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为情所困崔程颢

离惊蛰之日不远，江南地区的寒意渐消，大地复苏，一切将焕发出勃勃生机，就像故事的结尾，铺展着希望的花朵，等待绽放。

“听说昨日苏寒与王家嫡长子起了冲突？”韩况卿得到消息，苏寒和王朗起了冲突，本来他想通过自己人脉帮忙化解恩怨。

但秦穆跟着苏寒来书院拜访，韩况卿得知秦红鸾长公主身份，那苏寒就是乾国的驸马，倒是不用他帮忙操心了。

“王朗想要从小苏手里讨要莲儿，国子监典籍严峻岭帮忙出头，被小苏骂了一句“彼你娘之”，这些年，七大家族越来越不把皇权放在眼中了。”秦穆手指有节奏的敲击桌面，早上秦红鸾将这件事告诉了他。

世家和皇权关系微妙，地方氏族仿佛是土皇帝般，在当地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

有时候，连朝廷不能轻易的插手地方事务，很多的朝代在明面上是皇室在统治天下，给人一家独大的感觉，在实际中大多数朝代，都是正皇帝跟氏族共天下。

每当王朝迭代江山易主的时候，都能够从中看到世家的大族的身影，有时候某些世家大族会，选择在敌对双方“押宝”，以此保证自己的地位，也就有了“流水的王朝，铁打世家”说法。

乾国初代皇帝，也是在七大世家暗中资助下，才能顺利推翻暴政的前朝。

乾国初代皇帝看到世家的弊端，所以立志要削减世家力量，经过历代皇帝努力，七大世家影响力已经大不如前。

不过瘦死骆驼比马大，氏族的统治力还在，想要彻底拔除，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皇兄病重，世家隐隐欲动，尤其是赵家，竟然想要左右皇权的更迭！”秦穆走到窗边，望着院中的景色，对于王家的行为，他需要给予一些教训，顺便让世家们清楚乾国到底是谁做主！

“关于严峻岭的作为，我修书一封告知宋祭酒，这些年国子监越来越让人失望，竟让国子监学生产生莫名优越感。”韩况卿望着秦穆的背影，他知道这位的学生，对国子监很失望。

国子监已经成为贵族子弟镀金的地方，而且贵族之间拉帮结派，导致寒门弟子没有出头之日，平民百姓更是没有资格进入。

要不是朝廷这些年支持各地书院，估计整个朝堂都全是世家官员。

秦穆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点头，对于那些不把皇权放在眼里的人，必须让他们明白，皇室威严不容挑衅。

动王朗不现实，毕竟是兵部尚书的嫡长子，但严峻岭可以成为那只鸡，用来震慑上蹿下跳的猴子们！

“麻烦老师告诉小苏，我先回府了，等下次有空，学生再来看望老师。”秦穆抚平衣袍的褶皱，躬身拜别韩况卿。

韩况卿亲自送秦穆到正门，想着昔日弟子的背影，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秦穆啊……希望你莫要让老师失望，莫要让天下人失望！”话音落下，韩况卿整个似乎苍老好几岁，抬头看向阴霾的天空。

……

媚香楼，二楼包厢内。

满脸不情愿的苏寒，下课直接被崔程颢拉来这里。

“小苏先生，我们也有许久没有像今天这般，痛快的把酒言欢了。”

自从苏寒成亲后，基本很少出来喝酒，更别提勾栏听曲。

“人总是要成长啊，有家室再出来喝酒，会惹夫人不高兴，而且地主家也没有余粮。”苏寒叹了口气，秦红鸾和莲儿都嗷嗷待哺，每天等着投喂……

偶尔碰上两人一起不方便时候，苏寒也趁机给坤坤放个短暂假期，哪还有心情出来喝酒，看姑娘跳舞。

除非是不能推的应酬，比如袁绍要进京赶考，身为最好的朋友，肯定要请袁绍喝几杯。

这种事秦红鸾也支持，但却不喜欢他来媚香楼。

“要我说，男人还是单身好，每天陪在身边的都是不同女人，想喝多少喝多少，在媚香楼过夜都没人管！”崔程颢举起酒杯：“希望这一杯酒，能够解开忧愁。”

这番话听起来洒脱不羁，但苏寒总觉得有几分心酸，看着崔程颢落寞的眼神，他能感觉到一股无奈。

别看崔程颢场面风光无限，但实际有很多不为人知的苦衷，纨绔子弟并不是那么容易当的。

“烦恼，难道因为卢梓晴姑娘？你不是说放弃了么？”苏寒拍了拍崔程颢肩膀。

“跟梓晴表妹没关系，是淮河新来的姑娘叫赵三娘，听说这位唱跳俱佳，本想登上画舫一睹芳容，却被无情拒绝！”崔程颢无奈的叹口气，满脸遗憾的说道。

苏寒收回刚才的想法，这货根本没有烦恼，如果有，那也是因为某位姑娘。

前段时间说要获得楚蝶衣芳心，转眼变成非卢梓晴不娶，现在又为新来的淮河姑娘伤神……

变心的速度，堪比女人翻脸！

“不知那位姑娘是否会Rap，喜欢打篮球吗？”苏寒问道。

“什么玩意，篮球是什么东西，小苏先生该不会是喝多了吧。”崔程颢愣了一下，他说那位赵三娘的故事，苏寒却胡扯根本听不懂的话！

“听不懂就算了，崔兄何必为画舫姑娘伤神，赵三娘说不定是某位贵族养的瘦马，拾人牙慧有什么乐趣……”

“你放屁，三娘冰清玉洁，卖艺不卖身，怎么可能是有钱人养的瘦马。”崔程颢打断苏寒的话，他不能接受冰清玉洁的女神，是有钱人养的玩物。

苏寒撇了撇嘴，谁家冰清玉洁姑娘的在淮河开画舫，买画舫的钱可不是小数目，那些姑娘基本都是有钱人玩物，或者是赚钱工具。

从事“养瘦马”的牙公和牙婆低价买来贫家幼女，养成后再高价卖出去，这和商人低价买来瘦马，养肥后再高价卖出的经营方式一样，所以人们就称这类女人为“瘦马”。

养瘦马是暴利的投资，有大批人专门从事此项职业。

先出资把贫苦家庭中面貌姣好的女孩买回后调习，教她们歌舞、琴棋书画，长成后卖与富人作妾或入秦楼楚馆，以此从中牟利。

因贫女多瘦弱，“瘦马”之名由此而来。

初买童女时不过十几贯钱，待其出嫁时，可赚达千两，见有利可图，贵族和富商竞相效仿，在江南道养瘦马之风最盛。

后世娱乐圈，其实也屡见不鲜，只是普通人不知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