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心境的变化】
看着地上的曹睿，心里不禁感叹。
怪不得都说丧尸末日中，敌人不仅有丧尸，更重要的还有人类。
之前跟大家一起躲进右食堂、跟大家一起生活时，还没有这种感觉。
直到前几天过来后被人袭击，他第一次做到把刀刺进人类的手臂。
而今天，他就在这短短不到半天的时间里，杀了四个人。
是人类，并非丧尸。
秦天以前还在想自己击杀人类会怎么样，会犹豫吗？会忐忑吗？会害怕吗？
普通人怎么可能内心毫无波澜地杀人？
现在他知道了，那是因为仇不够深，心不够狠。
从他第一次体验到被刀扎进肉体的时候，
从他遇袭被殴打至全身是伤的时候，
从他在这里被关起来羞辱的时候，
从他面临生存危机的时候，
自己便已有绝对下得了手的理由，也有绝对下得了手的决心。
在秦天扣动扳机时，心里没有任何犹豫，不管是曹睿，还是他的手下。
而看到敌人因此倒地的时候，也没任何怜悯，甚至必须补刀。
何为不死不休，这就是不死不休！！！
当杀人这个大门被打开之后，在秦天内心里，人命这个概念变得也就不过如此了。
心境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现在若有人出来指责秦天“那些可是一条条人命啊！”
秦天少说都得上去给两个大逼兜子，心情不好就把对方也加到那“一条条人命”里去。
以前看到尸体或许多少也会有一点怕，现在面对曹睿的尸体秦天内心非常平静，这不过是一件不会动的物品罢了。
秦天蹲下身，在曹睿身上摸索一番，拿到两只手机。
“弄坏老子的手机，这两就来抵吧。”
“原来那手机买了两千块，这两一支就得七八千吧，不亏不亏。”
秦天也没忘用曹睿的面容解锁手机重置密码，还把他脸上的血迹擦干净。
虽然额头多了个弹孔，发型也跟原来不一样，不过还是顺利解锁重置了。
“这丫头发都被火烧过的样子，刚刚逃走又狼狈回来，难不成是老默他们给打回来的？”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秦天心里一个激灵，快速将手机放回兜里，身体立刻调整姿态状态，重新握住手枪举起来。
“老秦！！！还活着不？！！！”
“秦天大哥！你在哪？！”
听到这些呼叫时，秦天才放下心来，放松一笑。手中的格洛克十八“嗖”一声消失，给收回系统空间里去了。
“我在这！”
秦天回应道。
很快，转角出现老默的身影，接着其他人也都过来了。
浩南、阿杜、老熊、龚哥。。。
“老秦！！！”
“秦天大哥！太好了你还活着啊！！！”
可以看出，他们也相当地激动。
“你们这几个鸟毛，约定过出了事有危险，绝不出手相救的，你们在搞个卵啊。”
秦天靠在墙上，身体伤势仍未恢复，现在感觉还是相当疲虚，对着他们吐槽道。
虽然这般指责他们，秦天心里却感受到无比的暖意，融化了面对曹睿那帮人时的冷漠与杀戮之心。
看着这些身上基本都挂了彩的人，秦天知道，没有抱着必死的决心，他们是不可能会过来的。
“我们可没想着相救，就是想来报仇而已，你别自作多情了啊！倒是你，丫还挺命大的啊？曹睿居然没搞死你啊？！”
面对秦天的吐槽，刘默毫不留情地回怼。
话虽如此，刘默还是过来搀扶秦天。
毕竟光外表，秦天脸上的伤还很明显，眉角处肿一大块都还没消，颧骨也有一大块青肿；被扎的脚那边裤脚也早已被染成红色，血干了，但伤口可还没那么快好。
可以想象秦天身体绝对也是伤痕累累。
“回头再来收拾尸体，我们先回右食堂那边吧！这边曹睿的人我们干得差不多了。”
曹睿跑开后，剩余的手下溃不成军，刘默他们也不留情，一个个给杀得死透透的。
刘默还特地先让曹睿的手下失去行动力，再让浩南他们去补刀。
刘默他自己是杀过人的了，他跟秦天遇袭时，那个砍了秦天一刀的工人就是被他用不锈钢管爆了头。
以后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危险什么人，光他和秦天能出手杀人是带不动整个团队的。
必须让其他人，也打开那扇恶魔的门。
他们的心境需要进化！
天真、彷徨、仁慈，是无法在现在这个情形下生存的！
秦天绝对没想到，在同一天，有那么多人陪着他做了以前不被法律允许的事。
现在这世道。。。就没有什么法律的事了。
“陈宝怡你们也干掉了吗？”
秦天不经意地一问。
“啊？没有啊！没看到她，她没跟曹睿在一起吗？”
刘默吃惊地反问道。
解决完楼梯那些曹睿的手下后，便没再看到任何人了，他还以为陈宝怡那死女人是跟曹睿在一起被秦天解决了。
秦天却也以为那女的是被刘默解决。
“那她跑哪去了？”
这次秦天和刘默两人之所以会跑左食堂这边而受袭，全因为那臭婆娘出计，从各种意义上说，她比曹睿更该死。
“会不会从天台跑右食堂那边去了？”
“不会，天台我看着呢，没有异常！”
刘默耳机中黄胖子说道，无论是监控还是他操控的无人机，都一直盯着天台。
“那她是跑回超市还是躲起。。。”
话未说完，一阵刺耳的警报声响起。
“铃铃铃铃铃！！！！！！”
这声音，响得脑壳都痛了。
“火警警报？！”
“这他麻怎么响的？！”
现在这种情形、在左食堂这边响起这玩意，那可不大妙啊。。。
阿杜这时想起，左食堂这边跟右食堂是对称的，各种固件设施都差不多，他之前在右食堂巡视时就有看到一二楼楼梯的中间平台那里有个消防箱，旁边还有警报铃。
“一二楼楼梯中间！那边有火警警铃！！！”
秦天心里顿感不妙。
果然，众人跑到那边一看，楼梯间堵门的桌椅已被推搬开，中间平台的火警警报铃闪着灯，正在疯狂作响。
而一楼的丧尸，已经被警报铃刺耳的声响吸引，一个个狂暴地冲破门窗涌进食堂。
“我焯！！！走！！！快上去！！！”
虽然整个食堂都回荡着刺耳的警报铃声，但是丧尸们瞬间就锁定源头位置往这边跑来，看到秦天这伙人时，更是像饿疯了的野兽一般急奔。
“老谢！你在搞毛！走啊！！！”
这丧尸大军冲过来，众人脸都吓白了，脚一踩刀伤口就痛的秦天也挣开刘默的搀扶，拉着众人往楼上跑，只有老谢在警报铃那里折腾。
他想让警报铃停止声响。
“把这些扔下去！！！”
楼梯边还有那些被搬推开的原本用于堵楼梯的桌椅，秦天脑子里第一个反应就是用桌椅去堵住一楼食堂这个通往楼梯间的门。
秦天一发话，其他人顾不得身上的伤，丝毫不犹豫地搬起桌椅就往楼下扔砸。
冲在嘴前的几个丧尸，一个个被砸倒在地，有的被砸中脑袋或颈椎，脑袋直接歪向一边没了气；有的又重新爬站了起来。
不过众人搬砸的速度效率非常高，一张张餐桌椅从楼梯上抛下去，把它们又重新砸倒，还越垒越高，替老谢拦下丧尸，顺道把楼梯间的门堆堵住。
“行！可以了！”
老谢不知用啥方法，让警报铃停止了声响，转头一看后面已是如此危险，吓得半软瘫在地，手脚并用摸爬上楼梯来。
“吼啊！！！”
一只丧尸突然大吼一声，身体歪歪扭扭挤穿过了桌椅堆，脚一蹬飞扑到楼梯护栏边，抓住老谢的手，伸长脖子对准小尾指啃了一下。
秦天一看瞬间头部一阵麻痹，如遭重击。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老谢！！！”
秦天拿起一根别人因搬桌椅放下来的不锈钢管，过去对着那丧尸的太阳穴就是一捅。
那丧尸松开手嘴，从楼梯侧边滑摔下去。
秦天拉着老谢跑上去跟刘默汇合，跟刘默对视了一眼后，两人瞬间作出决定，连跟老谢说声抱歉的时间都没有，就抓起老谢的手按在楼梯扶手上。
刘默抽出那把从曹睿身边捡来的西瓜刀，对准老谢的尾指一刀砍了下去。
一旦被丧尸咬到，就会从伤口开始传染变异，直到变成它们中的一员。
刘默不知道伤口传染蔓延的速度有多快，这已是他能做出的最快行动了。
“喀呲！”
“啊啊啊啊啊！！！”
事情发生地太快太突然，什么都还没反应过来的老谢瞬间发出痛苦的撕喊。
曹睿的西瓜刀不如想象中那么锋利，砍骨能力有限，刘默这一刀使足了力气，却只砍了半截没砍断。
刘默想也没想，抽出来对准刚才的砍口又是一刀下去。
也就刘默这种狠人能做到如此当机立断，即便是已经杀过人的秦天，看着都有点头皮发麻。
换秦天的话，他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一刀没砍断，抽出来再对着砍一刀。
这回顺利将手指砍下来，鲜血如注。
老谢已经脸色苍白嘴唇微颤，都喊不出声来了，他何尝经历过这种事情，连砍两刀断骨让他痛得意识都有些不清醒。
秦天也不知道该如何做，完全没有专业的医护知识，只能把刘默的衣袖给扯下来包成一团，压住老谢的尾指断口，再用胶带给捆紧。
这是他这种情况下唯一能反应过来想到的方法了。
这一弄，老谢又痛得欲昏过去。
“把桌椅都搬来！全给堵严实了！”
其他人跑到就餐大厅，把剩下的桌椅也搬过来扔下楼梯间，把一楼食堂与楼梯中间那个区域和门都给堆满了。
丧尸是挤不过来的了。
秦天则跟刘默搀扶着老谢先上了天台往后跑。
秦天一边跑一边思考着，突然拿过刘默的无线耳机戴上说道：
“黄胖子！无人机升高点，盯着看看有没有什么人往食堂反方向跑的。”
黄胖子接令，升高了无人机，摄像头监看着食堂周围的情况。
“有一个，跑的样子不像是丧尸，往桂园那边跑了。”
秦天听完眼睛都瞪大了，脸色暗沉得渗人，额头和脖子青筋暴起，无尽的杀意涌出。
“陈宝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