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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疯狂丧心

第一节

“就是他,他告诉我吃......吃人肉可以治病,我当时得了重病,是他,他给我吃了那肉,我,我就好了些。我就相信他了,然后......就一直吃了。真的是他,你们信我!”平莫慌了,他从路从的眼神里看出了嘲讽,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神情慌乱了起来,连连说道。

“你便也别装不知道了,你身边人都已经招了你一直在吃。”宣润冷冷的瞟向依旧老神在在的路从。

“哦?我在吃什么?我吃的是人肉?!怎么会?!我一直吃的是普通膳食啊!”路从一脸的震惊和害怕。

“那为何你府上的人会到孟府里面去取膳?”宣润依旧淡定的问道。

“他府上的膳食做得极好,我是付了银两让他府上做的,这个我身边的人都能作证。”路从回答的滴水不漏。

众人见他还在装,耐心逐渐消失。宣润也不打算再跟他废话,直接把路从身边的师爷让人提了进来。

“你来说说,你的主子是何时开始吃那肉的。”他靠到了椅背上,一脸的冷漠。

“他,他是两年前,两年前开始吃的。我......我见到了!”师爷昨晚被从家里押到这里时,已经被吓破了胆,颤颤巍巍地答着话。

“本官自认待你不薄,你怎能空口诬陷?本官不知道自己吃的是那恶心的东西。”路从没有了一开始的叫嚣和阴冷的神情,而是一副见了鬼,恶心想吐的样子。只要不认,谁能奈我何,哼,一群毛头小子罢了,掀不起什么风浪。

“老爷,我,你......”师爷见路从的样子,心里惶恐不安,这,府里的证据怕是被路从都销毁了,若是拿不出实质的证据,路从定不了罪,他以后不就得被路从弄死。

“他还成立了安堂,替他做事,为掳人杀人保驾护航!”平莫突然直起了身,大声喊道。

“什么安堂?我也不知道啊!冤枉啊几位大人,我堂堂昭陵知府,侍卫也是足够护我安全,我可不敢私养暗卫,请几位明察啊!昨夜你们也见了,我那府里可没有什么暗卫,就只有那么几个侍卫啊。”路从一脸希望宣润他们秉公处理的大义凛然。

确实,安堂的暗卫和普通的暗卫都没在路府出现,反而都在平莫府上待着。

平莫心里更慌了,怪不得,怪不得当年路从提议私设安兵,钱财路从出大头,名头却是他占全部。路从只是时不时会召人去替他办点事,但从不走自己的名义。原来从一开始路从就算计好了一切,而他反而还沾沾自喜,骄傲自大的以为自己掌握了路从的把柄。

这么一想,平莫瞬间瘫倒在了地上。

贺南辰已经没了耐心,他可不想就在这陪这老匹夫兜圈子。他从衣袖中拿出了一本账簿,翻开了一页往路从眼前一放,“眼熟吗?”

路从看见那熟悉的账簿,脸上出现了一丝惊慌。他依旧嘴硬:“我确实贪了些金银珠宝,但说我杀人吃人肉,我不认!我不知道那是人肉!”

“那他总能证明你知道自己吃的是什么了吧。”贺南泓给了安九一个眼神,示意他把人带进来。

孟府的那名招待人的小厮很快被带了进来,他的脸上没有了之前的惶恐,只有木然和死气沉沉。路从一见到他就像见到鬼一般,脸色再也不像刚才那么淡定从容。

“你,你怎么会在这?!”宣润还没开口问,路从就已经不打自招的开了口。

小厮转头看了他一眼又转了回来,轻声说道:“他与我们交易,给我们足够多的银两和便利,护他不被朝廷发现,同样,他也护我们在昭陵境内随意动作。同昔人之所以带不出去信和口风,都是我们在背后操作,处理干净了那些人。”

小厮此刻已经不敢再说谎,昨夜被从孟府带回的路上,他试图逃跑,还伤了两个贺南泓他们的暗卫,然而还是被抓到了,等待他的是安九和柳三轮番的折磨。他的手筋脚筋均被挑了一边,现在衣裳下面早已是血肉模糊,还有那细长的银针一点一点刺破身体的那种钻心的疼,他不想再尝试第二遍。

路从冷汗直流,他和这些人做了交易,留下的把柄足够让他身败名裂。

“他和我们交易的证物,就在孟府西院那棵桑树下的地里埋着,上面均有他自己的私印和签字画押。”小厮又接着说道。

湛槿初示意侍卫去孟府取,他转头看向贺南泓,眼神问他这是怎么回事。这小厮又是哪方的人。贺南泓回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让他接着看下去。

随着等物证的时间一点点流逝,路从的身子越来越颤的厉害,冷汗已经开始往下滴落。不到一刻钟,一个侍卫就进了屋,把带着泥土的物证呈了上来。

宣润接过一看,上面一条一条明明白白的记录了路从是如何与他们交易,交易了什么内容。里面的标记一看便知这小厮是鹤月的人,这里面全是为鹤月在昭陵的据点行方便和支持的事。宣润看完后把东西递给了贺南辰他们传阅,四人看完后互相交换了眼神,没想到,这一趟竟然又有了意外收获。

“是,我是吃了人,哼!我为什么不能吃他们?算下来我也是他们的衣食父母,我护了这昭陵这么多年,让这同昔声名远扬,让这的百姓生活的那么富足了,他们给我回馈一点难道不行吗?啊?哈哈哈哈哈......”路从收起了刚刚的伪善和儒雅,笑得肆意而疯狂。

“你们知道那肉有多好吃吗?你们该去尝尝的!那味道,鲜甜极了。”路从边说边咽了口水,舔了舔唇周。

“所以食人肉是你自己想出的主意?”湛槿初被他恶心到了,拿了锦帕捂住口鼻问道。

“那倒不是,这方子是他们给的,不过多亏了他们,才让我知道了这世上竟有如此美味,这美味竟把我的病也治好了,你们说,这不就是好东西吗?”路从看向了那小厮,肆意的笑了起来,面目贪婪又可怖。

“嗯?是吗?”贺南泓伸手替湛槿初顺背,看向那小厮问道。

第二节

“是,其实,我们并不知道为什么那肉能治好他的病。当时他四处求医问药,我们为了在昭陵能有人行方便让我们随意活动的人,便到了他府上去,胡编乱造告诉的他这方子,并保证能让人不察觉此事。

谁知他真就信了。他吃的第一个人,就是他的儿子......”那小厮脸上出现了嘲讽,他们也没想到这蠢货这么心狠手辣,自己的儿子都能下手。

湛槿初四人听后被这路从的狠辣惊了一番,丧尽天良已经不足以形容他了。

“啊哈哈哈......既然是治我的病,那不得用与我同一血脉的人肉效果会更好吗?他是我的种,为他老子治病是他应该做的不是吗?

就是他娘难缠得紧,整天要死要活试图给他儿子报仇。哼,跟着老子吃香的喝辣的这么多年,连个儿子都舍不得给我吃。那我就只能让她也去陪她儿子了!可惜,她是个女人,还是个老女人,口感肯定不行,我就给她和她儿子的头埋一起了哈哈哈,你们说,我是不是很为她着想?”路从听到了他儿子,表情越发疯狂。

他突然站起了身,伸长了脖子朝里面的所有人看了一圈,视线停在了湛槿初的身上。

“可惜了,没能尝到你的味道,吸溜~~你的肉质肯定是最美味的!可惜了......啊~咳!”他还没说完,就被贺南泓沉着脸一脚踢了出去撞到了墙反弹下来砸到地上,发出巨大的响声。他整个人趴在地上吐着血,口里还一直念叨着可惜。

“把他带下去!看好了,别让他死了。”宣润向外面的侍卫吩咐道。“他两也一并带下去。”他指了指那瘫在地上的平莫和师爷。

“你是鹤月的人,那你便说说在昭陵的据点在哪?”贺南辰见路从等人也带下去了,便开口询问这小厮。

“碧珂城中一个路从表面是名下的宅院。”小厮知无不言。

“你们也是一个分堂?”贺南辰问道。

“也?嗯,是,我们属于昭陵分堂。”小厮听到贺南辰的问话,疑惑地抬了一下头,然后接着答道。

“大概多少人?堂主藏身地你可知?”湛槿初喝了一口茶压了压刚才的恶心感,放下茶盏后问道。

“百人左右,堂主......每月初六会到堂中。他的面容我没见过,他身边有个女子,容貌上乘,治人手段很厉害,算是他的护法。”小厮想了一下,开口回道。

“那你可知总舵在哪?”湛槿初又接着抛出了问题。

“这,这我实在不知。”小厮回答不出,慌乱地看向湛槿初。

“先带下去吧。”贺南泓吩咐了一旁的侍卫。“他也不可能会知道这些,西林堂主的藏身地你们已经有了线索,现在又有了个昭陵堂主,离那真正的幕后之人也应该不远了。”贺南泓说着替湛槿初倒了杯茶递到他手上。

宣润叹了口气,看了看三人:“但愿如此。”

“我们得在这边路从落网的消息传出去之前赶去碧珂,否则那边的鹤月的人就会知道。”贺南辰沉吟道。

湛槿初看向贺南辰与宣润,“若是再分出一部分人把路从和平莫这些人押往京城,你们带的人满打满算已不足二十人,去了碧珂对上鹤月的人就是送死。”

“可若现在不去,就错过了一个绝佳的机会,马上也快到初六了。”贺南辰从椅子上起身,有些激动。

湛槿初看着他们笑了一下,“我倒有个好主意,绝对能帮上咱们,不知道你们想不想听。”

贺南辰一听走到他旁边,“什么好主意?烨白,快别卖关子了。”

“是啊,快说快说!总不能你们和我们一起过去吧?或者等京城来人?这太迟了吧。”宣润也急忙开口问道。

贺南泓看湛槿初笑得像只小狐狸,他伸手刮了一下湛槿初的鼻子,“淘气。”

湛槿初耳朵和脸瞬时红了,他伸手打了贺南泓的手,抬眼看着两个一直盯着他看的人,内心嗔骂了贺南泓一句,然后维持着表面的淡定道:“端王,可以让他出兵帮忙。”

“这,不妥吧,他怎会帮忙,毕竟这兵可不能随便出。”宣润一听,觉得肯定行不通,这要是被有心之人参一本说是封地王谋反,岂不是害了人家端王。

“安九,去把孩子带来。”湛槿初依旧一脸神秘的笑意。

“什么孩子?”贺南辰和宣润满脸疑惑的看向他。

贺南泓看湛槿初的样子,仿佛想到了什么,他看向湛槿初,“你是说?”救回来的那小男孩与端王有关系。

“嗯。”湛槿初知道贺南泓想到了,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贺南辰和宣润不知道这两人肚子里卖着什么药,只能眼巴巴的往外看。

湛柏睿来到前厅时发现两个男子以一种十分好奇热烈的眼神打量着自己,他有些害怕,朝着湛槿初就小跑了过去,想要抱湛槿初,哪知半路被贺南泓伸手一挡,给他扶正了站在那。他顿时懵在了那,委屈地看向湛槿初:“五叔~”昨夜湛槿初交代在外只能唤他五叔,他明白这是为了不暴露身份。

“五叔?”贺南辰和宣润更迷茫了,这啥时候冒出来的孩子?还叫烨白五叔?

“来,睿儿,给三位叔叔介绍一下自己。”湛槿初笑着从贺南泓那边拉过湛柏睿,摸了摸他的头。

“敬请几位叔叔康安,侄儿姓湛名唤柏睿,苳盱人士。家父端王,家母端王妃。”湛柏睿认认真真地给贺南泓几人见了礼。

“端王世子?他为何会在此?”难不成是被烨白拐带来玩耍?

“昨夜我带人去救的那孩子,就是柏睿。”贺南泓见那两人已经快魔怔了,便给他们提醒道。

“!!所以,那两老匹夫连端王世子都敢掳去?”贺南辰对于那两位着实惊叹,这果然是连自己儿子都敢吃的人,真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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