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猜测
第一节
两人看完贺南衍的信,难以抑制的怒火直上心头。这么多条人命就为换一个身份,真是罪大恶极!
“那日我也不经意看到了他耳后有胎记,只是没太看的真切。”湛槿初冷着脸握紧了拳头。
贺南泓捏紧了手中的信,“他当年在吉和闹出那么大动静,南境竟然丝毫没有得到消息,看来这身后之人权势不小。”
“主子,可要现在就去把那假康道抓起来?”林文没想到事情的真相正如两位主子料到的那样,真真上演了一场狸猫换太子的戏码,这抚溪乌药一族果然狠辣。
湛槿初摇了摇头,“不,还不能动他。他的保护伞还在他后面,这若是不把那人揪出来,大荆恐怕还有更大的乱子要发生。”
“和风斋那些货物中除了毒应该还有其他的,暂时还不清楚他们会运往哪里。”贺南泓看着他们道,“当时林斯闻到了火药味,定然没有闻错。火药的气味尤为特别,暂时还未发现有其他与之相似的气味。”
湛槿初脸色凝重,他点了点头,确实如此。
“会不会是他们怕做的手脚被发现,也弄来了火药,到时候全部炸毁,毁尸灭迹。”林文开口道。
“不排除这种可能,但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们想做的事可能不止让百姓致幻。”贺南泓起身走到了窗前,抬手开窗看向西北方向。他转过头看着屋里的人,“这里,离西北军营只有不到二百里地。”
湛槿初怵然起身,“你是说......他们还想炸军营?”
“西北军营一乱,必定人心惶惶。南境的兵马不宜外调,但东北和江南还有京城的兵马可以。一旦从某个军营调兵支援,那那个军营的兵马势必会减弱一些,到时候他们要是突然出兵,后果不堪设想发。”贺南泓拿出了一幅地图,到桌案上展开来指着这几个地方给几人看。
“可他们从南境是最方便的,若是从东北和西南两侧,还需绕过夕晖国或是焰梅国,这......”湛槿初指着这两个附属国道。
突然,他猛地抬头,睁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他们已经悄悄联合了起来?”
“嗯,或许,这两国中已经隐藏了抚溪的军队,只要时机一成熟,他们就能调动兵力攻打大荆。”贺南泓冷声道,“当然,现在也只是我的猜测,但不得不防。”
“安九他们也不知如何了,现在只有柳三和林文在,人手实在不够。”湛槿初盯着那地图看了许久,抬头道。
“主子,属下听到你唤我们名字了。”屋外安九由远及近的声音传来,一个呼吸之间安九和林斯便出现在了屋里。
贺南泓背着手看向风尘仆仆的两人道:“正好你两回来了。李超那边有动作,需要人手去看着。你两休息好了便带人分别去李府和和风斋。”
“是!”安九和林斯抱手回道。
“影一和影七怎么样了?”湛槿初坐下后担忧地问道。
“影一很好,就是影七受了伤不方便赶路,他们便还留在竺城,待养好了伤就到露昶与我们会和。”安九回道。
“没有和土匪发生冲突吧?”湛槿初再次问道。
林斯和安九笑了笑,异口同声道:“肯定没有。”
“我们还带回了一个小土匪。”林斯接着说道。
“嗯?”屋里的几人都疑惑地看着他两。
林斯笑了笑,把去风雁岭经历的事都说了一遍,特别是对阿四的描述尤为详尽。“阿四虽然年纪小,但人却很厉害。我们一开始都被他骗了去,要不是后面宣大人赶到了看穿了他的伎俩,我们还傻傻地跟着他一直在林中转悠呢。”
“是,这阿四是位良善之人,影一和影七便是他被他所救。影七受了重伤险些丧命,若不是阿四又给住的又给药,他恐怕就永远留在风雁岭了。”安九接着他的话说道。
湛槿初听完对这阿四倒是十分好奇,“那可有好好感谢人家?”
“谢了谢了,给他送去了好些东西,可这孩子不要,转头就要回风雁帮。林斯软磨硬泡,给人从匪窝磨出来了,现下正跟着影一他们,待影七伤好的差不多了便把他也一并带回来。”安九边说边瞪了一眼林斯,因为阿四,他们差点跟风雁帮起冲突。
林斯被瞪了后挠了挠头,“主子,阿四会医术,人也不错,在那匪窝是埋没了人才,所以我便起了惜才之心,向把他带到身边。”
第二节
“听你俩这么一说我倒是对这位阿四少年很好奇,既然你觉得可以,那便随了你的心意。”湛槿初没想到他们去了一趟竺城到是还未他们挖了一个人才回来,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林斯和安九问道:“这阿四熟知风雁岭的路线,必然也对风雁帮极为熟知,那帮主会放过阿四吗?”
果然,什么也瞒不过主子。林斯腹诽了一句。
安九嘴角抽了抽,示意林斯说话,但林斯把头一低,不敢抬头。
“安九说。”贺南泓看向自己畏畏缩缩的亲卫,冷冷开口道。
“是。”安九挺直了胸膛,开口道:“风雁帮确实没同意,因为阿四熟知风雁帮的守卫情况,他们不可能会放人。后面林斯便去跟那二帮主交涉,说是我们还有人在里面,还想进去寻一寻,又把阿四借走了。我们确定了阿四同意跟我们走了之后,就安排了一些兄弟穿上那些黑衣人的衣服装作再次刺杀,让阿四假死了。为此,我们又赔了风雁帮一大笔银子,接着换了一具黑衣人的尸体给穿上阿四的衣裳,当着风雁帮二帮主的面把人埋了。”
林斯:“......”这是把他卖了个干净。
湛槿初斜眼看向林斯,“既然这样,那便扣你三月的俸禄,抵了你送出去的银钱。”
林斯嘿嘿一笑:“是,谢主子!”他三月的俸禄才多少,与送出去的一比就是九牛一毛,主子这是不怪他。
“安九也罚一月俸禄,罚你没看住林斯之过。”贺南泓在一旁淡淡开口道。
安九瞬间睁大了眼睛,这......这也能连坐??!他又狠狠瞪了林斯一眼,见他呲个大牙,安九想揍他一顿。
“行了,庖厨有吃的,十七,你们都下去休息吧。”贺南泓冲这两活宝瞥了一眼,喝了口茶后赶人。
安九和林斯、十七三人闻言退了出去,等把屋门一闭,安九就冲着林斯去了一拳,林斯也还了安九一掌,十七被他们吓了一跳,忙帮着劝架,几人笑闹着下了楼。
湛槿初听着外面的动静,看向贺南泓笑着摇了摇头,“这两人倒真是成好兄弟了。”
“两人中没一个稳重的。”贺南泓感叹了一句。
林文在旁边笑了笑,也跟着摇头。他比林斯和安九都年长个几载,又因为几乎时刻都待在主子身边,把主子的沉稳学了个七八成。加上他本身也不是个爱闹的性子,看着林斯和安九打闹就像在看弟弟一般,有趣得很。
“林文去看看他们,按着他们的性子,我就怕庖厨都让他两搞坏了。”湛槿初看向林文吩咐道,好在他手下还有个林文,稳重的性子能压住林斯他们,要是林斯常待在他身边,那他这耳根子都难以清净。
林文笑出了声,“主子多虑了,这两人在哪里打闹都不会去庖厨闹,两人一个比一个嘴馋,哪能干出拆庖厨的事儿。”说完,他冲两人行了礼,也下了楼。
湛槿初两人耳边终于清净了,两人重新执子下棋,一来一回,湛槿初也感受到了贺南泓的棋艺逐渐精进,单边也打起了精神,认真对待起来。
下了一个时辰,贺南泓把棋子都放回了匣子,“差不多了,不可低头太久。”
湛槿初也不贪恋,把手里的棋子一放,便起了身走到贺南泓身后,替他按起了颈椎:“泓哥哥,你棋艺又精进了不少,再过些日子,我怕是要成你的手下败将了。”
贺南泓放心的靠在了湛槿初身上,闻着那好闻的味道:“我精进的同时你不也在进步?我的棋路到底是粗鲁了些,许是受了战场的影响。”
“每个人落棋都有自己的想法,怎么落子都是对的,不存在粗鲁一说。”湛槿初双手放在贺南泓的肩上,弯下了腰朝他脸上亲了一下。
贺南泓笑了,拉过他的手亲了亲,“你说得对。”说完把他从后面拉到前面。把人带进了自己怀里,享受着那份只对他一人的温柔。
湛槿初安安静静地靠在他的胸膛,嗅着那股淡淡的檀木香气,心中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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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府。
李静换了一身完好的衣裳,打开了屋门直冲着李超的书房而去。李超正在秘密安排着今夜的事,并没有在意李静的到来,直到吩咐完了属下,这才抬眼看向那丝毫没有羞意的女儿,心里不由得涌上烦闷。
“你来干什么?”李超并不想看到她,每次看到她她都要发一次疯病,让人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