
……
过了二十几分钟，司延手里拿着一杯奶茶回来。
菜还没上来，他摸了一下奶茶的温度，“我先回学校了，请你们吃。”说完从兜里摸出一百放在桌子上。
黄连西三脸错愕，一副你他妈说什么？
李生“艹”了一声，“你该不会是听见学姐说想喝奶茶你才翻墙吧？”
“我艹，延哥，你中毒不浅啊！！被人下了降头？”
“有病就去治。”
司延懒得搭理他，转身就走，这会是吃饭的时间点，高二一班没有人。
他正大光明进教室，把奶茶放在简欢的桌子下，随后就出去了。
这会他也没去吃饭，直接上楼写作业。
简欢吃完饭回教室，低头拿抽屉里的纸就摸到桌子里的奶茶，顿时一愣，莫名想到司延。
意识到这点，她感觉自个不对劲，现在有什么就自作多情的以为是司延。
该不会对他有什么想法吧？
她十几年没暗恋过人，一时间拿不准，只是把奶茶又放进抽屉里。
不过还是被李澄澄看见了，“谁给你的？”
“不知道，一回来就在抽屉里。”简欢摇头。
李澄澄一脸羡慕，“谁啊，这么会，给东西还不留名字。”
现在很多男生送东西就会写情书，感觉就跟道德绑架一样，接受了东西就要接受他们喜欢。
简欢也是第一次遇见，以前没人送奶茶，倒是有人送巧克力。
想着等会有男生来说，她就把奶茶还给他。
一直等到晚自习下，也没有男生来说，她拿出抽屉里的奶茶，丢在教室后面的垃圾桶里。
她也不会随便喝别人送的东西。
万一有什么……
自从上次拼路后，她就没在晚自习下碰见司延，今天一下楼梯就看见他走在前面。
男生走路总是散漫，似乎这个学校是他家一样，黑色茂盛头发在微光的灯光下根根分明。
背影像极了漫画。
简欢的目光聚集在他身后，突然他转身，四目相对，她心蓦地漏了一拍。
有种被人抓包的慌张感。
司延径直往这边走过来，很快往教学楼上去，简欢松了一口气，随即抱着书往寝室走。
没多久，司延从楼梯里下来，慢悠悠的往寝室走。
女生寝室
简欢习惯睡前做一道数学大题，做完就上床睡觉，闭上眼睛脑子里冒出司延转身朝她走过来的画面。
心猛得悸动，怪异中夹着一丝丝如同吃了糖一般的甜。
她猛的睁开眼睛，李澄澄刚准备问她要不要吃东西，结果就被她吓一跳，“吓死我了。”
“吃苹果吗？”
简欢摇头，看着她坐起身，小声道：“把你的小说借我看一本。”
李澄澄“啊？”了一声，简欢又道：“就那本校园小说。”
李澄澄转身去拿，偷偷摸摸递给她，“你怎么突然想看小说了？”
简欢不太好意思说她可能喜欢司延，想看小说确定一下是不是这样……
“做题做太多了。”
“放松一下也好，这本校园剧好看，男女主双向暗恋，考上同一个大学表白，我真的会哭死。”李澄澄讲起小说来兴奋不已。
简欢翻了几页先说就没看了，一开头女主久已经暗恋上了男主，因为男主帮她捡水瓶。
难道是司延帮她发传单？
还是司延帮她洗碗？
如果是这样，喜欢是不是太肤浅了？
难得十二点还没睡着，最后纠结半天，暂时先放一下。
理不清楚就顺其自然。
喜欢人也正常。
毕竟司延这个学弟人确实不错。
这个念头一出来，人就控制不住一般，第二节课做操下意识看一下司延，中午吃饭就下意识看司延，下午吃饭也下意识看司延。
她大概不得不承认，她真的有点喜欢司延。
但仅仅是有点喜欢，并不会去追他。
现在有比喜欢更重要的事。
学习。
这周放国庆节，放七天，一般这个时候。吴春燕就会回老家住几天，简欢配着她一起回去。
老家就在市区的一个村里，村里的人这几年都发了财，把老房子修成别墅，整个村里就简欢家还是砖瓦老院。
家里倒是有钱修，但吴春燕不同意，想留钱给她学习。
吴春燕打扫一下院子，听见外面有动静，就出去看一眼。
没一会就响起两人的说话声，“王大姐，你也回来了啊？”
“这是你儿子吗？长得真俊。”
“不是，是我雇主家的孩子，我要回来，他家里不放心，就让他跟着我一起回来，你家欢欢呢？我听说她念书老厉害了。”
“在二楼看书，你们要不要进来坐会，刚打扫干净。”吴春燕视线落在男生的脸上，很眼熟。
记性不太好的她，突然想起来这是孙女的男朋友。
“不用了，有空再来坐。”
吴春燕看着他们走了，才往院子里去，上二楼就笑得合不拢嘴道：“欢欢，我看见你男朋友了。”
简欢莫名其妙抬起头，“什么男朋友？”
“就是上次帮忙发传单那个男生，高高帅帅那个。”吴春燕帮她回忆。
简欢反应过来愣了一下，很快无奈强调道：“奶奶，你别乱说，没有。”
“好好好，要没有就没有，我还年轻，看得见。”
“……”
隔壁，王家
王菊推开门发现家里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转头看着一身干干净净的男生，想了一下道：“司延，这里还没打扫，去隔壁坐会可以吗？”
司延脖子上挂着耳机，肩头挂着书包，神色淡淡，“嗯。”
王菊习惯他性子冷淡，让他等一会，随后就去隔壁跑了一趟，“春燕，春燕。”
“怎么了？”
“要在你家借个地方坐，我家太脏了。”
楼下的简欢也听见了，吴春燕站在阳台回道：“让他上来，我家欢欢也在，年轻人在一起自在点。”
简欢低头看了一眼身上奶奶的花睡衣，犹豫着要不要换，刚准备起身就看见男生背着书包上来了。
衣服挺正常，人也一如既往。
但她却有种惊鸿一瞥的感觉。
这种怪异让她有些不自在。
司延目光在她花得不能再花的衣服上停留了一会，眉眼一挑。
吴春燕热情的拍了拍简欢旁边的位置，“随便坐，你们一起写作业，我去楼下烧水。”
说完一副看孙女婿的眼神打量司延，随后连忙下楼去了。
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简欢回过神来，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是王阿奶的亲戚？”
“嗯。”
司延坐下来，从书包里拿出练习册出来。
他拿笔夸道：“衣服挺好看的。”
简欢低头看了一眼，红花配绿叶，忍不住笑出声，“是我奶奶的。”
她认真又道：“你眼光挺特别。”
司延瞥了她一眼，嘴角染上笑意，拿出笔写作业。
也不知道是不是多一个人写作业，简欢总是控制不住的偷看一眼。
过了一会，司延突然抬头道：“学姐，能帮我讲题吗？”
简欢点头，站起身走过去，看了一下题目，“这个题需要做辅助线做证明，连接df和ce，这两根线平行……”
“听懂了吗？”
司延目光从她侧脸收回视线，耳夹微微有些泛红，但神色却很好意思道：“没听懂。”
简欢只好再讲一遍，见他点头示意听懂了，她才坐回位置，“你要背着那些概念，这些题不难。”
她拿笔写，划了几下就都划出墨，从笔袋里拿出芯换。
拧了几下都没拧来笔壳。
司延伸出手拿过笔壳，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用力拧开，换好芯才递给她，一副有来有往的模样，“讲题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