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难玩的人
有酒喝还不开心的人,当然不止卢鹤邻一个。
南宫有望此时也在喝酒,也是不开心,更是低头在喝着闷酒。
她大口喝着酒,视桌上的菜和对面的陈开阳如无物。
陈开阳也在喝酒,可远没有南宫有望那般豪情。
他喝的很慢,更像似在品酒,
南宫有望把坛中最后几滴酒抖到碗中,端起来又一口喝完。
陈开阳从地上又拎一坛酒放到桌上,自己继续在慢慢的品着酒,冷眼看着又在倒酒的南宫有望。
“你能不能慢一点喝?”陈开阳见南宫有望的酒碗,又卡到她擦着厚粉的脸上。
他不自觉一笑,用慢悠悠的语调提醒她酒喝的不要太快。
南宫有望放下酒碗,涂着厚粉的脸上已有酡红色透出。
她一边给自己倒酒一边说:“不用你提醒,老娘我心里不痛快。”
“这样喝酒就痛快呐?”陈开阳轻呷一口酒,笑着玩味地问。
南宫有望寒着粉脸说:“不痛快!”
陈开阳笑着问:“不痛快还要这样?”
南宫有望依旧寒着脸说:“老娘高兴!”
陈开阳依旧笑着问:“现在高兴呐?”
南宫有望决绝地说:“不高兴!”
陈开阳还是笑着问:“怎样才高兴?”
南宫有望终于停住手上倒酒的动作,定定地看着他。
陈开阳看着鸡皮鹤发,满脸厚重脂粉的南宫有望,心里恶心的差点把连昨晚上,喝进肚子里的酒都吐了出来。
他脸上却嘻笑着,嘴上更是耍笑着说:“不要这样看我,我不行。”
南宫有望突然表情妩媚的啐了他一口,无奈的叹口气,放下手里的酒坛,手也没有去端面前的酒碗。
陈开阳轻呷一口酒说:“他是总护法,又是在他地盘上,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跟他置什么气。”
南宫有望瞪起一双桃花眼,忿恨地说:“老娘一看到他那枯鬼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
陈开阳坏笑着说:“我听说他还是有一点道行的。”
南宫有望恨声说:“老娘我没看出来。”
陈开阳阴笑着说:“我说他有的那种道行,你应该是懂的!”
南宫有望狠狠剜他一眼,轻哼一声,不屑地说:“就他那样……”
陈开阳又坏笑着问:“总不至于上来就溃不成军吧?”
南宫有望涂着厚粉的脸不自觉一红,桃花眼一瞪,指着陈开阳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无聊。”
陈开阳玩味的笑着,用玩味的口吻说:“无聊的时候说点无聊的话,总比无聊的时候,去做那些无聊的事要好。”
南宫有望忽然媚眼流波地看着陈开阳,媚笑着问:“你现在无聊吗?”
陈开阳忙摆手说:“我无聊的时候只喝酒从来不做事,更没兴趣去做无聊的事。”
南宫有望用有点失望语气说:“你还真是无聊。”
陈开阳猛的仰头喝完碗中酒,看一眼南宫有望有一点怨恨的脸色,慢声说:“无不无聊有什么区别,我只想着明天能爽快一点,把这里这一点无聊的事做完,早一点踏实地回去。”
南宫有望点头说:“这里真的是好无聊。老娘也是这样想的,早点做完这里的事,也好早点回去快活。”
陈开阳边给自己倒酒边说:“这里的事怕是没那么容易做。”
南宫有望又点头说:“老娘也听说那帮人比较费事。”
陈开阳玩味的笑着说:“不费事的主,还能落到你我手上。”
南宫有望也笑着说:“你这句话说的不错,老娘我爱听。”
陈开阳摆手说:“爱听的话往往都不是好话,往往都会要人的命。”
南宫有望眼里含着满满的讥笑,轻声说:“你害怕,还要来?”
陈开阳也笑着问:“你认为你是自己想来的,还不是不来不行才来的。”
南宫有望忽然叹气说:“你说的对,哪个乌龟王八蛋才想来。”
“你不是来了!”陈开阳指着她阴笑着说。
南宫有望又瞪起桃花眼,轻叱:“你敢骂老娘?”
陈开阳赶紧摆摆手,指着自己自嘲的笑着说:“我也来了。”
南宫有望开心地哈哈一笑,心里总算是平衡了。
“自古欠债还银子,欠恩情还命。”陈开阳仿佛是在自言自语说。
南宫有望狐疑地问:“会有这么凶险?”
陈开阳张嘴猛喝一大口酒,低声说:“面前有多少拨人在拦截这帮人我不知道,现在这帮人能跑到这里,凶险不凶险我也不知道。”
南宫有望没搭理他这种令人费解的话,突然豪气的大笑着说:“老娘看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陈开阳放下手上酒碗,看着她直往下掉粉的脸,轻声问:“你真的不怕?”
南宫有望端着酒碗看着他问:“怕有用吗?”
陈开阳被她的话一下子给问住,也一下子沉默下来。
“你认为明天的胜算有多大?”
陈开阳在沉默许久后,忽然开口问。
南宫有望似乎没想个这个问题,一下子也怔在那里。
她想了一会说:“管他呢,凭你陈堂主手上的铁剑,我手上的钩镰双拐,自保应该不成问题。”
陈开阳嘿嘿一笑,猛地仰头一口喝完碗中的酒。
南宫有望见他突然如此喝酒,心里是真的没了底,试探着问:“我们只求自保还不行?”
“你没听说过,近年江湖上出个了难缠的青年人。”
南宫有望看着陈开阳疑问满满的脸说:“你是说锈刀竹青?”
陈开阳微微一笑说:“你听说了就好。”
“明天来的人里面有他?”南宫有望的语气明显有点迟疑。
陈开阳依旧笑着说:“不是有他,他是那帮人的头领,你说他会不会来?”
南宫有望忽然笑着问:“你怎么知道的?”
陈开阳突然坏笑着说:“我无聊的时候不做无聊的事,专爱打听这些无聊的消息。”
南宫有望没有理会他的揶揄,正色地说:“那这件事情就有一点难玩了。”
“不是难玩,是相当的不好玩。”陈开阳干笑着说。
南宫有望摆手说:“不管他,这个难玩的人留给那个枯鬼,我们对付其它的人就是。”
“你认为其他的人就好玩?”陈开阳意味深长地笑着说。
南宫无望惊疑地问:“这帮人里还有难玩的人?”
陈开阳点头说:“个个都难玩。”
南宫有望突然来了兴趣,笑着问:“你说说看。”
陈开阳慢悠悠地呷一口酒说:“你虽不爱打听江湖事,‘宇宙洪荒’四剑你总该知道吧。”
南宫有望疑惑地说:“他们不是早死了吗?”
陈开阳点头说:“他们是死了,可他们四个的唯一弟子还没死。”
南宫有望疑惑地问:“这个人也来了?”
“听说这个年轻人长得还相当不错?”陈开阳脸上含着笑,眼睛瞟着南宫有望,嘴里轻快地说。
“说正事!”南宫有望看着他坏笑的脸,突然寒着脸说。
陈开阳并没理会她的神色,嘿嘿一笑又说:“岭南尊者你听说过吗?”
南宫有望听岭南尊者这几个字,心里突然就涌出一片凉意。
她沉默一会犹疑地问:“这个老家伙也在这帮人里面?”
陈开阳摆手说:“他不在,但他的一名入室弟子在这帮人里面。”
南宫有望已经在发凉的心,又忽然一抽搐。
她随即又哈哈大笑说:“管他谁在这帮人里面,明天这帮人要是不进这庙里来,一切就都跟老娘我无关。”
陈开阳玩味地问:“你认为他们不会进来?”
南宫有望媚笑着反问:“你想他们进来?”
“乌龟王八蛋想他们进来。”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说完又都同时发出一阵哈哈大笑。
“你说这帮人真的会到这庙里来?”南宫有望忽然有一点心虚地问陈开阳。
“刚才从门口飘过去一个小和尚,直接去了上面你注意到没有?”陈开阳说话间,用手指了指头顶上经堂的天花板。
南宫有望一脸嫌弃地说:“老娘看见了,和那个老枯鬼一样,是个小枯鬼。”
陈开阳又仰脸喝完碗中酒,看着她阴笑着说:“这个小枯鬼,说不好就是那个老枯鬼勾人的引子。
南宫有望听他这么一说顿时无语,心里已有阵阵寒潮在涌动。