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他妈是捡瓶子的
司延不以为意点头，简欢见他不生气，有些好奇，“你不管吗？”
“有人帮我管了。”司延双手插在兜里。
简欢还以为是黄连西几人，就没有多说什么，她今天穿的板鞋出来，脚有些僵，忍不住动了几下。
“想吃什么？我请你吃。”
视线扫过她的脚，司延拒绝道：“家里还有事。”
这时，穿着灰色大衣的中年妇人走过来，“欢欢，你在这里干什么？”说话间打量司延一眼。
仿佛在说让她看看他是谁。
“刚发完传单。”简欢跟她不太怎么熟，只是偶尔来她家卖废品。
中年女人故意问简欢一句，想试探她再跟谁在一起，“这是谁？我记得你家没有弟弟。”
简欢不太喜欢这种长辈，一有点什么就会放大，然后到处讲，生怕别人的名字好。
她刚准备说什么，就听见司延道：“快点，给我钱。”
简欢：“……”
她有些茫然的望向他，男生精致的丹凤眼一挑，几分痞气道：“不给我我就去学校找你麻烦。”
像学校门口欺负人的坏学生。
简欢：“……”
中年女人一听这话，立马瞪眼，“不给！赶紧给我走，不然我报警了。”
“小小年纪不学好！”
司延转身就走，一点没有停留。
中年女人看她走远，才对着简欢道：“别一个人出来，快点回去。”
简欢道了一声谢就往家里的方向走，稍微有些距离，她才摸出手机给司延发消息：你在哪？
司延：对面。
简欢下意识扭头，男生在她对面马路边上，正好往她这个方向看一眼。
马路上车来车往，人影闪烁。
她：前面有公交车站，你坐两站就到你家了。
司延：不拼路？
简欢：能不能帮我占个座。
两条消息同时发出来。
看见这条消息，男生的嘴角咧了一下，左手拿着奶茶喝一口。
很快吐出来。
妈的，烫死老子了。
他余光往旁边瞥一眼，女生没往这边看。
还好没丢人。
他：能。
还有几米到公交站时，公交车就过来了，司延平日里最不爱抢座，今天比六十岁的大妈还抢得快，一上公交就抢到最后两排。
简欢上公交车第一眼就看见司延，明明就普通的赶公交车，但这会心里的雀跃无法形容。
就像是奔赴大好山河。
她坐在靠窗的位置，手微微握紧双腿之间的奶茶，温度比买回来的时候还烫。
手心出汗。
司延没长记性低头又喝了一口奶茶，硬生生咽下去。
艹。
好烫。
“小伙子，小姑娘，你们还没投币。”前面的司机大叔吼了一声。
两人同时反应过来还没给钱，简欢手忙脚乱摸兜，司延下意识起身道：“我去。”
他前脚刚走，后脚提着菜的大妈就抢座。
司延停了几秒，很快又往前面走。
简欢放弃跟大妈争辩，这些大妈不讲理，等司延走回来，她道：“你坐我这里。”说完就准备起身。
“不用。”
司延站在椅子的旁边，看着大妈有些不舒坦，他好不容易占的位置。
他语气淡淡又刺人，“大妈，你脸皮挺厚的。”
厚脸皮的大妈：“……”
看他是个一米八几的男生，她没有吭声。
毕竟打不过。
现在的孩子一点都不知道尊老爱幼！
简欢比司延先一个站下车，她起身的瞬间，一只手按着位置，怕再来个大妈站位置，“司延，你来坐。”
女生小心翼翼的移动，司延低笑了一声，等她出来就坐在位置上，看着女生下车。
他伸手推开窗户，“明天我来卖瓶子。”
简欢望着他点头，“好。”
公交车开走，大妈冻得哆嗦一下，忍不住道：“把窗户关着。”
司延靠在椅子上，慢悠悠道：“能抢座位就自己关。”
大妈：“……”
她瞪着他好一会，突然道：“以后谁嫁给你就倒霉。”
司延：“……”
他脚抬起来，交叠在另一条腿上，“我有精神病，打人不犯法。”
大妈：“……”
她连忙站起身，挪到前面去，生怕被他打了还不赔医药费。
……
司家
司延回来的时候，别墅花园里有很多塑料瓶，王菊正在收拾，堆在最边上，“小延，这些明天拿去卖了？”
“哪来的？”司延道。
“小李送过来，说是公司的。”王菊实在不知道他们拿塑料瓶干什么，不过也不会多问。
就是有点奇怪。
“就堆在边上。”司延拿着奶茶进客厅，上二楼就摸出兜里的药膏。
他看了几秒，小心翼翼的放进抽屉里。
考试后的作业没多少，但他买了几本课外练习册，拍了一张发给简欢。
简欢很快回了一张作业的图片给他。
……
收废品
明明简欢也不知道司延什么时候来卖瓶子，但早上八九点就在门市下面的桌子写作业。
来了好几波卖瓶子的人。
这边，司延坐在客厅的沙发看手表，才九点半左右。
他抬手敲表盖，企图让它转快一点。
然而还是一秒接着一秒。
看了几次，他抬头道：“王姨，这会卖废品的开门没？”
王菊正在拖地，“应该开着。”
“我上学了。”
“这么早上学啊，不吃中午饭了吗？”
“不吃。”
司延站起身上楼，背着黑色的书包下楼，最后提了两袋塑料瓶出门。
临走时还数了一下，还剩七八袋，还有七八次借口见面。
半路上口袋破开，里面的瓶子全部露出来，散落一地。
他盯着看了几秒，摸出手机给黄连西打电话，“给我送个麻袋来。”
“咋了？要闷谁？”
“快点。”
挂断电话给黄连西发了位置，黄连西还以为是干架，一点都不耽误的起床，翻箱倒柜才找到一个米袋。
他奶奶最舍不得这些，见状道：“死崽子，你拿我米袋干什么！”
“我去买书。”
“你买什么书！拿这么大个麻袋！”
“多得很。”
急匆匆赶到司延发的位置，群架没看见，一地的瓶子倒是看见了。
旁边还有几个虎视眈眈的大妈，似乎在等时机捡。
黄连西：“……”
他无语道：“你不会让我拿麻袋来装瓶子吧！！”
“延哥！今天星期天！我好不容易睡个懒觉，冒着生命危险拿了我奶奶的米袋。”
“下午请你们打游戏。”
司延拿过麻袋就蹲着捡瓶子。
黄连西看着他的举动，一时间话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妈的，肯定是暗恋昏头了。
地上有十元钱都不会捡的人，这会在大街上捡瓶子。
还好暗恋的学姐家里是收废品，要是收狗屎，延哥这会恐怕在捡狗屎了。
一想到那个场景，他就像个神经病一样笑出声。
随后蹲着帮忙一起捡，“延哥，论暗恋，我就服你，一大早上起来卖瓶子。”
“狗嘴闭上。”司延捡好瓶子，也懒得去管脏兮兮的手，提着就走。
黄连西实在忍不住，拿手机拍了他的背影，发在群里：老子要笑疯了。
孙鑫：？？有什么好笑？没见过别人提麻袋？
李生：我也是说，神经病。
黄连西：睁大你们的狗眼，是延哥。
孙鑫：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李生：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黄连西：神经病，神经病，神经病。
这边，简欢已经称好司延带过来的瓶子，“九斤二两，九块五。”
得亏简明不在门市，不然他还是第一次见收废品多算单价就算了，还多给钱。
简欢数了九块五递给司延，司延接回来道：“晚点补你三角。”
“不用。”
简欢有些好奇他家里怎么这么多瓶子， “你家里的瓶子怎么这么多？”
就算天天捡，也不能一周捡到两麻袋。
“我妈喜欢捡瓶子。”司延耸了耸肩。
坐在办公室工作的梁怡还不知道自己的职业被迫成为捡瓶子。
中年女人喜欢捡瓶子很正常，她妈只要出去一趟，回来就会带几个空瓶子回来。
简欢“哦”了一声，看了一眼他的书包，“你这会就要去学校了？”
“去图书馆写作业。”司延道。
他转身走了一步，又道：“你几点去学校？”
“我还你三角。”
说这话脸不红，心不跳。
“下午一点左右。”
“好。”
司延去了附近的图书馆，看到12点半，他就出来去找人换三角现金，最后找到菜市场，买了一把大葱才有三角零钱。
一路上也没看见垃圾桶，又或者是眼睛根本没去看。
快到收废品的门市，他还没扔掉，索性塞进书包里。
刚挎好书包就看见简欢出来，他走过从兜里摸出三角给她。
简欢接下来放在兜里，轻声道：“我去学校了。”
“我也去。”司延没跟她走在同一排，落在她后面一步。
她前脚进校门，后脚司延进校门。
这次班主任规定1点半就要到教室，简欢久就没有给他讲题。
学校楼梯处是通风口，这会风大，简欢的头发四处飞扬，最后不知道怎么挂在书包的拉链上，让她有些吃痛。
她微微仰头，单手去摸。
黑影投下来，男生收敛起散漫的声音，“我来吧。”
司延骨节分明的大手，小心翼翼的解她的头发，要是换个人，他一秒就扯开。
慢慢解开，一根头发也没掉。
“好了。”
说话间瞥见女生白净的小脸，他脸颊一瞬间泛起红晕，他故作淡定的收回手。
“延哥！快点跑！老赵来了。”孙鑫端着一碗凉面边吃边跑。
黄连西和李生稍微要狼狈点，端着面跑。
简欢连忙侧身让他们过去，司延没说什么就快步上楼，只是在三楼的位置往下看了一眼。
女生背着书包进教室了。
几人前脚进教室，后脚赵安德就高兴的进教室，“到教室了就好好写作业，这次半期考试，我们班考得不错。”
大概是心情真的好，说完也不像以前一样板着脸盯着他们学习。
孙鑫他们端着吃的就过来围着司延，李生猥琐道：“延哥，卖了多少钱？”
司延懒得搭理他们，拉开书包想拿书出来，一打开就看见那把为了换三角葱。
有一瞬间感觉自己像个傻逼。
他拿出来递给李生，悠悠道：“拿去下面。”
李生：“……”
“延哥，书包里放葱，你还是第一个。”
孙鑫塞了一大口凉面，又道：“自从你来一中，精神多少有点不正常。”
“你倒数第一就正常？”
司延拿出课本，扑面而来的葱味，他眉心抽了抽。
抬起袖子闻了一下衣服，还好没有葱味。
孙鑫：“……”
“这次肯定不是我倒数第一，我每节课都听了！”
“我不可能是老子，我也听了。”黄连西跟着附和道。
“别说了，我闭着眼睛考得也比你们好。”李生确实有资格说这种话，以前四个人中就他考得最好。
“不过延哥你买葱干什么？你要是说是学姐送的，我就信。”
李生自从知道学姐喜欢吃香菇泡面，臭血旺，泰菜拌饭后，她做什么他都觉得非常合理。
读书逆天，其他方面特殊点也非常正常。
司延悠悠道：“算八字的先生让我买给三个傻逼吃。”
黄连西三人：“……”
这时，赵安德从门口提着零食进来，黄连西抓着葱递给赵安德，“赵老师，延哥给你的见面礼。”
司延：“……”
孙鑫和李生憋着笑回到自己的位置。
赵安德笑呵呵道：“有心了，回家就让你们师母炒肉吃。”
“鉴于你们这次考得不错，今天就让你们看电影，看完写个800字的观后感。”
全班：“……”
赵安德递给最前面的黄连西，“挨着发，一个同学三包饼干。”
他一边放电影，一边高兴的夸道：“司延这次很不错，考到年级前五百名了，值得鼓励，你就不用写观后感。”
“下次再接再厉。”
一中有一个传说，只要能考到前五百名以内，基本上就是重本。
黄连西惊呆了，脱口而出道：“牛逼！”
“你还知道牛逼啊？多跟司延学习，同样的学习，你看你差多少。”
赵安德很快又道：“你作文我都不想说了。”
“题目是父爱，你睁眼乱写你回村搬螃蟹，从头到尾父亲没有出现，我想给你打点分都找不出理由。”
“等卷子下来，你给我写500字的语文偏题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