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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化作尘埃只因今生绝望

阮子城其实已经可以想象这其中的故事了,不过他还是好奇刘悟是怎么死的,就问阮灭寇:“爷爷,妖灵换命术虽然会消耗法力,但也不会要命啊,那刘悟奶奶是怎么过世的?”

阮灭寇再次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语气沉重的说道:“我也说不清她是给逼死的还是对方知远失望了,又或者用法术救人活不下去了。反正有天夜里,刘悟背着两大包书,悄悄走进了我和你奶奶的房间里,她对我们俩个说,这些书是他们家的收藏,现在没什么用了,就留给我们,等待有缘人。然后又说她收到公家的通知了,她的爸爸妈妈都已经走了,她也该走了。她还告诉我们,她有个妹妹叫刘道,比他小两岁,下放到广东开荒去了。”

阮灭寇停顿了一下,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才接着说道:“我和你奶奶也是傻,听她说要走,都不知道是要死的意思,还以为她收到信,可以离开冒干村了,还为她感到高兴呢。可是第二天晚上,队里开批斗大会的时候,轮到刘悟的时候,她才刚站到台子上,就用火柴把自己给点着了。她身上可能泼了柴油,那火一下子冲到天上去了,拿水浇都浇不熄,么到二十分钟,她就这样在大会场把自己给烧成了灰。”

阮灭寇说到这里,眼角又涌出很多泪水,沿着眼角都流了下来。他用两手背将自己的泪水擦干净,然后才对阮子城有点激动的说道:“城城,你以后要帮别人,一定要看清楚是好人还是坏人,有些坏人,救了还不如不救。方知远就是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

阮子城听完这个故事,也有点心绪不平,忍不住对故事中的刘悟奶奶产生了深深的同情。混乱的年代,就算是修炼者,也难以得到公正和安宁。根据爷爷的描述,阮子城知道刘悟在最后的时刻里,其实是使用了脑海中法术里面的焚天术,而且从她表现出来的功力来看,应该比刘云依的修为都要高很多。柴油怎么可能达到那样的效果,二十分钟把一个人烧成灰,不太可能。

故事很长,一路走走停停,一个多小时就过去了,太阳升上高空,阮子城想着,其实真有修炼也很好,至少这样,刘悟就会以另一种形式存在,甚至复活。或许,这也是修炼的意义吧。

阮灭寇平静了情绪,接着说起后面的事情道:“刘悟死的时候,大会场里搞批斗的人都吓跑了,方知远更是吓出尿来了,还以为大会场会被烧掉,不过她这把火也是奇怪,就是把她自己给烧成灰了,连大会场旁边放着的椅子都没有跟着点起来。”

阮子城知道焚天术是可以控制火势的,但也不绝对,只能说,刘悟很善良。

两爷孙脚程还可以,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林子的尽头,再过去,就是那边的村子了。红渠口村和那边的村子一直关系不太好,据说以前因为抢水结了仇,虽然现在不需要再抢水了,但是老一辈结下了仇,后辈就没那么多来往,是以并不亲热。

阮灭寇也是下意识的转身,开始往回走。接着说道:“刘悟的骨灰还是我和你奶奶收拾的,她没能葬在阮家的祖地里,而是葬在了右山那边,她没有后代,也没有立碑,以前你奶奶在的时候,还会让青竹青松去扫扫墓,现在也好多年没去了,估计那坟都沉了。”

阮子城知道右山那边是怎么回事,这是红渠村的乱葬岗,也不能说是乱葬岗吧,反正外姓的人,基本都葬在那里。在他们红渠口村,只有阮姓和邓姓,才算是本姓,其他都是外姓。这在农村是很常见的,只不地到了现代,这种意识已经差不多没了,大家都往城里跑,红渠口村现在连阮、邓两家的人都少了很多,基本没有什么家族意识了。

故事听到这里,其实也应该大结局了,阮子城也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对这个故事的感慨,总是觉得刘悟其实应该是个很纯粹的修炼人,她对方知远,也许就像是刘云依对待自己一样,并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爱情,只是在人生中,唯有这个人能够和她走得近一点罢了。

两个人走了一会儿,阮灭寇见他没说话,就接着说道:“改革开放后,我也到广东去搞过副业,不过没能找到刘道。只晓得一个名字,哪里找得到呢?”

阮子城安慰道:“爷爷,后面时代变了,像刘悟这样的家庭国家都平反补偿了,说不定人家现在早就发财了,过得比我们好多了的,你不要瞎担心了。”

阮灭寇对他的话表示赞同,感慨的说道:“唉,只要熬过了那些年的,都好了的。刘悟后来也给平反了,不过她人都么得了,平反也么用处了。要是冒碰到方知远,她肯定也能熬过去的。”

阮子城对方知远的去向有点好奇,听爷爷的意思应该是没得到好下场,就提醒他道:“爷爷,你说方知远没得好报,他后来怎么样了?”

阮灭寇得到他的提醒,很是不屑的说道:“刘悟救了他的命,他还去举报刘悟,恩将仇报,还能有什么好下场。刘悟死后的第三年还是第二年,我不太记得了。反正那会儿国家来了政策,说他们下放青年可以回城了。他到村里拿到了介绍信,得意的很,喝了点酒后回头就跑到村支部骂了好多脏话。”

阮子城有点无语,这应该是不装了,恶劣的人品完全显现出来了。

阮灭寇接着说道:“恶有恶报,六个知青一起回城,都是搭的村里的拖拉机,就这家伙报应到了,从拖拉机上摔一下就给摔死了,死在了回城的半道上。”

阮子城有点无语,这是困果吗?冥冥之中,似乎真有天意。

他有点好奇那个年代会怎么处理这种交通事故,就有点担心的问道:“那队里的司机不是还得赔钱?”

阮灭寇却理所当然的回答道:“赔个屁,他自己摔死的,又不是拖拉机压死的。车子上坐了六个人,就他自己不心摔下去了,谁赔他的钱。后来村里出了个报告,交给他的家属,然后裹个席子就给埋到林子冲那边去了。”

阮子城知道林子冲,如果说右山还是外姓的安葬点,那林子冲那边就根本不算墓地了,基本上没有村里人安葬在那边的,都是说那边的风水不好。阮子城估计,方知远的墓地现在可能早就没有了。

这其实是个有点凄惨的结局,不过他却感觉自己心气好像都顺了不少。善恶有报,才应该是天道正果,如果天道无正,那要这天道做什么用?

往回走到老屋这里,邓灵宇效率不错,红瓦已经差不多全拆完了,码了一大堆放在后院,以后还用得着。阮子城对他们做工非常满意,拆屋顶不是容易的事,何况还要把瓦都保留完整。他们四个人,加上昨天下午一起,也就是一天工期。

快要到中午了。舅妈带着邓可可还有邓一杰都过来了。阮子城的舅妈叫阮家玉,也是一个村子的,很本份的中年妇女,长相不算出众,但是为人很勤快,邓灵宇接到工程,她都是跟在后面搞后勤,这会儿带着一双儿女过来,也是来为工人们做饭的。

这些事情她做起来已经很熟练了,在阮子城家的禾坪靠边的位置摆了一个铁皮桶做成的柴火灶,上面架了一个大锅,用来烧菜,邓可可这会儿正在柴灶边帮忙添柴。离柴灶不远的地方,从电表那里直接拉了条电线过来,接着插板,上面连着个很大的电饭锅正在煮饭。

邓一杰见到阮子城回来了,已经飞跑了过来,对他说道:“城哥,我姐还没见过你现在的样子呢,我说是超级大帅哥,她还不信,快来给我姐看看。”

他还是半大小子的心性,最见不得别人怀疑他的话,转头向那边正在好奇的看着阮子城的邓可可喊道:“老姐,我没说假话吧?你看看城哥,比你们大学的同学怎么样?”

两姐妹显然在家里争论过。邓可可有点言不由衷的说道:“城哥也就一般般吧,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阮子城觉得好笑,在邓一杰发飙前插话道:“没错没错,杰杰还小,没去大学里看过。那可是帅哥如云,美女成群。”

邓一杰还在那边有点不服气的说道:“城哥,你就帮着我姐得了,她就是死鸭子嘴硬。”接着说道:“现在什么年代了,还帅哥如云,美女成群,你当我不看短视频呢?”

阮子城拍了拍他的肩,“哈哈”的笑了几声才说道:“好了好了,这些不重要。杰杰你今年考试怎么样?”

说到这个邓一杰立即神气起来,拍了拍胸口说道:“我你还不知道吗?不是全校第一也至少全校前五。”他平时不怎么刻苦,不过脑子还算灵活,成绩也还可以。

不过邓可可却在那边讽刺地对他说道:“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你在区中学考个第一有什么了不起的,怕是县一中都考不起。”

邓可可嘴里说的区中学,是管着他们红渠口村以及周边十几个村子一个大区,这个区中学也是这一片大区里唯一的初中。至于高中,就只有大镇和县城才有了。社会竞争激烈,教育资源也非常紧张。宁绥县这里,可能只有考上县一中的高中生,才有可能去上好一点的大学,其他高中基本没什么戏的,每年能考几个一本就很了不起了。

邓一杰现在还在初二,他目前的目标,就是考上县一中。所以对姐姐这样的打击非常不爽,立即很不高兴的大声反驳她:“谁跟你说的,你自己不也是从区中学考上去的,别瞧不起人。”

两姐弟可能争争吵吵的都习惯了,邓灵宇和阮家玉都没有理会他们。阮子城在家里是独生子女,没人和他闹腾,也正是因为这样,他和表妹表弟们的关系都不错,很高兴的看着他们在那里斗嘴。

过了一会儿,邓可可不用添柴了,走了过来对着阮子城问道:“城哥,你怎么还能再长高啊,你都二十三了,我要还能长高点就好了。”

阮子城不好解释数字的神奇,只能安慰她说:“这我哪知道,你也不矮了,女孩子家家的,太高了嫁不出去。”

邓可可身高一米六二左右,在南方女孩里,算是中等偏上吧,其实也可以了。她长相像邓灵宇,五官都和阮子城这一家人拉近,所以其实也很漂亮的。

几个人聊了会儿,那边阮家玉已经在喊吃饭了,包括阮子城阮灭寇一起,总共九个人,不过工地吃饭也没那么多讲究,一个拿个塑料的一次性筷子和碗,弄了些菜随地一坐就吃起来了。阮子城也不想让自己太另类,也是蹲在地上,和邓可可他们一边聊一边吃。

工地中午会休息两个小时,老屋的屋顶拆了,几个人就藏在墙边的阴影里睡觉。阮子城和邓家姐弟都是年轻人,精力旺盛,不想睡午觉,就商量着去哪里玩。

邓一杰显然对村子熟悉,立即出主意道:“红渠口现在好多螃蟹,要不咱们去搞点来吃?”

邓可可是女孩子,对这些没啥兴趣,立即打断他道:“你当城哥和你一样三岁小孩啊,还去抓螃蟹?”

邓一杰马上就炸毛了,回怼她道:“得了吧,你就是怕水,当我不知道。这么大个人了,游水都不会。”

邓可可小时候在红渠里游泳,不小心踩到深地方去了,差点给淹死了,所以她是真怕水,后来一直不敢去学游泳。其实红渠里最深的地方,也就是一个人高的样子,只要注意一点,对她的身高来说,现在很多地方都已经非常安全了。但是她就是克服不了恐惧,一直不敢学。

弟弟在这方面踩她,邓可可还奈何不了他,邓一杰八岁学游泳,三天就能浮了,一周时间,什么狗刨翻天这些,玩的飞起,哦,用正规的说法就是蛙泳潜泳仰泳自由泳这些,反正确实天赋在那里,他是最喜欢游泳了。

两姐弟习惯性的接着吵嘴,阮子城看了看天上的太阳,就拉了拉邓一杰说道:“好啦好啦,你老是跟你姐作对干啥。”

然后也转头对邓可可说道:“可可,大学不是要考游泳么,还加学分的,你在学校还没学会么?”

邓可可有点不好意思的说:“不晓得为么子,我一看到水就害怕,我泳衣都买好了,体育课也去了,就是不敢到水里去。”

看样子,心理阴影还蛮大的。阮子城想了想说道:“那你老是这样回避也不行呀,南方妹子,不会游泳要被人笑话的。”虽然阮子城的话有点绝对,但是在红渠口村,不会游泳的还真没几个,就算差点至少也能狗刨几下。

邓可可还在犹豫,邓一杰已经不耐烦的拉起她的手臂说道:“你胆子怎么这么小,城哥这么高个子,他带着你,你想要淹死都难,快点快点,我们抓螃蟹游水去了。”

也确实,以阮子城现在一米八六的个头,在红渠里能够淹到他的地方很少了。

农村孩子,也没有那么多讲究,什么泳衣泳镜鼻夹那些,统统没有,阮子城开着车,拉着两兄妹到了他们家里,邓可可换了一身运动短装就出来了,她不太敢在家里穿泳衣,怕给人说闲话。没办法,不是城里,没那么开放。

阮子城和邓一杰就没那么多讲究了,反正他们都是一条短裤就能下河的人。

粗糙,也是真粗糙,但其实呢,自由也是真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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