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 我们高攀不起
顾行州突然觉得自己最近越来越奇怪了。
看到庭望舒和其他男人走得近特别不开心，有时候见到她心脏还会砰砰跳。
而且他觉得庭望舒越来越好看了。
比容城的第一美女还要好看。
特别是笑的时候，比娇艳的花朵还要美丽。
顾夫人在听说顾行州的苦恼之后，没忍住捂嘴笑了，“看来你是喜欢上阿舒了。”
顾行州神色一凛，“喜欢？”
顾夫人点头，“对呀，觉得女子好看，还不喜欢她跟其他男子走的太近不就是喜欢吗？”
顾行州倒不觉得有多大毛病。
喜欢就喜欢呗。
他能跟阿舒在一起一辈子也挺好的。
看他娘那么高兴的样子，顾行州挑着眉问：“您同意我和阿舒在一起吗？”
顾夫人道：“我有什么不同意的？阿舒九岁的时候就在我们家了，是个诚实善良的好孩子，反正我顾家不缺钱，养得起你和阿舒。”
说到这里，顾夫人多了些忧虑。
“就是咱们还不知道阿舒的身世，到时候写婚书什么的不方便啊。”
她想着就叫了贴身丫鬟让她找人去打探庭望舒的家世。
顾行州只知道庭望舒是被狼养大的。
她的父母兴许已经抛弃她了。
想到这里，顾行州心里就闷闷的不舒服。
他走出顾夫人房间，庭望舒正在后院练剑。
金黄色的银杏叶随着她的剑气飞舞，着红衣的她姿势飒爽，眼神凌厉。
好一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将军。
顾行州走过去，庭望舒便停了下来。
他伸手摘掉庭望舒黑发间的落叶。
直白道：“阿舒，你对我什么感觉？”
庭望舒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想了半天都没有想出答案。
顾行州换了个问题。
“你喜欢我吗？”
庭望舒思考许久后才点了点头。
顾行州神色一喜，“你喜欢我？！只喜欢我一个人吗？！”
庭望舒缓缓摇摇头。
“还喜欢老爷夫人、阿黄和元宝……”
她举了不少例子，连集市上那个送她糖葫芦的老婆婆也算进去了。
顾行州听了又想发狂。
原来他在庭望舒心里并不是独一无二的。
但是他已经十八岁，成熟了。
作了一番心理斗争之后，在庭望舒侧脸轻轻啄了一口，“有没有什么感觉？比如心跳很快。”
他仔仔细细地注视着庭望舒的脸。
想看看她会不会脸红。
但是庭望舒的脸色跟之前并没有什么差别。
她捂着刚刚被顾行州亲的地方，回答：“好像没有什么感觉。”
顾行州一阵挫败。
但他很快又振作起来，用温热的双手捧着庭望舒微凉的小脸，指腹在细腻的肌肤上温柔摩挲，“没关系，咱们来日方长。”
待他离开之后，庭望舒却突然有点喘不过气来。
她伸手抚上胸口位置。
为什么……心跳会那么快？
她刚刚也没有跑步呀。
……
数日后，顾夫人找来时，顾行州正握着庭望舒的手教她写字。
“虽然你武功很厉害，但是字还是要好好练，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你的狗爬字是我教的，多给少爷我丢脸啊。”
庭望舒专心致志地看着毛笔的走势。
耳朵根却偷偷摸摸地红了。
为什么感觉顾行州的掌心好烫，烫得心发慌。
顾夫人敲门进来的时候脸色算不得好。
她对庭望舒笑了笑，然后让顾行州出来，把他喊到隐蔽的地方，眉宇间是止不住的忧愁。
“阿舒的身世，我们家或许高攀不起。”
顾行州皱眉。
顾夫人继续道：“她的父亲是当年名震天下的镇国将军庭云归，而她的母亲是今上任太子时的太傅嫡女。”
顾行州心跳如擂鼓。
“镇国将军不是因为谋逆被赐死了吗？今上的太傅早在二十年前就因为触怒先皇被满门抄斩了。”
太傅楚家男子被斩首，女子或充军为军妓，或被贬为奴籍卖到青楼。
顾夫人脸上是化不开的忧思。
“阿舒现在还是戴罪奴籍，若是被上头的人发现我们就完了。行州，你不能跟她在一起。”
顾行州愣愣道：“可是阿舒并没有做错什么。”
顾夫人痛心疾首地说：“阿舒是没有做错，但是她的父母做错了！行州，你不能用顾家上下几十口人的命去赌啊！”
顾行州难以置信道：“难道要我把阿舒送到衙门去吗？”
顾夫人眼泪瞬间就出来了。
“我哪里舍得把阿舒送到衙门去？只要她好好待在顾家，不被人发现就好了。”
“你不能和她成婚，也不能允她去参加科举。”
“行州，娘希望你能理解。”
“放弃阿舒，找个身世清白的女子成家立业，娘就你一个儿子，你要是出事了，娘该怎么办啊？！”
顾行州脑子嗡嗡的，差点没站稳，他现在什么也想不出来。
直到跟行尸走肉般的回房看见伏在案边认真写字的庭望舒，心中才升起一阵浓烈的悲伤与愤懑。
他觉得这未免太不公平，凭什么她父母犯下的错要阿舒来偿还。
祸不及子女的前提是惠不及子女。
阿舒得到什么惠利了吗？
没有。
九岁之前她没有过过一天正常的日子。
若是可以，他想直接带着阿舒私奔。
但是他不能，他还有爹娘需要照顾。
顾行州站在原地，在内心做了许久的挣扎。
庭望舒感知到他的呼吸抬起头，下意识地带了些不高兴，“你怎么去了如此久？这个字我怎么也学不明白，你教教我。”
顾行州调整心绪走过来，在另一张干净的宣纸上写了庭望舒不会的字，让她照着临摹。
庭望舒疑惑，“你刚刚不是亲手教我写的吗？”
顾行州勾起嘴角，笑比哭还难看。
“哪能字字都亲手教，你今后得自食其力。”
庭望舒不知道为什么顾行州出去一趟回来后就变了，只能道：“好吧。”
望着庭望舒透着委屈的发顶，顾行州忍到眼眶酸涩。
对不起阿舒。
其实我是个懦弱又自私的胆小鬼。
但我保证，以后会保护好你的身份，不让你被官府的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