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还是看不见
简欢心里猛然一跳，久久不能停下来，她回应道：“我也很喜欢你，司延。”
没遇见司延的时候，她理智分析过，她大概不会很喜欢一个男生。
遇见司延后，她不用分析也知道很喜欢。
司延双手紧紧搂着她的腰，头一次在她家这么放肆，他舍不得，今天不见了，往后再见他不知道会不会还能抱她……
简欢以为他是出国舍不得，轻轻拍他肩膀，“我已经开通了漫游数据，可以天天发消息了，打电话。”
“我暑假也可以来看你。”
司延一直没说话，只是抱着她，好一会他站起身收拾碗筷，简欢连忙阻止，“不用，等会我来收。”
“没事，我没醉。”
司延收拾碗筷进厨房，简明听见动静就出来，知道两个孩子舍不得，“司延，你去欢欢卧室待会啊，清醒一点再走。”
说完示意简欢把司延拉到卧室去。
别把他的碗摔了，这可是他结婚时的婚碗，简欢小时候摔了好些，现在剩得不多了。
每次他吃饭都得用。
简欢正好还要给司延说一下国外的环境，她拉着他往卧室走，让他坐在床上。
随后她关门开空调。
她扭头看见司延的脸通红，下一秒，他就站起来坐在凳子上，“……”
说他规矩，他还真的挺规矩，进她卧室从来不乱坐。
但他亲人的时候也不像规矩的人。
“能坐稳吗？头晕不晕？”
“不晕。”司延摇头。
简欢这才去拿准备好的资料给他，“你去的那个学校附近的超市，便利店这些我把地图整理出来了。”
“国外有点不安全，你不要跟别人起冲突。”
“还有这些钱，我兑了三万在这里，应该够你用一段时间。”
司延低头看着外国币，抿了抿唇，鼻尖微微泛酸，低声道：“你再说我就不去了。”
简欢：“……”
她就没有再说什么，两人坐了一会，司延就起身准备回去，明天一早的飞机。
简欢送他去楼下打车，运气还不错，一下楼就有车，她开门让司延坐进去。
车快开的时候，他突然出声道：“记得每天给我发消息。”
“好，我一定发。”简欢点头。
前面的师傅笑道：“年轻就是好啊，你们说好没，说好了我就走了！没说好我就再等等。”
简欢和司延：“……”
简欢淡定道：“叔叔，开车慢点，我男朋友喝酒了。”
“放心，一定照顾好你男朋友。”师傅笑哈哈的开车走了。
看着车尾消失在转角，简欢才收回视线，低头看着脚尖，站了好一会，平复好心情才上楼。
简明知道她从小就好强，招手示意她过来，“你怎么不一起去国外？”
“我打算考研。”简欢道。
简明瞅了她两眼，“你从小就很懂事，你是担心家里没有钱，放心不下奶奶爷爷。”
“欢欢，爸很早就想跟你说，不用顾前顾后，这是你自己的人生，有自己的路，不用背着我们一起走。”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反对你跟司延谈恋爱吗？你很开心。”
“我们都希望你能开开心心，钱的事你更不用担心，你妈这几年投资还是赚了很多钱，只是没跟你们说。”
“你奶奶喜欢到处讲，我怕她招贼人来，你小时候她到处跟人说收废品赚钱，有个人把你偷走了，还好报警报得快，不然我都不知道出什么事。”
老年人在外就想有面子点，一聊天肯定会炫耀自己的儿子儿媳。
简欢还不知道这事，简明又道：“现在能出国就出国吧，正好有司延，我们也放心，司延这孩子长得不靠谱，但人很靠谱。”
“刚才他跟我说那些话，我能感觉出来他是认真的。”
简欢暖心一笑，“爸，我有自己的打算。”
听她这样说，简明就没有多说，她从小就是有主意的人。
……
司延没让任何人来送，和司豪两人一早走了。
飞机上，司豪看着司延一直闭着眼睛不说话，他犹豫了一下，伸手轻轻握紧他的手。
司延眼睫毛轻轻动了两下，但也没有睁开眼睛。
国外住的地方，司豪早早就打点好，没有租房子，买了一栋小洋房，这样一家人也比较安全。
这会这边已经天黑了，司豪开灯，带着司延去卧室，里面的格局跟家里一模一样，“早点休息，明天就去医院。”
司延抿了抿唇，“爸，谢谢。”
司豪拍了拍他的肩膀，没说什么就去另一个卧室。
关上门，司延拿出手机，看见一条未读消息。
司延，我好喜欢你。
陌生的环境，心里那点不适应消失不见，他嘴角上扬。
随后拨电话过去，过了一会才接通，“到了，在干什么？”
简欢这会正在卧室看书，放下笔，抬头看向外边，成片的梧桐叶，“看书，那天天黑了吧？”
“嗯。”司延道。
“还习惯吗？”
“不太习惯，听见你的声音就好多了。”
“那我给你念红楼梦？”
男生低笑了一声，“2元一分钟，我得卖多少瓶子。”
简欢“咳”了一声，“我可以包养你一个小时。”
“听听你的声音就好了，想你了。”司延悠悠道。
两人说了几分钟就挂断了。
……
医院
医生看着检查单子，又看了一下司延的眼睛，用中文道：“之前看资料他的情况没这么严重，现在怕是只能尽快做手术。”
“再耽误下去，看不见了就做不了手术。”
“你们这边回去考虑两天吧，尽快约时间做手术。”
司延出声道：“已经考虑好了，你安排时间做手术。”
医生看向司豪，司豪点头，医生就没说什么，看了一下排班表，“最快的话，后天就可以，你这两天好好休息，尽量不玩电子产品。”
从医院出来，司豪扭头问司延，“出去玩吗？”
“好。”司延点头。
两人在这里着名的景区逛了一天，一到家就闻见饭香味。
梁怡穿着家居服，“正好坐好，洗手吃饭。”
司延愣了一下，不过没有说什么，洗手就坐着一起吃饭。
吃下一块肉，他面色古怪，不过还是正常咽下去。
梁怡吃了一口，立马吐出来，讪讪道：“盐放太多了，我重新去炒过。”
她刚起身，就听见司延懒懒道：“现在还能将就吃，再炒就吃不下去了。”
“还行，我女朋友跟你差不多。”
梁怡：“……”
司豪在旁边乐出声，“我就说你做饭不好吃，我打电话让人送点菜来，改一下口。”
一家人已经很少时间这样坐在一起吃饭，一顿饭吃了将近两个小时。
吃完司延就收到简欢发来的消息，和昨天的时间一模一样的。
他挑眉后，回消息：定时发送？
简欢：你应该这会才有时间看，白天要忙事。
今天干什么了？
还习惯吗？
吃的还习惯吗？
一条短信太贵，我就一起问。
司延：“……”
他老老实实挨着回：出去看了城堡，还习惯，我爸妈都来了，我妈做饭比你做饭还难吃。
简欢：……等你回来，我手艺肯定好，今天我让我爸教我做饭了，你知道他说我什么吗？
他说欢欢啊，没事学这个干什么？实在闲得慌就去图书馆。
看书是你的强项。
他嫌弃我。
司延忍不住笑出声：等我回来跟你一起被嫌弃。
……
第四天后，简欢发消息司延就没有回了，她打电话也没有接。
等了两天也没有回，她担心出什么事情就打电话问孙鑫，“你们有司延爸妈的电话吗？我联系不上司延。”
孙鑫那边的声音有些沙哑：“延哥没事，刚才我还联系上他了，他说他在图书馆。”
“学姐，你别担心，晚点他应该就会回消息，刚才还在说让我们给你送零食。”
“学姐，你在家吗，我们给你送零食，延哥让我们买的。”
听见司延没事，简欢就放心多了，“在家，麻烦你们了，以后让他别买了。”
“没事，小问题。”
孙鑫挂断电话，对上黄连西和李生，“你们两个别这样，等会学姐看见会起疑。”
黄连西抹了一把眼泪，“啥破医生，这么点问题都治不好，还国外医生，还不如镇上的医生。”
今天几人没联系上司延，就给司豪打电话，听出声音不对，才问了一下。
延哥的手术很成功，但就是看不见，医生也不确定什么时候恢复。
李生捂着眼睛哭……
孙鑫拍了他脑袋一下，“你他妈就别哭了，我们不能哭，不然延哥更受不了。”
这边，国外
医生再一次检查司延的眼睛，皱眉后叹气道：“还是看不见吗？”
坐在病床上的男生轻轻摇头，“看不见。”
“医生，这种情况怎么回事？”司豪急道。
医生也不知道这种情况，“按理说手术很成功，摘下纱布就能看见，但他的眼睛还是看不见。”
“这种情况只能等，等什么时候恢复。”
司延抓紧床单，语气却淡淡：“有多少可能恢复？”
“这个说不准，哎，情况比我想象中还要差一点，你们也不要太担心，总得来说手术是成功了，就是看这个恢复期要等多久。”医生说完后，就转身出去了。
梁怡红着眼眶，靠着司豪不敢哭出声，司豪心里也难受，轻轻安抚的拍了拍他的。
这时，司延出声道：“爸，给我盲语老师。”
“好。”司豪道。
“你们出去吧，我想自己待会。”
“好。”
听着关门声音，司延举起手放在眼前，努力睁大眼睛，哪怕睁到最大，也丝毫看不清一点影子。
下一秒他猛的抬起头。
没事，司延，只是看不见而已。
这时，电话铃声响了，他摸了半天才摸到，手指在屏幕上划了一下，电话铃声戛然而止。
明显是拒绝了。
他猛的一慌，“爸，爸！”
门外的司豪连忙跑进来，“怎么了？怎么了？”
“帮我把电话回回去，是简欢打的。”司延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哑。
下一秒，他低头哽咽道：“别打了，等我冷静一下。”
司豪看着儿子这样，忍不住眼眶一红，抱住他颤抖的身子，“没事，我们慢慢来。”
……
将近大半个月，简欢没联系上司延，她只能靠着孙鑫的电话，知道他很好。
李澄澄知道这事，专门来她家里找她出去逛街，这才几天没见，脸颊上的肉感没那么强了。
“欢欢，你还好吗。”
简欢点头，走了几步，她停顿下来，轻声道：“澄澄，司延是不是想跟我分手？”
她想不到司延为什么十几天不联系她，明明前一天他还说他想她了。
“应该不是吧，你不是说黄连西他们时不时给你送东西吗？如果想分手应该不会。”
李澄澄认真分析又道：“司延不是那种拖着的人，会不会是有什么事耽误了？”
简欢也想不懂，她轻声道：“回短信的时间都没有吗？”
“他拒绝我的电话。”
“欢欢，你别太多想，万一是有事耽误了，你要不这会再给他打电话？”李澄澄道。
简欢拿出电话，司延的未拨通电话显示有三十多条，她又一次打过去，响了很久，久到她以为没人接的时候。
电话接通了。
熟悉的男声，懒懒道：“我在。”
简欢眼眶一红，眼泪止不住往下掉，她不算质问的声音，“司延，你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听出她哭了，电话那头声音有些慌乱，“对不起，对不起，我天天在图书馆学习，回来已经很晚了，你肯定睡了。”
“他们这边图书馆严，不允许接电话。”
简欢不相信，“你骗人。”
“没骗你，我等会把我去图书馆的记录发给你，以后不会了，我换了一个图书馆看书。”
司延哄她又道：“别哭了，对不起，以后再也不会了。”
简欢情绪稳住了一些，“你学习怎么样？”
“很好，保证专业第一。”司延张扬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
他停顿一下，又小心翼翼问道：“还生气吗？等我回来，你使劲揍我。”
“不生气。”简欢嘴角多了点笑意。
她轻声又道：“你再忙也记得给我回消息。”
“好，不会再有下一次，这会在干什么？”
“跟澄澄一起逛街。”
“好，新年礼物等会我让黄姨送过来，还有情人节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