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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新的疑团

第一节

“西院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北院右侧的一间屋子里,装满了各式各样的投射器、弓弩等机械。”贺南泓首先开口,简明扼要地说了自己的发现。

宣润接着道:“东院也无不妥,北院左侧置办了一整间屋子的粮草。”

“我直接去了后院,有一间屋子十分奇怪,中间放了一个很大的箱子,四周栓了铁链吊起。那间屋子正好按阳光的走向,加上那操作,似乎是里面放了什么怕潮的东西,所以离地放置。”贺南辰对这里面的东西挺好奇,“我想进去看时,那巡逻的队伍便过来了,里面没有能遮掩身形的地方,我便直接出来了。”没能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确实是让他有些不甘,

贺南泓看向贺南辰,“出来更好,我们发现如果是放了重要的东西,他们便会一个屋子一个屋子去查看。按你的描述,这样费尽心力保存的东西定然是什么珍贵的,他们定然会再三查看。”

湛槿初听了一圈,轻叹出声:“没想到你们此行收获颇丰,是我们当时大意了,忽略了这么多。”

秦睦自宣润回来这眼神就时不时往人身上凑,见众人都说完了,他脑海中有了一个想法:“有兵器、有粮草,这是供养军队吗?而且这庄子地下恐怕还有密道,否则这些东西怎么运进去的。”

众人神色一凛,确实,既然火药那间屋子里有密道,到么其他屋子或许也会有。这样大批量的物资,怕是早已经形成了一个供应圈。想到这些,几人的心情便如那黑潮涌动的黑夜。

“如今查不到这庄子究竟归属于谁,这样大批量的物资倒是该好好查一查。军械所那边之前便调查过,并无什么发现,现今又出现这么多军械,如果说军械所里没有异样实在说不通。还有那箱子里的东西究竟是何物?这些,都需要我们仔细调查。”湛槿初总结了一下他们现在面临的情况,他看了大家一眼,接着道:“今夜先这样,再怎么熬下去也没用,这一时半会也查不出什么。便都先回屋休息,明日再议。”虽说从贺南泓三人眼里看不出累意,但毕竟在那庄子一直得小心谨慎,加上来回的路也不短,大家或多或少都会有些疲惫。

第二日清晨,朝会结束后,湛槿初没有和贺南泓他们一块儿出宫,他去了御书房一趟。

刚到御书房,福喜便迎了出来,笑着朝湛槿初道:“奴才见过恭王殿下,殿下今日怎么得空来了?”

“今日无事,父皇今日身体如何?我来看看。”湛槿初说着抬脚便要往前去大殿内,不料却被福喜拦住了。

“殿下,这......皇上现在不方便见您。”福喜神色有些为难,他低下头,不敢直视湛槿初那略带疑惑的双眸。

“嗯?可是有大人面圣?”湛槿初把疑虑问出了口。

福喜张了张口,满脸纠结,“这......不是见各位大人,是......”

福喜话音未落,紧缩的殿门里便传出了声音。

“皇上,你怎么不让让臣妾,臣妾都不知该怎么落子了!”一道带着娇憨的女子声音传出,让湛槿初越发疑虑丛生。

“哈哈哈哈哈,好,让让你,朕同意你再毁一次棋!”明德帝爽朗的笑声响起,接着便是带着笑意的说话声。

湛槿初眉头微蹙,他不知这里面是何情况,更想不明白为何父皇会将女子带入御书房。

“怎么回事?”他沉声问福喜道。

“是因贵人,她给皇上送汤来,便被皇上留下了。两人正下棋呢,已经好一阵了。”福喜见没法瞒,便直接给湛槿初说了。

湛槿初神色一沉,藏在袖里的手已经攥上了内袖,“因?哪个因?”他的母后闺名便是一个“愔”字。

福喜知晓湛槿初在想什么,连忙解释道:“是因为的“因”。”

湛槿初眼睛一动不动地的盯着那扇门,听着里面那时不时地笑声,本是站在火辣的阳光下他却感到了无尽的寒冷。原来,人都是会变的。

“封的不是婕妤吗,什么时候升了贵人?”湛槿初缓缓开口问道。

“前日皇上让贵人侍的寝,而后当夜升的位分”福喜叹了口气,这皇上的心意又岂是他们这些阉人能随意揣度的。他悄悄看了眼脸色有些苍白的湛槿初,暗自摇了摇头。

湛槿初没想到仅仅是一次侍寝之后就升了位分,看来父皇是真的喜欢这位因贵人了。他又看了眼那紧闭的殿门,转身往外走去。

福喜默默跟在他身后送他出院门,在他看来,即使皇上再喜欢因贵人,这心里依旧会藏着柳后,恭王殿下依旧是他最看重的继承人。

眼看着湛槿初头也不回越走越远,福喜却从那背影中感受到了无尽的悲伤。他默默转身回了殿门前守着,殿里的嬉笑声声入耳......

第二节

湛槿初心情郁结,他没有回王府,而是悄悄进了侯府,没有惊动任何人。

“主子,我去唤泓将军过来?”林文知道湛槿初此刻的心情,但这关于皇上的事,他一个侍卫没办法开口宽解湛槿初的心。见湛槿初驾轻就熟地带他回了贺南泓的屋子,他便开口问道。

湛槿初没有说话,他摇了摇头,“你先出去,我自己静一会儿。别告诉他我过来了,叮嘱外面的下人一声。”

湛槿初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态,明明父皇一直以来都有那么多的妃子,身边从来没缺过人。但这一次,他却感到了莫名的悲伤。不是为自己,而是为母后,也是为父皇。

这贵人的容颜他在画像上见过,那双眼睛确实有些像母后。但即便是这样,父皇给的封号“因”还是于理不合,这是冲撞了母后。这样的忌讳父皇不可能不知道,但现在还是给了这个封号,湛槿初便有些看不懂了。

父皇究竟到底喜不喜欢这个贵人?湛槿初捉摸不透。他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试图放空大脑,却没什么效果。

咯吱,屋门开了。

贺南泓转过屏风便看到了那把自己裹成了一团的湛槿初,他走了过去,轻轻将盖住湛槿初的被子掀开来,自己也坐到了床榻上

“怎么了?出了何事让你心情不好?”贺南泓一眼便看出了湛槿初的难受,他将人一把抱起坐在自己的腿上。

湛槿初顺从的把自己的坐姿调整了一下,“父皇有了新的贵人,我去时没见到他。这贵人的封号,是“因”,因为的因。”他靠在贺南泓肩上,眼睛闭起来,叹了口气道。

贺南泓愣了愣,“因”,这个字与先皇后的名同音,怎么能用做一个贵人的封号。他摸了摸湛槿初的头发,明白了为何这人回来后便一声不吭直接躲回了屋。

“皇上也许有自己的考虑,我们可以先查一查这位的身世。”贺南泓静静地抱着湛槿初,等感受到怀里的人渐渐平静了心绪才开了口。

“其实我能理解父皇,他很爱母后。母后走了这么久了,他遇上一个与母后有那么一点相似的人,便想把人留在身边。替身也好,真的一见钟情也罢,我只是希望他别让自己绷得太紧,最后因为那贵人达不到自己心里的预期而伤心。”湛槿初平淡地与贺南泓谈论起这件事,他只是不想父皇一直活在母后的影响中。

贺南泓无法开口,他不知这该如何宽慰湛槿初。如果他是明德帝,或许会更甚。不,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他不会独自一人活下去。

“皇上能不顾忌讳赐了这贵人封号,定是再三考虑过。你可有到太后娘娘那问过,这不是寻常事,娘娘定然会过问。娘娘既然什么都没说,那这背后或许真有隐情。你啊,便不用这样忧虑了,看看这眉头,都皱成什么样了。”贺南泓笑了,他把湛槿初的头从肩上轻轻摆正在自己面前,用手抚平了他的眉头。

————

第二日午后,秦睦从礼部将因贵人的家世情况书册全都拿到了湛槿初面前。

“怎么,她有问题?”秦睦看湛槿初一份一份仔细看着,也起身走到桌案前,拿起了一份看了起来。

湛槿初仔细地看着,“只是想看看这女子有没有什么不妥。毕竟伺候在父皇身边的人都得谨慎一些。”他边翻看边回道。

“之前我便查看过的,并没有问题。泸县知县之女,年十六,琴棋书画都有所涉猎,算是个才女。”秦睦想了想道,这些秀女的信息都是一一筛查过很多遍的,并无不妥。

湛槿初想了一下,“入选后,可有给她画过像送回泸县确定过?”

“有,这些都是必须的,没有遗漏。”秦睦肯定过,这些事他都安排妥当了的。

湛槿初便也没再看,毕竟能出现在上面的这些内容都是有专门的侍卫去一一核查过的。

“罢了,便先如此,我让福喜小心防着些便是。”湛槿初放下那些文册,起身往屋门走去。

春日的景色真是美得让人心生欢喜,他希望接下来的日子能有这今日这般的阳光和春风,温暖和煦,让人心情舒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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