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僵尸出手
喀什尔倒在地上,不知是疼痛还是恐惧,脸上全是汗水,全身在不停颤栗。
黑衣女人挺身跃起,冷笑着走过去,看着他说:“老娘从不说假话,说今天要拿你的头就今天拿。”
喀什尔愤恨的双眼喷着愤怒的火,死死盯着黑衣女人手上,蓝光闪动的分水刺。
黑衣女人在他身边停下,慢条斯理地把双刺藏到背后,左手忽然一翻,多出一把光芒四射的直刀。
她看着喀什尔眼中怒火,叹气说:“时辰也快到了,看在你对老娘好的份上,老娘就让你少受点罪,也好让你能赶上今夜奈何桥上,孟婆碗里的汤。”
黑衣女人手一挥,刀直直砍向喀什尔脖颈。
车厢边,忽然飞起一团黑影。
极快地撞向寒芒闪动,锋刃已到喀什尔脖颈处的直刀。
黑衣女人手上的刀,被突如其来的斗笠一撞,手臂一颤,身子一歪,刀骤然插在地上。
空中灰白影子一飘,犹如只大鸟直扑而来。
满脸惊愕的黑衣女人,见一个面目僵直的怪物飞来,身心俱是一颤,本能地挥刀就砍。
游少身在空中,双掌轮番拍出,巨浪样掌力,摧枯拉朽般扑来。
白光自黑衣女人手上跳起,流星样没入在黑暗中,跟着是声凄冽的惨呼。
黑衣女人跌出去有两丈开外,再也没有任何声息。
游少凌空一展身形,平稳落下。
他快步跑过去抱起双目紧闭的喀什尔,手指迅速在喀什尔胸口,小腹两处连连戳点。
片刻过后。
喀什尔幽幽睁开失神的双眼,感激地望着游少僵直的脸,手慢慢扯下匝在头上的鲜亮头巾,哆嗦着递给游少,用颤抖的声音说:“麻烦你,替我把这个,交给帕米可汗。”
喀什尔说完话,头一歪晕死过去。
游少抱起喀什尔,脚尖点地,飞向黑暗中的马车。
夜深,天阴沉。
竹叶,沾着湿湿的亮白露水,在夜空里轻摇。
览味斋后院,竹林间。
卧牛上,泥炉炭火正红,四散的茶香中,杂夹着隐约的葱香。
王掌柜雅意十足地坐在石边,油腻的手里端着个精致的茶盏,在细细的用心品茶。
竹林深处传出轻微响动,黑影闪动间,一个穿黑衣,黑巾蒙面的女人,已经恭敬地站到王掌柜的边上。
她虽然蒙着脸,穿着黑色夜行衣,但从身形上看分明就是在长乐酒楼,乔装成依翠的那个女子。
王掌柜放下茶杯,望着泥炉中跳动的火焰,漫不经心地问:“没出什么状况?”
蒙面女人略一躬身说:“我是最先动的手,得手后也就离开,后面的事不太清楚。”
王掌柜:“得手就好。”
蒙面女人用有点担心的语气说:“配合我的那个人,现在情形不知如何?”
王掌柜边慢条斯理地倒着茶说:“各人有各人的事,你得手后先走是对的,其它的人和事跟你没关系。”
蒙面女人犹疑地问:“半路加入进来的少年,他也是自己人?”
王掌柜端茶盏的手突然停在半空,抬头用平和的目光看她一眼,低头把盏中茶嘬到嘴里。
蒙面女人浑身一颤,不敢再言语。
王掌柜的耳朵轻微抖动一下,停住倒茶的手,又抬眼看眼蒙面女人,轻声说:“回去吧,后面有事再找你。”
蒙面女人微微躬身,身形一动,消失在竹林深处。
王掌柜继续把盏中茶水倒满,又顺手把另一只茶碗也倒上茶。
“回来呐?”
白影晃动,酒楼上那个白衣少年,已然出现在卧牛石边。
“装束怎么没换?”王掌柜望着身边白衣少年,诧异地问。
白衣少年笑着说:“这身衣服挺好看。”
白衣少年说话的嗓声,分明就是小七。
他说着话人已经大马金刀样在青石上坐下,伸手端起茶碗就喝。
王掌柜盯着的他怪异的粉脸问:“得手了?”
小七开心地说:“得手了。”
王掌柜冷冷地说:“把身上衣服烧了去。”
小七坐着没动,用一副心疼的眼神,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
“把脸也洗了去。”王掌柜又冷冷地说。
小七不情愿的放下茶碗,起身说:“刚走的那个人,看背影跟在岭南接应我的人一样。她是武谋只还是‘左手’?”
王掌柜抬头,冷冷的不经意地看了他一眼。
小七似乎并没留意王掌柜的眼神,转身又坐下,看着王掌柜问:“她是武谋只!”
王掌柜又低下头,只顾着喝茶,没有搭他的话茬,更没有说刚才那人是谁。
小七又好奇地问:“那个扮成侍女的是谁?”
王掌柜冷冷地说:“你今天的话很多。”
“她是‘左手’?”小七又摇着头犹疑地说:“看她身形又有点像肖芷,对,应该就是肖芷。”
王掌柜不置可否地微微一笑,端起茶盏嘬一口茶。
小七惊奇地问:“今天怎么想起喝茶呐?”
“茶清心,酒乱性。”王掌柜稍一停顿又说:“你也要学着喝茶。”
“我在酒楼得手就走了,那个胡人的事我没问。”小七摇头笑着说:“当时那胡人就在我边上,要是动手杀他也就是顺手的事,现在想想挺可惜。”
王掌柜见小七没理会他说喝茶的事,反而又说起酒楼的事,心里微微一动。
他冷冷地说:“你没问就对了,你要问了事情就麻烦了。”
小七顽皮一笑说:“我从来不多事。”
王掌柜突然起身,伸个懒腰,重新坐下。
小七见王掌柜没搭理他,又笑着问:“你安排有后手是不是?”
王掌柜:“各负其责,你做你的事,事情知道多了不是好事。”
小七一边乖巧的给王掌柜倒茶,一边说:“安排杀那胡人的人,就是那个装扮成侍女的女子,她就是武谋只对不对?”
王掌柜打着哈欠,摇头说:“人老了精力也不好了,这会就困了。”
“那女子是‘左手’?”小七锲而不舍地又问。
王掌柜厌烦地睨他一眼,站起身,打着哈欠又伸个懒腰。
“不管是‘左手’还是武谋只……”小七忽然停住,想了想又说:“应该是‘左手’。”
王掌柜依旧在品茶,没有搭理他。
小七:“不管她是谁,今晚想得手怕是有点玄?”
王掌柜狠狠瞪他一眼,起身就走。
小七:“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感觉上不太好。”
王掌柜:“你管好自己的事就好,她的事不用你操心。”
小七暗喜,义父王掌柜的话无疑证实了他的猜想。
他虽没能看到“左手”的真实面目,现在至少知道组织里,最神秘的“左手”是个女人。
小七望着王掌柜背影,指着石头上炉火说:“这里就这样?”
“你收拾,我先去睡了。”
王掌柜看起来走的并不快,但说话间人已无端失踪。
小七望着红红炉火,心里又在猜疑,武谋只又会是个什么样的人,是男人还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