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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突变

过了不知多久。

忠王似乎平静下来,转身坐到凳子上,和颜悦色的望着张仁臣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仁臣舔一下嘴唇,躬身说:“回王爷,一个半时辰前,甘一紫府上的后门,突然涌出五六波头戴斗笠的人,出门后这些人四五个抱成团,簇拥着四散而去,我们的人手一时间跟不过来,只跟上三波人,倒也没见到什么稀奇事。”

他小心的偷眼瞄一下忠王,见忠王没动声色,又接着说:“一个时辰前,我们的人看见总捕房的捕快,明察司的那帮人,突然出现在买定离手赌坊附近,不一会这些人就从赌坊中找出了喀什尔,簇拥着他上了一辆马车,直奔馆驿而去。”

忠王平静地问:“就这些?”

张仁臣又低声说:“现在馆驿里面是明察司的人,外面围的全是总捕房的捕快,任何人都不让进出馆驿,里面的情形如何不知道。”

忠王轻声问:“你能肯定那个喀什尔没死?”

张仁臣肯定地说:“肯定还活着。”

“买定离手?”

忠王犹疑地玩味着这四个字,脸上不自觉现出一丝笑意。

他在心里暗自佩服甘一紫的智慧,也动了想收服甘一紫的心思。

张仁臣见忠王既没看他又没问他话,忙低声自责说:“都怪小人没有想到,不然也不会让总捕房和明察司的人捷足先登。”

忠王看着张仁臣玩味地说:“人是今天早上刚转移过去的,你早想到也没用。”

张仁臣万分小心地轻声说:“小人愚笨。王爷,我们现在怎么办?”

忠王忽然哈哈大笑,笑得张仁臣是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过了好一会。

忠王用赞许的语气说:“好一招瞒天过海,好,真的好。”

张仁臣不明就里地看着他,心里虽是疑惑非常,愣是没敢说话。

忠王看着张仁臣说:“五天后的朝会,你叫祁门道这些人加大弹劾力度,争取上面早日有个明确的说法。”

张仁臣忙点头称是。

“回来。”忠王轻声叫住要走的张仁臣,又说:“你安排魏中军尽快去找甘一紫,把三副铠甲要回来。”

张仁臣没敢问怎么又凭空冒出铠甲的事,只是疑惑地看着忠王。

忠王平和地说:“你叫他去就是,但一定要把铠甲拿回来。”

张仁臣忙躬身称是,见忠王对他挥挥手,这才小心谨慎地退下。

王掌柜趴在览味斋油腻的小柜台上。

他眯着眼看着空无一人的店堂,又冷眼看着店外霏霏细雨,不知在盘算着什么心事。

小七抓着酒坛从厨房方向走出,把酒坛放到油腻的桌上。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纸,纸有点潮湿还沾着些许泥点,冷漠的递给王掌柜。

王掌柜接过纸小心的在柜台上展开,他看着纸上字迹,油腻的脸上眉头慢慢拧起。

小七冷漠地问:“又是老主顾来的生意?”

王掌柜随手把纸撕碎,叹息着说:“真不让人省心。”

小七不解地问:“义父,这两天你把伙计都打发走,不就是为等这个,现在消息来了怎么又不开心呐?”

王掌柜冷冷地说:“你认为是什么好事?”

“是不是好事我不知道,有生意上门总是好事。”小七没理睬王掌柜的冷漠,自己是欢快地笑着说。

王掌柜走出柜台在桌边坐下,给酒碗里倒上酒,自顾着喝一大口,仿佛是要把所有烦心的事,随着这口酒全都吞进肚子里。

小七也在桌边坐下,边倒酒边说:“现在店里没了伙计,这个店义父你是想不开了,既然已经有了打算,还有什么好烦的。”

王掌柜猛然喝完碗中酒,重重放下酒碗,没好气的说:“你认为去荒无人烟的戈壁大漠是一件好玩的事?”

小七玩味一笑说:“好不好玩不知道,我还真没去过那种地方。”

王掌柜瞟了他一眼,指指桌上的酒碗。

小七给他碗里倒着酒说:“既然这么为难那就不去,我们现在也不缺那点银子。”

王掌柜叹气说:“不去又不放心。”

小七狐疑地问:“义父是不放心甘一紫还是竹青?”

王掌柜摇头说:“他们让我们现在去陇西,可我到现在也没听说那边出什么事,你不感到奇怪?”

小七放下酒坛,疑惑地说:“义父是怕他们在这里,再会对甘一紫或者竹青动手?”

王掌柜摆手说:“我是猜不出他们为什么,非要现在让我们去陇西的目的。”

小七又笑着说:“义父,你不都说了全当是去散心的,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王掌柜喝一口酒说:“忠王这人心思阴沉又狠,让我们现在就去陇西,怕是他还留有后手。”

小七扔下空酒碗说:“我们还怕他什么后手不后手,到时做不做不是他说得算。”

王掌柜想了想,感觉小七说的不无道理。

他顿时豪情大发,豪爽地仰头喝完碗中酒,笑着说:“那我们就收拾收拾,我带你去看看戈壁大漠的风光。”

小七开心地忙着又把王掌柜的酒碗满上酒。

酒花飞溅,酒香弥漫。

甘一紫端起酒碗,美美地喝一大口。

他笑着对游少说:“少侠后面有什么打算没有?”

游少的眉毛在僵直的脸上动了动,没有说话,眼睛却在定定地看着甘一紫的脸。

“师父,你想反悔?”竹青看着甘一紫笑着问。

“我什么都没说,我反悔什么?”

竹青见师父在用眼睛瞪他,不敢再说话,只是奸滑地笑笑。

游少听到甘一紫刚才说的话,落寞地说:“我现在是四海为家,没什么打算不打算。”

甘一紫长出一口气,过了一会说:“你先在我这里住下,后面的事我来想办法,但你不能急。”

游少眼中跳动着惊喜,忙说:“全凭总捕头安排。”

竹青仿佛没听到他俩说的话,独处喝完碗中酒,看着甘一紫问:“师父,我听说忠王府的魏中军午后找过你?”

甘一紫摆手说:“喝酒不谈那档子事。”

竹青固执地说:“我就是想知道,他找师父又说了些什么,会不会对师父不利。”

甘一紫放下酒碗,豪气地说:“他能把我怎样,他又敢把我怎样?”

竹青忙笑着说:“师父,你知道我问的不是哪个意思。”

游少起身说:“总捕头,这里闷得很,我出去走走过会再来。”

竹青拽住他说:“你不用多心,师父他不是这个意思。”

“坐下,坐下。”甘一紫忽然含笑说:“他找我也不是什么秘密的事,就是想把那几副铠甲拿回去。”

“师父你给他呐?”竹青突然紧张兮兮地问。

甘一紫笑着说:“我怎么会现在就给他。我跟他说还有一点事情要落实,过几天我亲自给忠王送过去。”

竹青疑惑地问:“他就这样走啦?”

甘一紫大笑着说:“不然呢?我还要请他喝酒不成?”

竹青和游少都笑了。

游少笑的虽有一点恐怖,但此时在甘一紫和竹青眼里,却是无比的亲切。

雨终于停了,天边烧起亮丽的晚霞。

池塘里,叶翠花红,蜻蜓低飞。

忠王手里捏着玉球,皱着眉看着眼前的魏中军。

过了片刻。

忠王轻声问:“甘一紫是这样说的?”

魏中军低声说:“是。”

忠王挥挥手让他退下,转身坐到水榭栏杆边上,阴沉着脸望着被雨水洗涤一新,沐浴在霞光里的池塘。

风摆莲动,清香盈盈。

倦鸟归巢,留下一阵叽叽喳喳的鸣叫。

远处霞光中有一道黑影在浮动,极像晚归的鸟急于还巢。

忠王鹰隼样目光,瞬间捕捉到这只精灵样的黑影,阴沉的眉目间,浮动起轻淡的笑意。

透体漆黑的鸟儿在空中一阵盘旋,直直俯冲下来,利爪在莲叶间轻盈一点,扑楞楞蹿入水榭,平稳的落在栏杆上。

它闪动着红红的鸟眼,看着倚在栏杆上的忠王。

忠王伸出手臂,嘴里发出一声奇特的哨音。

漆黑的鸟儿又一振翅,轻快地落在他的膀臂上。

忠王用怜惜的眼神看着漆黑的鸟儿,嘴里吹着哨音,右手慢慢抬起,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抓,鸟儿已被捉住。

他右手捏住鸟儿身体,左手从鸟儿腿上的竹筒里,抽出一卷纸。

忠王开心地对鸟儿吹出一声长哨声,手一撒。

鸟儿扑楞着翅膀冲出水榭,在空中一盘旋,没入在万道霞光里。

忠王在栏杆边坐正身子,小心地慢慢展开手里的纸卷。

纸上什么字都没有,只有一个用墨笔画的圆圈。

忠王看着这个圆圈,脸上竟然漾起了开心得意的笑。

这个墨笔画的圆圈代表什么,它能让忠王如此开心,如此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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